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红裙的江母瞥了眼季砚,勾唇挤兑他:“听说女婿比较粘人,急着结婚,还非要拉阙阙上节目沟通感情,啧。”
这三人明显提前通过气,疏解自家小妹、女儿早早就嫁人的怒气。
江母说完,江家四口人齐齐把视线转向季砚。
江阙阙被这招式搞得措手不及,只能疯狂冲季砚挤眼睛,给他摆口型:救救我,赶紧应下,给点面子!
季砚辨认清她的口型,思绪飞到昨天,想到江阙阙说过的话,呼吸一滞,心脏不由得飞速跳动。
他点了点头,顺着江故的话说:“是啊,是……她上节目的。”
江父没有起疑:“算了,之后再说,你们先去准备吧。”
江寒把手放在阙阙头顶,给她加油,护得很硬核:“别紧张,演什么样就什么样,没人能说你。”
季砚拂开他的手,把阙阙拉到自己身后,淡淡道:“当然没人能说她。”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移开视线。
…
两人最后一次对台词时,林情跟着栾惊风走了进来。
林情依旧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美的浓墨重彩:“我也在内场第一排。”
季砚站起身,应得认真:“好。”
“别给我丢人。”
“不会。”
他们在表面上仍旧是不咸不淡的模样,但他们都知道对方于自……感深重。
如果不深重,林清不会冒着被他误会也要把江阙阙推向他。
林清与江阙阙聊了几句后,也与二人告别,栾惊风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三人。
季砚看着越走越远的林情,遥遥说了句:“谢谢栾叔。”
语气很认真,神情也是。
让林情这几年从阴郁状态走出来的人,他总该谢谢。
就是他妈越活越爱演,日常生活如同精分,不知道栾惊风受不受得了。
*
日暮,火烧云都纠缠不清。
晚霞是桃子汽水混着橘子汁,最后变幻出一种极为迷幻的紫色,像是被女巫施了魔法。
国家大剧院外,灯火通明,密密麻麻的粉丝数已经远超2000人数,大家不管有票没票都想与偶像一起见证他们的第一次话剧演出。
吵吵嚷嚷的谈论声随着一声“检票入场”的机械音戛然而止。
17:45,观众正式检票入场。
18:30,《情话》场的灯光全灭,白炽光降落舞台,卷子飞扬,白蓝校服穿梭其中。
“恰逢国家重大高考改革,今年起,文理不再分科。今天,十四中南北校区正式合为一体,火箭班也迎来十名新生,在接下来的十个月里,希望大家可以友好相处。”
“江岁岁,你去第一排中间坐。”
人影交错,桌子拖拉,一叠笔记本放在一张崭新的桌子上,少女的声音清甜暖人——
“同学你好,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林峙年。”
“林同学你真好看。”
“?”
…
随着剧情的逐渐深入,两人的小心思呼之欲出,甜得发齁,场下观众完全沉浸其中,时不时发出会心一笑。
大多数观众都是看过电影版的,即使有粉丝没看过,也为了看两人的翻拍补了原片。
因此场下的气氛很复杂,有人唇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却有人在密集的糖点中偷偷摸眼泪。
但故事还在继续,终于还是到了江岁岁的那句——“我出门啦!”
所有观众几乎在同时闭上眼睛。
很快,一声震耳欲聋的轰撞声响彻整个剧院,随着林峙年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他手中的蛋糕摔落于地,成了搞笑难看的模样,上面的小兔子失去了耳朵,可怜兮兮地融成一滩。
刹那间,剧院灯光全熄,黑暗无光。
几声控制不住的哭音在剧场内四散蔓延——
“我受不了了呜呜呜,可以提前退场吗?”
“我是受.虐狂吗?我为什么要又看一遍,呜呜呜呜”
“他们演的真好,我也是真的不敢看了啊。”
“走吧走吧,哭死我了。”
然而,所有的小声悲泣和控诉,都随着一声温柔琴音戛然而止。
琴弦与弓毛摩擦的一瞬间,全场安静。
一束灯光落在台上的少女身上,左手揉弦,右手执弓,纯白的长裙上,盛开了一地红色小花。
她安静地在光下拉着大提琴,嘴角含笑,把人拉进他们初见那天。
场下的观众的情绪随着琴音渐渐平和,擦干眼泪认真听。
湛蓝的天空,粉色的云朵,橘子汽水,小兔子贴纸,泛着墨香的书本,江岁岁泛着光亮的眼睛,林峙年无奈又好笑的神情。
低沉悦耳的琴音从她手下缓缓流出,温柔地、慢慢地,重新把观众带入发生车祸的那刻,但这次没有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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