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结婚证让的呀。”
季砚被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呛了一下,低咳两声,叼起手中的烟,白雾环绕间,声音含糊不清:
“我们会离婚,你不用叫。”
江阙阙才不管,她得寸进尺地凑近了季砚,一边盯着眼前的橘火,一边问他:“烟好抽吗?”
季砚连忙一仰头躲开,把烟扔在地上用脚捻灭:“不好抽。”
“我不会诶。”
“你就应该不会。”
“哦!”江阙阙歪了歪头,“我不喜欢,你也应该不会。”
季砚:“?”
他垂目端详着江阙阙说这话的语气,确认她是认真的,良久后,他淡淡道:“与我无关。”
她不喜欢,与他无关。
季砚总有这种能把她营造的暧昧氛围破坏殆尽的能力。
真是该死的单身天赋,江阙阙想。
不过,发现了些好玩的。
江阙阙弯了弯那双漂亮眼睛,剔透潋滟。
在镜头前,她与季砚的较亲密言行会被系统判定是正常营业行为,她的那声“老公”,会被季砚认为是不想离婚做出的讨好之举。
规避惩罚叫“老公”的小技巧加一。
…
联系好快递后,两人出了糕点铺。
侧门外堆满了金黄色的椰子壳,在路灯下光泽流转,像一颗颗巨大的海底珍珠。
江阙阙晚上只吃了半份芭蕉叶包饭,喝水严重不足,现在口渴的紧,看到有卖椰子的,连忙走过去跟老板买了一份。
老板是个广东大叔,家乡来客,热情得很,硬是买一送一,刷刷两刀给她开了两个椰子,连吸管都插好了往她手里递。
“给那个靓仔,你们一起喝啊。”老板指了指她身后的季砚。
江阙阙笑着接过,先吸了手里的椰子汁一口,才把另一个举高递给季砚,学老板的叫法:
“靓仔,”江阙阙的精致眉眼在路灯下显得安静又漂亮,她又学着广东腔,仔仔细细念了一遍,“靓仔,这个好甜。”
季砚接过椰子,像刚才在糕点铺一样,主动把钱交了。
离婚前,负责江阙阙的一切开销,说到做到。
虽然听不清两人对话,但直播间此时已被两人的温情氛围感动得哭天抹泪。
“呜呜呜,不是我说,全节目组最他妈真情实感,有没有?!”
“谁说下午崽崽要拒绝季砚?这他妈明明就是谈起恋爱了啊啊啊啊啊”
“怎么回事?狗砚你为什么还有钱?你不是应该把财政大权上交?”
“帮女朋友交两次钱了,这桩婚事眼看就要稳了。季砚gkdgkd,民政局没你们我不信!”
“不是,其他直播间都能清楚听到嘉宾对话,咋就我崽子和她老公的我听不见?!我怀疑他们ghs,被节目组哔——了!”
此时,特意吩咐过导演不许开收音的江金主,以及她的季姓钱包同时收到节目组收工的通知。
两人到达海景别墅时,恰好八点。
下车后,摄影师没再跟着,说是几家粉丝联名写了份倡议书,提议节目组在八点后给自己的爱豆一些私人空间。
说是私人空间,那些小姑娘想的什么,节目组明白得很。
无非是看不到的想象空间,才最香。
摄影大哥笑容满脸地收起镜头,他昨天摇骰子摇到今天跟燕雀组,激动的一晚上没睡,果然,一天到晚都齁死人。
啊,磕死我吧!
……
十点,季砚洗完澡,敞着浴袍拿起刚充完电的手机,点开月野兔头像。
“你已添加「阙阙」,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没有任何多余对话框出现。
江阙阙没有说话。
季砚把手机扔在床上,坐在床沿,松垮的浴袍堆在腰间,他漫不经心地吹着头发,发现头发长了,额发自然垂落有些遮挡视线。
他把吹风机的出风口朝上,从柜子里翻出一个黑色小皮筋,等头发吹干后,随手把刘海往后捋,在脑后扎了一个小啾啾。
他又划开微信看了眼。
依然没有消息。
季砚把手机反扣在床上,没什么情绪地冷哼一声,给自己接了杯水。
他一边接水,一边梳理着今天的事情。
若有一天,一个厌恶你的人告诉你,她因为喜欢你的脸,所以选择嫁给你,这会是什么情况?
季砚翻身上床,半倚在抱枕上思索。
答案无非两个,她说的是假的、她说的是真的。
若是假的,显然是江阙阙发现他对离婚十分坚定,所以找了个新理由想降低他的防范心,顺便把身后的江家摘出去。
若是真的,那自己就要推翻原有判定,江阙阙履行婚约,不仅仅是家族责任感作祟,还有个人驱动力。
到底是哪种…
指腹沿着杯口缓缓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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