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沈南弦不悦的看着母亲,语气沉重。
沈母毫不在意盯着沈南弦,也毫不避讳林清霜在场,对着儿子训诫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个省心的,却没想到比盛家那个还让人头疼!人家好歹还知道区分轻重,你倒好因为一个女人倒连家业都不要了?”
说罢她看向林清霜,“一个星期的时间自证清白,不然就离开沈氏,林小姐希望你说话算话!”
沈母盯着林清霜说完,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临走还冷哼着瞪了沈南弦一眼。
“一个星期?”沈母的目光看得他讪讪的,沈南弦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冲着林清霜询问道。
林清霜盯着他,把刚刚跟沈母沟通的结果告诉了他。
沈南弦敛下眼眸思索了起来,这才知道林清霜刚刚答应母亲的事情。
他相信林清霜是清白的,自然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可一个星期的时间,确实变化太多了。
时间这么紧迫,若是一个星期之后……
男人沉思半晌,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言语。手下立马开始着手林清霜当年的案件,动用资源去找寻当年案件的目击者。
林靳让也在查,两人一同帮忙,希望事情可以早些结束。
看着哥哥和沈南弦为了她而努力,林清霜自然而然也咬牙振作了起来。
流言蜚语喧嚣更甚,她的心却没有当初那般浮躁不安了,逐渐变得沉静下来。
她学会去规避那些不善的目光,做到充耳不闻,渐渐的公司原本被流言驱使的风向在面对林清霜这般镇定自若的模样,也开始有所收敛。
林清霜每天按时上班,又忙案件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的,每天都下班路是她能够得到松懈的唯一一片宁静的时光。
她打了个出租车,疲倦的坐在的士的后排,把包包丢到身侧,眯着眼睛。
此刻的她可以得到短暂的休息,这一刻在别人眼里,她就只是一个陌生人,没有人会认识她,也没有人顶着杀人犯的目光看她。
“小姐,把安全带系一下!”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瘫坐着的林清霜,善意的提醒道。
“嗯!”林清霜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前排的出租车司机,点了点头,懒散的哼了一声。
一个音节还没结束,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扭过头顶着包包,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伸手去拿,半眯着眼睛看了眼手机的屏幕,陈柏川!
她的眉心微微拧了起来,陈律师这个时候跟她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母亲的案子有进展了?
“陈律师?”声音是疲倦的沙哑。
陈柏川听着电话里没精打采格外疲倦的声音,心中微微一触。
当一个人经历了,巨大的荒唐和误解之后,整个人随即而来的疲倦和空虚也会跟着落寞而放大。
林清霜此刻就是这般模样,经历了这般荒唐的事情,如此这般倒也不足为奇了。
耳边响起的是磁性低醇的声音,“林小姐,我看得了新闻。”
林清霜闻言,浑身泄了气一般,身躯靠在椅背后面,偏头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大厦,红唇疲累的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三天两头上热搜,我这个热搜体质不知道该是可喜还是可悲!”林清霜自嘲道。
陈柏川在那头笑了下,翻看着手里的ipad上林清霜当年的信息,试探着询问开口,“当年的事件确实是有问题的吗?”
林清霜微微一愣,随即很淡的笑着,“是真是假又该如何判定呢?原本我觉得,真相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自己心里清楚之后,别的也不会有什么能够伤到我!”
静了片刻她又有些无奈的补充道,“可是最近才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就是总觉得这一大半辈子都在跟杀人犯这三个字在较劲,突然希望有些事情,可以真相大白。这样对于那个女人的演技也是一种认可,于我也是一种解脱!”
陈柏川听着她话语里的无奈,似乎深有感触,毕竟他处于这个工作,类似于这种样的事情见得多了。
也就是林清霜的身份,在那摆着才闹出这么轰动引人注目,而私下的黑暗多了去了。
真相可能很残酷,但它对于经历过的人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林清霜阖上眼眸,嘴唇弯了弯,似乎在叹气。
陈百川思索过后,接过话,““林小姐,方便把当年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吗?或许我可以帮到什么忙!”
林清双眼眸一亮,从座椅上坐了起来,“真的?”
林清霜是真的想请陈柏川帮忙的,内心也早有想法,可碍于最近太多事情了,她也觉得会比较麻烦陈柏川倒是不怎么好意思开口了。
没有想到陈柏川会主动提出要帮忙,林清霜的眼眶红红,心底感动,“母亲的案子还堆在你的手上,眼下又是我自己的,简直太麻烦你了,谢谢!”
似乎能够想象到她此刻的状态,陈柏川抿唇一笑,话语轻松了起来,“当然,这个案子我看很多人都上心呢,若是这个官司打赢了,我说不定也会沾沾林小姐的光,上个热搜玩玩!”
陈柏川的话语清淡,林清霜却感动万分,此时的她处在飓风的最顶端,任何跟她接触联系的人都有可能会被黑被连累。
陈柏川能够站在风口浪尖去相信并且帮助她,这对于林清霜来说是莫大的支持!
当然,这件事情闹得这么轰动,有心人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样一个好机会。
盛家老宅,客厅内。
白玥如正坐在沙发上,削着苹果,温柔娴静有涵养,盛母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不得不说,白玥如最成功的部分就是把盛母的心给牢牢抓住了,有了盛母的支持很多事情做起来就会顺手很多。
白玥如垂眸握着手里的刀,仔细的削过皮之后递给盛母,“喏,盛阿姨吃苹果!”
