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扬这两天有点慌。
    姜一念没再躲着他了，但两人吃饭时，她总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眼光看着他。
    路扬跟她说话，她理是理，但反应总是淡淡的。
    路扬开始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
    反思来反思去，发现源头还在聚会那天。
    他试探性提起来。
    姜一念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路扬读不懂她笑的含义。
    好像他错过了什么大事一样。
    他再试探性地在晚饭后邀请姜一念一起看电影。
    姜一念再次笑得意味不明。
    但跟上次好像又不太一样。
    姜一念：“看……什么？”
    路扬：“我都可以，亲情片？爱情片？喜剧片？”
    姜一念：“哦……那种片子也有这么多类别啊。”
    路扬：“嗯？哪种？……不是，我不是说看那种片子。”
    路扬：“上次是个意外。”
    路扬：“其实我是个正经……”
    姜一念：“那我还挺想看的。”
    路扬：“？”
    姜一念：“你是在说我不正经？”
    路扬：“啊……”
    姜一念心里快笑翻了。
    她都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这么恶趣味。
    可能是，逗路扬真的很好玩吧。
    情场太过得意，姜一念在职场上遇到了入职以来的第一个难题。
    最近她们游戏在筹备一个大活动，七人大卡池，每个男主都要出两张以上的新卡。
    姜一念由此也被分配一个卡面任务。
    她研究过剧情，画出了初稿。
    被梁晴否了，给的意见是“意境不对。”
    再改，又被否了。
    梁晴把她单独叫到办公室。
    她俩现在熟了，梁晴说话更没了顾忌。
    梁晴：“咱们做的是乙游，乙游跟别的游戏区别是什么？别的游戏目标是打怪，我们的目标，是谈恋爱啊！”
    梁晴：“你画得很好，技巧啊画功啊色彩啊，方方面面都很漂亮，但就是缺了点那种，谈恋爱的那种，那种感觉。”
    梁晴：“就，没那味，这我没法细说，你意会意会，懂吧。”
    姜一念：“……”
    她看着梁晴快飞起来的眼睛眉毛，艰难开口，“你的意思是，打擦边球？”
    梁晴：“……”
    梁晴：“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啊。”
    梁晴：“你要这么理解，也不能说不对，差不多是这意思吧，不过也算不上擦边球，怎么跟你解释比较好呢。”
    梁晴毫无形象地坐在办公桌上，“有了，来来来，你吃饼干。”
    梁晴：“在别人眼里，你吃个饼干，那就只是吃个饼干。”
    姜一念：“？”
    ……不是吃饼干还能是什么？
    梁晴：“这你就不懂了吧，如果我是你男朋友，在我眼里，你吃饼干，那就不是吃饼干，那是在吃我。”
    “咳、咳咳。”
    姜一念差点被饼干给呛着。
    梁晴给她倒了杯水，愤愤不平，“都怪那个死渣男。”
    姜一念：“？”
    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吧……
    梁晴：“好好一姑娘，谈了场恋爱，却连谈恋爱的感觉都不知道是什么，不怪那个渣男怪谁？”
    姜一念：“……”
    好、好像也没错？
    梁晴：“别心急，回家再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实在想不出来，其实你原来画的，也能用。”
    梁晴没逼她，甚至颇为宽容地给她留好了退路，但姜一念从小便有股韧劲，要做便要做到最好。
    她既然已经知晓了自己的问题所在，那么必然要去克服，去迈过。
    否则下次还会遇到这样的问题。
    她以后不一定就留在现在这个公司，到时候再遇到问题怎么办。
    她也不可能回回都遇上像梁晴这么好说话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