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罐头放地上就没再管了。
姜如棠盯着那只猫看,是只橘猫,现在还是小小一团,被他这么三餐不落地喂上两三个月,到时候应该就是很大一只了。
毕竟橘猫的基因不可小觑。
陈诀靠着电线杆,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咬在嘴里,微侧着头拢火点上了。
白雾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这小巷里破败不堪的一切。
姜如棠看着地上吃饭很香的猫,问了句,“它有名字吗。”
他叼着烟,声音有些含糊,“流浪猫哪来的名字。”
她蹲下身瞧它,“这附近有好几只流浪猫,你好像只喂这个。”
陈诀把烟拿下来,缓缓吐出一口白雾,“它小,去垃圾桶上捡垃圾都抢不过别的猫,过去就是挨打的份儿。”
这理由真实到有点搞笑,姜如棠伸手想摸摸它背上的绒毛。
“别碰。”他制止说,看着自己手背上那两条血印子笑了声,“它打不过别的猫但是敢挠人,没良心的窝里横。”
第8章 .冒雨“你该不会是专程去找我的吧?”……
姜如棠只好把手收回来,盯着地上那团猫看。
陈诀抽完了手上这根烟便直起身,冲她说,“走吧。”
她站起来道,“哦。”
……
接下来几天姜如棠就在他家吃了睡睡了吃,陈阿姨上午下午倒班,趁上了就在家里做饭,趁不上就让他们在外面买现成的吃。
陈诀像是很有档期,这几天都没怎么出过门,顶多下去喂喂猫买包烟就回来了。
每当陈彩萍不在的时候,她就免不了跟他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要是聊什么吧,俩人确实也不太熟,不知道从何聊起,但俩大活人干坐着不说话又十分尴尬。
随着两分钟前陈彩萍去上班把门关上,姜如棠捧着杯水坐在沙发上,那样的沉默时刻又再次上演。
她看着坐在对面玩儿手机的陈诀,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他的手机屏幕。
游戏界面是贪吃蛇。
“……”
姜如棠一阵无言,这游戏她上小学的侄子都不屑玩儿了,现在小孩整天拿着手机就是王者吃鸡。
贪吃蛇和俄罗斯方块这种游戏都是她小时候拿着爸妈的非智能机玩的。
陈诀停了一下手,屏幕上失控的小蛇很快就被别人给吞了。
他冷不丁地抬头,目光跟她对上,“看你盯了半天,借你来两把?”
她尴尬地摇头,“不用,我就看看。”
他这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吗,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姜如棠喝着水,打算喝完了就从客厅撤退。
陈诀没再点开新的一局,像是看穿她撤退意图似的,“今天出门吗。”
她摇了摇头,“应该不出。”
她那闺蜜唐年跟家里人出去旅游了,朋友圈整天吃吃喝喝九张图。
除了唐年,她也没别的愿意叫出去玩的朋友。
“我出去一趟,是跟乔斌他们,你还是别去为好。”陈诀嗓音淡淡,看着她说,“有人敲门你就装死别开,万一有事就给我……”
最后“打电话”三个字他在张口前及时闭嘴了。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加任何的联系方式。
他停顿片刻,手指在手机上快速划了记下,退出贪吃蛇界面点开微信,递上前道,“加个好友。”
姜如棠也拿出手机加了他好友,他这头像跟她爸有的一拼。
年纪轻轻竟然找了一颗树当头像。
微信名是一个字母,大写的“C”,他的姓氏。
陈诀听见那“叮”的一声后就把手机收了回去,“手机和微信同号,想加加一下。”
姜如棠点着头,头还没点完他就回房间换了件儿衣服出去了。
“……”
她原本真没打算出门的,但是闲了想吃个东西,结果发现冰箱里的食物只剩下两瓶水了。
念着这些天她也没少吃他的东西,正好趁着有空出去买上填进去。
姜如棠一边这么计划着,一边就出了门。
在关上门的那一瞬她忽然意识到,今天陈诀出门把钥匙给带走了。
而大伯家门的钥匙,她也忘了拿出来。
姜如棠看着左右两扇紧闭的门发呆,得,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
晚上八/九点钟忽然就下了雨,起初是毛毛细雨,随着几声闷雷雨又更大了些。
陈诀站在理发店门口,从乔斌手里接过把伞,抬头望着这阴沉沉的天。
这雨下的总让人心烦意乱,干什么都没个好心情。
晚上一堆人吃吃喝喝的计划也就次作罢。
陈诀撑着伞回到小区,进去没几步就看见了他那三叔,这回没穿那件皮夹克,而是换了件更离谱的羽绒服。
羽绒服胸前那块料子破了,里面不知道是鸭绒还是什么绒的往外乱飞。
路灯的光照下来,看见那人脸上也是脏兮兮的,但手里握着把款式靓丽的红色雨伞。
这回他这“三叔”没上来找麻烦,也没追在他屁股后面认亲戚。
俩人只是脸对着脸擦肩而过,再无其它。
这人一天一个样儿,陈诀早就习惯了。
他往小区里走着,前面两辆警车后跟着一辆救护车,尖锐的警笛声划破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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