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他亲闺女。”被噎住的姜念起身回了屋。
    月牙儿没听懂这话，蹲下去将打乱的纸全部捡起来，整齐的收好放在桌子上，然后她望着进屋的妈妈轻轻叹气：“妈妈生病了就不乖了，变成小朋友了。”
    但是那是她的妈妈呀，她还是要哄妈妈的，月牙儿将东西收好，然后去厨房拿了洗干净切好的水果端进屋里，爬上到床上趴在旁边：“妈妈小朋友，你的宝贝月牙儿来啦。”
    姜念眯着眼看她。
    月牙儿拿起一块亲自洗的苹果喂妈妈：“妈妈，我喂你吃苹果呀。”
    姜念捂着脸，“不吃。”
    月牙儿努力将苹果喂给姜念，“妈妈，这个好吃的。”
    姜念难受的说道：“你刚才说妈妈小气了。”
    “mua！”月牙儿撅着嘴印上姜念的脸颊，“妈妈我错袅，你原谅我吧。”
    姜念没吱声。
    月牙儿见妈妈不理自己，委屈的揉着大眼睛：“妈妈不原谅我，我会很难受的。”
    “......”姜念受不得月牙儿委屈，“那你再亲亲我，我就原谅你。”
    月牙儿立即不难受了，立即对着姜念的脸一边亲十下，“一、二、三......”
    两侧各亲了十下后月牙儿拿起一块苹果喂给姜念：“妈妈不生气啦，我们来吃苹果吧。”
    姜念张嘴咬住苹果，味道挺甜。
    月牙儿又给姜念喂了一块，“妈妈，再吃一块。”
    姜念张嘴又吃了一块。
    “妈妈再来一块。”
    姜念又吃了一块，然后抱着试图还想喂自己的月牙儿，将她压在被子里，“不吃了。”
    月牙儿语重心长的说道：“妈妈要乖乖的，不要挑食。”
    “月牙儿说得对。”不能给月牙儿做坏榜样，所以姜念坐了起来，端着盘子说：“我们一人一块将剩下的苹果吃掉。”
    月牙儿应好。
    两个人将一碟苹果全都吃光了，吃完后姜念觉得精神许多，起床洗漱吃午饭。
    吃完午饭后她没有再去休息，而是陪着月牙儿出去舞蹈老师那儿上古典舞课，小家伙在教室里面上课的时候，姜念就坐在玻璃墙外面看着她跳舞。
    这是姜念第一次陪月牙儿来舞蹈室跳舞。
    这个舞蹈老师是小班教学，一学期只带五个学生，月牙儿是五个小朋友里年纪最小的，个头也最矮，但她跳得有模有样，肢体柔软，穿着粉红色的裙子，特别软萌可爱。
    这个老师很有名气，许多人都想找她上课，但老师很忙，只能带五个小朋友，月牙儿能跟着这个老师都是顾辞的安排。
    一想到顾辞，姜念又抓到顾辞骗她的一条证据，他骗她说是顾熙的老师，可顾熙根本就没有上这个课程。
    他还骗她说投缘，骗她说顾熙不喜欢毛绒玩具，骗她说和月牙儿投缘。
    骗子。
    从头到尾都是骗子。
    姜念抬手擦了擦红彤彤的眼眶，然后打开手机，刚一开机就蹦出了无数条顾辞打来的通话和消息，全是道歉的话。
    姜念没有回复他，只是联系了王敏安排明天回d城工作的事情。
    王敏有些担忧，“你现在状态可以吗？”
    姜念倔强的说道：“我现在状态很好。”
    王敏叹了口气，“行吧，我让小花给你安排，这一次拍完十二月初回来，接下来只有几个短期电影配角的工作，几天就能完成。”
    姜念嗯了一声，“给钱的吧？”
    王敏从不白帮人干活：“当然。”
    “缺钱了？”
    姜念嗯了一声，“想买房。”
    王敏开着玩笑：“那我年前多给你看几个本地短期的工作？”
    姜念想了一下，“月牙儿放假前的可以。”
    王敏应好：“行，那我看着安排。”
    挂掉电话后，姜念很快收到小花发来的行程安排，明天早上十点的飞机，她明天早上可以陪月牙儿吃了早饭再出门。
    她确认好工作安排后继续看月牙儿跳舞，等到五点下课就带着月牙儿回家，到家时天色已经漆黑，小雨纷纷，到处都变得湿漉漉的。
    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姜念突然想吃火锅了，她打电话叫林阿姨下楼，三个人一起走路去小区附近的商场吃了火锅，热气腾腾的海鲜火锅酸辣爽口，吃完后姜念整个人心情都便好了许多。
    吃完火锅姜念又去买了一杯甜得让人快乐的奶茶，一吸一口全是珍珠、西米和焦糖的味道。
    放纵了自己后又带月牙儿海洋球游戏区玩，小家伙穿着练舞的衣服灵活的在游戏区钻来钻去，和其他小朋友们一起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
    大约玩了两个小时，大概晚上九点的时候姜念才牵着月裹着毛绒小熊外套的月牙儿回家。
    “妈妈你陪我去玩蹦床了，我今天超开心的。”月牙儿牵着姜念蹦蹦跳跳的往前走，走着走着她突然望着飞舞的雨丝，“妈妈，是不是下雪了？”
    “只是在下雨。”姜念解释：“大概要下个月才下雪。”
    月牙儿噢噢两声：“妈妈，我等下雪了我们去玩好不好？”
    姜念嗯了一声，牵着她往小区走：“等下雪了带你去堆雪人。”
    月牙儿说：“要夹小鸭子。”
    “可以。”姜念回想着家里玩雪的工具堆在哪个位置了，是柜子里还是抽屉里？回去得好好找一找。
    她刚要和月牙儿说话，就看到月牙儿甩开了她的手朝前面跑去，顺着月牙儿飞奔的身影看去，她看到了穿着黑色大衣的顾辞，他站在熄火的车旁边，不知站了多久，肩膀上挂满了水珠。
    姜念看了一眼顾辞后又别开了眼，有些烦躁的踢了踢铺在地上的砖块。
