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痒。
她打包票任何人听到喜欢的人发出这种声音都会恋恋不舍。
所以她迅速让自己从有些难过的情绪中走出来,敛下眸子, 松了松紧捂脖子的右手, 又重复了一遍:“不许吹。”
她本以为可以再次听到他的笑,结果一股热气顺着她的颈部流过肩胛骨,蔓延至后脊。
——季砚又朝她吹了口气。
本来有些沉郁的心情忽然躁动起来。
这感觉就像你趴在金色沙滩上午睡, 涨潮了,温凉的海水一浪又一浪浸过你的脚踝,这时一个人攥着细腻的沙子,像是恶作剧一样, 一簇一簇, 洒在你的背上。
细沙带些颗粒感,你可以想象它是如何顺着你的肌肤滑落, 也可以想象它是如何从另一个人手上降落到你的身体上。
江阙阙忍不住动了动身子,蝴蝶骨随着身体动作舒展,是单薄卫衣遮不住的漂亮。
季砚仗着江阙阙看不见,用深沉直白的目光盯着她的肩胛骨,最后把下巴支在她肩窝上。
“我们回家。”江阙阙直起被压得略弯的腰,想让他更舒服些。季砚个子太高了,喝醉了支着她的样子有些可怜。
她就着这个姿势给陈平打了电话。
陈平的车就停在街道外。
他接到电话后迅速往街里开。
他可不敢看喝醉了的老大是什么样。
不过季砚的酒量据他所知很是厉害,怎么还能在摊位上喝醉?不体面也不安全,不像季砚的作风。
江阙阙冲他招了招手, 他停好车后当即去扶季砚。
季砚扫了眼没有眼力见的陈平,思忖着年终奖要不要减个零算了。
“我来吧。”陈平把季砚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肩膀上, 憨憨地挠了挠头发。
季砚跟着他走了两步后,紧了紧胳膊。陈平脚步一顿,赶紧看向自家老大。
季砚低声道:“你脚抽筋了。”
陈平:“?”
“快点。”
能当季砚手下的没有真傻的,陈平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背着江阙阙的方向,无语地咂吧了下嘴。
就猜老大根本没喝醉,果然。
怎么会有这么狗的男人啊?
就在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时,他“哎呦”一声,踉跄了下,把季砚推向身后的江阙阙。
江阙阙吓了一跳,赶紧抱住高大的季砚,从他胸口探出小脑袋,一脸担忧地问陈平:“怎么啦?”
“太久没锻炼,脚板忽然抽筋了。”
江阙阙艰难地抱着自家老公:“用去医院吗?”
“不用不用,休息下就好,江小姐会开车吗?”
“嗯嗯。”
“那可能要麻烦您了,我待会叫个车回家就好。”
江阙阙看了眼身后的醉的似乎不省人事的季砚,只能答应了这个提议。
季砚掀起眼皮看了陈平一眼,又把下巴放回江阙阙的肩窝上,餍足地舔了舔上槽牙。
*
季砚穿着白衬衫躺在主卧的床上。
江阙阙在帮他煮醒酒汤。
他闭上眼想起刚才自己的操作都觉得好笑。
可能酒精还是有点麻痹作用,刚刚那种事,两个周前的他绝不会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谁要是跟他说哪个人这么做过,他多半会嗤之以鼻或者当笑话听。
他光着脚翻下床,从二楼楼梯上往下看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江阙阙。
纤细的手腕拿着银白色的刀具,雪白的梨汁从刀口流出。她拿起一块雪梨块塞进嘴里,可能是觉得甜,还开心地歪了下头。
季砚忍不住也跟着歪了下头,他低哼一声,勾起唇角,双手搭在栏杆上。
那句“拒绝喜欢你”只有在清醒下才能说出口。
鉴于上次的那句「老子天下最帅」,他怀疑自己真醉的时候,很可能会给江阙阙发「卷死我吧」。
所以他今后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在江阙阙面前喝醉。
里子已经没了,所以…
无论如何也要留住面子。
…
江阙阙端着醒酒汤走上楼时,看到了半倚在床背上的季砚。
面部线条优越,低垂眉目如山岱,搭在床檐的手指白皙又具有骨骼感。他像是“俊美”这个词的具象化,一切都如此赏心悦目。
季砚余光看到他进来,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又看向床单。
在他们第三次对视时,江阙阙禁不住笑出声,她走进他,把手里的汤碗放在一边的台柜上,坐在他的身边。
“不喜欢我为什么老看我?”
季砚皱了皱眉,垂着眼眸没说话。
江阙阙翘起唇角:“我是因为喜欢你才看你。”
季砚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用低哑的声音回道:“你只喜欢我的脸。”
江阙阙一噎,偏偏这话因为人设原因,她还不能反驳。她顿了顿,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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