等着人走了,他垂眸瞧了眼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又不怕被人知道了?”
她依然固执地说,“我不想让你不高兴。”
刚才余光里看见陈诀往后退那一步,她想都没想就拉住了他。
理由很简单,她不想让这个人走,不论什么原因都不行。
这双手,她要牢牢的抓住。
其实不差这几天,陈诀也不愿意逼她太紧,“你要是不想这么早说,可以先不说,真的,我没不高兴。”
他又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土匪。
姜如棠侧过头看他,停顿一小会儿后开口,“是我后悔了,我想马上说。”
反正她这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就算计划好了也一次次被打破。
她其实有点羡慕陈诀身上那种潇洒,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无拘无束,自由洒脱。
从小赵女士对她的教育是不允许这样的,总会想一句话这么说对不对,那样说好不好。
把握住每一句的分寸,婉转也温和。
连家里沙发后背景墙上贴的那副字都是“莫生气”。
她也不会发火,没有什么是默念三遍“不生气”解决不了的。
但有时候想想又有点累,说不清哪里累,就是哪里都很累。
陈诀被她看得有些别扭,抬手摸了下后颈,“看什么呢?”
姜如棠还是那样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说,“看看我男朋友。”
第30章 .柔和“扑进他怀里”
陈诀低着头笑,带起唇边的梨涡,慢悠悠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肉麻。”
姜如棠捏了下他的手,故作凶狠,“现在知道了吧。”
……
姜如棠虽然没有主动去把他们在一起的事情昭告天下,但是谁看见了也就看见了,她不会故意躲。
她甚至想了一下要不要告诉爸妈,又算算日子这两天他们也就该回来了,还是等人回来当面说比较好。
临近新年,街上到处都是卖那种喜庆挂件儿的,陈诀坐在小区花坛旁接电话,姜如棠在旁边逗大橘玩儿。
段一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诀哥,今天晚上吃饭吗,咱们一起。”
陈诀一听这个“咱们”,跟着问了句,“几个人?”
段一凡在那头数了数,“十七,啊不对,加上你十八个。”
姜如棠听见这个数字抬了下头,那场面估计又是乌泱泱一大群人。
陈诀停顿了一瞬看她,“你去吗。”
她没出声点了点头。
然后就听见陈诀说,“再加一个,十九个。”
段一凡也没问那人是谁,反正他们这群人都是自来熟,别人一回生二回熟,在这儿半回就能熟了,认不认识也不要紧。
电话结束,陈诀才想起来问她,“那么多人你不会觉得别扭吗,还全是男的。”
姜如棠摇摇头,“不会,挺热闹的。”
这时间已经是半下午了,又带大橘在外面跑了几圈便把它送回家,朝吃饭的地方去。
姜如棠跟着走出去好大一截才问,“还是吃烧烤吗?”
“烧烤得在外面吃才有感觉,现在这天太冷了。”陈诀瞧着她说,“去吃景福楼。”
聊城这两天没再下雪,路边树下,还隐约可见上一场雪留下的痕迹。
他们到包间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其中有个黄毛大惊小怪地问,“呦,这是……”
陈诀眼都没抬一下,“女朋友。”
“真不错真不错。”黄毛笑了笑,借着这个景儿在脑海中搜刮了一下词汇量,视线看着他们俩,“祝二位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陈诀没忍住笑,“行了啊,就会那么俩词儿别瞎显摆了。”
陈诀怕她尴尬,转头看过来时脸上还挂着笑,“别理他。”
冬天的北方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要不然暖气烘着得热的直冒汗,他把外套脱了随手搭在后面椅背上。
里面是一件米白色的毛衣。
姜如棠很少见他穿浅色的衣服,猛地一见还挺稀奇的。
毛衣的材质很软,显得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他拨弄了一下手边的空杯子,随着他低头的动作,领口处露出一截锁骨。
啧。
姜如棠看了一眼就把视线别开了,总觉得再看就显得自己心术不正。
过了几秒钟她抬眼再看过去的时候,这回他领口遮的服服帖帖。
可以,这很守男德。
段一凡和乔斌也是进来之后才知道他们在一起了,段一凡站着憋了半天才说了句,“恭喜恭喜。”
陈诀抬头扫他一眼,话到嘴边也懒得说了。
除了姜如棠这个真学霸坐在这儿,其余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一桌人加起来凑不齐一个九年义务教育。
他自己书读的不怎么样,说别人也是半斤笑话八两。
景福楼的招牌烧鸡上了好几份,其余七七八八也摆了满桌,他们还配着喝点啤酒。
姜如棠跟着凑热闹,也在他眼皮子底下伸手,去拿了一瓶。
陈诀胳膊搭在椅背上,侧着头瞧她,“喝完了再叫我爸,我可就真答应了啊,到时候可别说我占你便宜。”
她自信道,“一点点,我不会醉的。”
姜如棠手机在兜里响了一下,她拿出来看。
老妈:【如棠,我们到家了,今天别玩太晚,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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