    顾辞看到了姜念的动作，知道她大概还不想搭理他。
    月牙儿飞奔过去，兴奋的喊道：“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顾辞蹲下，伸手接住飞扑过来的小家伙，“我来找你和你妈妈。”
    月牙儿抱着顾辞的脖子，欢喜的问道：“叔叔是来找我们吃饭饭的么？可是我们已经吃过啦。”
    她说着又回头看向落在后面的妈妈，“我妈妈走得慢吞吞的。”
    顾辞看着明显放慢脚步了的姜念，犹豫着抱着月牙儿迎面走了过去，轻轻的唤了一声，“念念。”
    姜念看着被顾辞抱着的月牙儿，朝她伸手，“月牙儿过来。”
    月牙儿不舍得松开好看叔叔，趴在顾辞的肩膀上装没有听到。
    姜念见状脸色微凝，“月牙儿，你是不是不听话？”
    “我们谈谈。”顾辞走到姜念跟前，语气里透着也是祈求，毫无平日冷肃的模样，“可以吗？”
    姜念低头看着两人落在地上的靠在一起的身影，她避嫌的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一些距离：“顾先生，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顾辞看着她的小动作，一口气堵在心口，“我觉得有很多可以谈的。”
    姜念冷淡的说：“没有。”
    顾辞低声说：“那我告诉月牙儿。”
    姜念杏眼微瞪，狗男人你威胁我？
    被瞪了的顾辞无奈笑笑，“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
    月牙儿好奇的看着叔叔和妈妈：“叔叔要和妈妈说什么呀？”
    “叔叔惹妈妈生气了，叔叔想和妈妈说对不起。”顾辞同月牙儿解释了一声，“你帮帮叔叔好吗？”
    月牙儿很想点头，可是想到白天的事情，面露为难之色：“叔叔，我不敢帮你，妈妈会收拾我的。”
    顾辞听后怔了怔：“妈妈是生叔叔的气了，不是故意生你气的。”
    “那叔叔自己加油哦。”月牙儿趴在顾辞耳朵旁边小声说：“叔叔，你要好好哄哄妈妈呀。”
    顾辞看向不愿搭理自己的姜念，“哄不好怎么办？”
    “那就亲亲妈妈，我今天亲了二十下妈妈，妈妈就不生气了。”月牙儿给顾辞出着主意，“二十下不行就五十下。”
    顾辞勾唇应好。
    姜念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林阿姨你先抱月牙儿回家。”
    月牙儿被林阿姨抱走了，走远后她还不忘给顾辞加油打气：“叔叔加油。”
    姜念满脸愠色的看向月牙儿，月牙儿立马改了口：“妈妈加油。”
    姜念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加油做什么？她又不是打架。
    “念念。”顾辞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这里风大，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不用了。”姜念淡漠的看向顾辞，“顾先生你想说什么就在这儿说，说完了我要回去收拾行李。”
    “我可以解释的。”顾辞顾辞抓住姜念的手腕，“我不是为了月牙儿才接近你的。”
    “你别动手动脚。”姜念躲开顾辞的靠近，“不然我叫警察了。”
    “......”顾辞无奈的叹了一声，“念念，我至始至终都不是因为月牙儿才靠近你的，我也不需要为了孩子来接近你，如果我只想要月牙儿，我不会这样大费周章。”
    姜念冷淡的哦了一声，“辛苦顾先生绕了这么一大圈。”
    顾辞怔了一下，又放软了声音，“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念知道，她也想过这个问题的，他确实不需要大费周章，如果只想要孩子直接通过儿童保护协会申诉就行，根据财力物力以及她的前科，保护协会都会重新进行判断。
    姜念知道顾辞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很尊重她了，她其实最在意的是他明明知道了还骗她这件事：“明明你有很多次机会告诉我的，是不是我没有撞见你就不会告诉我？”
    顾辞抿了下唇，很真诚的道歉：“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没有处理好。”
    “得知消息时我想同你说，可我怕你直接和我划清界限，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但越等越不敢同你说，我不是存心想骗你或是想耍着你玩，我就是有点怕了。”
    姜念抬眼看向他，“顾先生你怎么会怕？”
    越喜欢越在意，所以越是不敢，而且顾辞有点贪心，想要她和月牙儿两个人，“我怕的事情很多，怕你生气不理我，怕月牙儿不喜欢我这个爸爸。”
    “都是借口。”姜念气恼的瞪着顾辞，“说到底你还是在意月牙儿，也因为月牙儿才问我要不要试一试，你是不是就想着把我骗到了还能顺便拐个女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