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克制都在一瞬间土崩瓦解,在他想要抓住这次机会而乔枝无所回应的时候, 沈骄的紧张终于击溃了他高筑的藩篱。一瞬间,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沈骄不断拨打着乔枝的电话,并且同时驱车赶到了乔枝的门前。
但最后的理智不断的在提醒他, 如果乔枝不再有任何回应,他是不应该按响门铃的。
沈骄站在车外, 寒凉夜风吹冷了他的手足也吹冷了他慌乱涌动的情绪。他终于意识到,那十几通慌乱间连续拨打出的电话将会给人造成多大的疑惑。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连续不断的电话,让乔枝感觉到了什么。
她感觉到了,所以害怕了吧。
但他已经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失控过了。
沈骄将耳中的助听器取了下来, 呼呼的夜风仿佛恶魔低语,呼啸来去让他的心愈渐焦躁始终无法自控平静。
拿下助听器,屏蔽了这个世界的声音,沈骄仰望星河灿烂的夜空。
沈骄想起了胡轶。
*
沈骄比胡轶要高出两个年级,所以以沈骄刻意低调避免社交的处事态度而言,他跟胡轶原本并没有什么交集。
但胡轶还是知道了他的秘密。
胡轶说,他们是一类人,所以他轻易就明白了沈骄的秘密,但沈骄从来都不觉得胡轶和他是同类。
起码,他绝对不会做出因为想要确认对方是同类,而直接破坏掉别人珍视之物的举动。
胡轶拿走了他亲手栽种的安放在他座位窗台旁的木槿,又当着他的面拗断了那株娇艳的花。
胡轶挑衅的神色,沈骄现在回想时依然历历在目。他明知道胡轶是为了激怒他,但他还是如胡轶预料中的那般无法抑制的展露了自己愤怒的情绪。
而胡轶只是揉了揉自己的青紫带血的嘴角,满不在乎的沈骄说:“真高兴,找到了一个跟我一样的人。”
因为知道自己的偏执,才更不敢将注意力长久的停留在某一样事物或某一个人身上。害怕自己喜欢上什么,更害怕自己会爱上什么。
如果只是喜欢一样事物都让他难以自控,他不知道当自己真正爱上一个人时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但当这个人真的出现时,沈骄便知道了任何的抵御都是枉然。
跟喜欢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他抑制不住的想要了解她见到她靠近她,努力的克制带来的却是越来越无法抑制的想念。
明明知道远离才是更好的选择,起码从头到尾都能保持住体面,但真正到了那个时刻,沈骄头脑里的所有理智一瞬间全部断线。
他只知道,此刻心中唯一所想只有一个乔枝而已。
*
咔哒一声,随着一声门锁的轻响,乔枝推门走了出来。
重新带好助听器的沈骄将双手紧掐着背在了身后。
夜风徐徐,吹动了乔枝的长发,也吹散了暗夜的阴霾。沈骄一瞬不瞬的盯着向她走来的乔枝,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住了冲动,向着乔枝绽出了一个无比柔和的微笑。
乔枝走近他,昂头望向他。
她一向对人们的情绪敏感,但她似乎始终无法真正看透沈骄。
喜欢她,喜欢一点,或者喜欢很多点?温文尔雅,低眉浅笑,记忆里他说话的声线都总是平稳又温和。
但缓慢又平静,像涓涓细流一样的性格是不会出现接连的疯狂的拨打十几通电话的举动。
人们的行为举止,自有一套符合自身的行事逻辑。即使性格中有些矛盾的小情绪,但大体上也不会偏离行事逻辑太远。乔枝擅于用她的直觉和认知判断一个人,更擅于用她的天赋直觉和认知来演绎人物。
可以说,乔枝对角色行事逻辑处理的恰当,是她完美且精湛诠释角色的不二法门。
合理的诠释让角色瞬间形象生动,情绪的起伏永远遵循着角色应该有的逻辑,才不会出现人物塑造的崩坏。
她的天赋帮助了她的事业,也不断印证了她直觉的正确性。
可为什么沈骄偏偏脱离了应该维持的行事逻辑?
那当然是——他大约一直以来都是伪装的。
伪装的温文尔雅,伪装得和煦温暖,伪装到身边所有人都没有察觉他并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伪装到敏锐的乔枝和他多次接触的时候都没有过多的察觉。
但其实细细想来,还是有些蛛丝马迹的。
现在回想起来,顾乾那次如此不客气的出现,他的确是太过温和了些。
乔枝站到沈骄的面前:“我来了,沈骄,你想要聊什么?”
呼啦一声,风声吞没了乔枝细小的尾音。
烈风呼啸,沈骄想要通过乔枝嘴唇的翕合来判断她在说些什么,然而乔枝的长发被风吹动起,在那瞬间住了乔枝娇俏红艳的双唇。
沈骄慌忙抬手,轻轻捋开了那些企图挡住他发丝。柔软的海藻发在他的指尖轻抚而过,微凉绵软,还似乎带着点他无法全然分辨的馨香。
沈骄晃了下神,手指轻轻颤动的瞬间,指尖不小心触到了乔枝的眉心。
她大约想躲,却又不知为何似乎有些震惊。
是因为自己突然出现的唐突动作吗?大约是,因为一直以来,他在她的面前都伪装得极其克制又温和。
刚才,她问了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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