盛母欢喜的接过她递过来的苹果,脸上慈爱的笑道,“你呀,多去参加一些宴会呀什么的,让你天天陪着我这个老婆子我是真的过意不去!”
盛母感慨的拍着白玥如的手,虽是如是说,却是一副笑不拢嘴的模样。
“您说的哪里的话,陪着您一点都不无聊,相反还能涨很多见识,就连父亲最近都夸我性子也沉稳了许多!更何况哦,有些宴会不去也罢,太乱了反倒是八卦更甚。”
白玥如轻笑着冲盛母撒着娇,状似不经意道。
一番话夸得盛母心花怒放,“很乱?”她敏感的捕捉到了白玥如透露出来的讯息,不解的看着她询问道。
“您不知道吗?”白玥如惊讶的看着她,随后娓娓道来,“最近都传遍了,说是当年那个被林小姐害死的顾思楠或者回来了,还亲口指认了林清霜。这件事情闹得风风火火的呢!”
林清霜?顾思楠?
盛母当下脸色一变,一双凤眉微不可见的眯了眯,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白玥如一脸简单的看着盛母,“盛阿姨,您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你瞧我竟发呆!”盛母摆了摆手,不动声色的道。
盛译行回到家就感觉到母亲看他的目光不对劲,挑了挑眉单手插在口袋朝着母亲走了过去。
“有话跟我说?”盛译行在母亲面前站定,俊眉微扬。
盛母见他回来,刚要开口询问顾思楠和林清霜的事情,顿时想到白玥如还在一旁,当下顾忌着没有多说,“你……”
白玥如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识大体的看着盛母,甜甜的笑道,“盛先生刚回来想必也累着了,我去做点甜汤端过来,盛阿姨待会儿也一起喝一点暖暖胃!”
“好好,真是辛苦你了玥如!”盛母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觉这个儿媳简直找对了。
盛译行淡淡的看了白玥如一眼,对于女人投过来的柔情似水的目光并没有什么感触和回应。
他缓步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脸上俊毅,静等着盛母开口。
盛母扭过头来,全然不见方才面对白玥如时的那股子亲热,“顾思楠是怎么回事?她没死?”
提到这个女人,她就有些说不上来的毛骨悚然,一个被判定死了五年的人突然活着回来怎么说怎么让人觉得阴森可怕。
“嗯!活着回来了!”盛译行抿唇,轻声开口,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顾思楠那般柔弱凄楚的模样。
那天宴会林清霜走后,顾思楠紧紧的抱住他哭了很久,对于他的思念,两人过往的一点一滴,都带着回忆了起来。
触动了盛译行内心深处最柔弱的部分,所以那天晚上,他紧紧握着手机看着林清霜的名字,却终究咬了牙没有拨通电话。
“译行,不管她是死是活,我希望你凡事往前看,林清霜也好,顾思楠也罢,她们两个都不适合你!”盛母毫不避讳的开口,因为当年的事情,他们盛家成为了圈里的笑柄。
大家虽顾忌着盛家的家大业大不敢当面说什么,盛母心里清楚,私下里别人都是怎么讨论顾思楠和盛译行以及林清霜这三人的关系的。
当年的事情她做不了什么主,因为盛译行深爱着顾思楠,但是现在不管顾思楠是死是活,她也不会允许盛家再因为这样的事情处在舆论的当口。
盛译行脸上冷意更甚,周身布满了森寒,他凝着母亲,不带一丝感情,“母亲的意思?”
盛母对上儿子的目光,心头一颤,扯了扯唇缓和了一下气氛,朝着盛译行旁边挪了挪,语重心长的看着他,“我的意思就是,思楠没死这是件好事,我之前也很喜欢这孩子,这些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到时候喊到家里来,我跟玥如也会好好的照顾她,而且你跟玥如之间也相处这么久了,婚事该提上日程了!”
白玥如端着甜汤站在拐角,听到盛母的这番话唇角微微勾起。
盛母的意思很明显,以前是以前,现在最得她心意的是白玥如,更何况白玥如的样貌品质也是上等的,她也要防着盛译行和顾思楠旧情复燃。
盛译行哪能不明白盛母的意思,拿起桌上削苹果的刀,看着一旁散落的苹果皮目光沉了沉,轻描淡写却暗含冷意“母亲态度倒是转变的挺快!”
“你……我这都是为你好!那个顾思楠有什么好的?若是以前我倒不说,现在又是个瞎子又坐轮椅,你让别人怎么看我盛家?”儿子这般冷嘲热讽,盛母怒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紧紧的盯着他。
盛译行扭头盯着母亲,目光一瞬不瞬,特别是在听到瞎子和轮椅之时,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
盛母自觉失言,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她又怎么收得回来,顿时两个人尴尬的僵在原地,寂静无声。
白玥玥敛了眼眸,勾起淡笑端着甜汤朝着两人走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随后走到盛母的面前,轻缓的拍了拍她的背。
目光凝着盛译行,软声开口,“不管怎样,我尊重盛先生的决定!”女人目光真挚,眼眶微微泛起一丝晶莹。
盛译行扭头对上她的视线,冰冷无情,一言不发,就那样凝着,像是透过这双眸子把眼前的女人给看个透彻。
片刻,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邪肆,转身离开了盛家老宅。
盛译行离开后,白玥如这才从压迫之中缓过神来,跌坐在沙发上喘着气,方才她丝毫看到了男人的嘲讽。
难道,他看出来了?
从老宅出来后,盛译行开车疾驶在国道上,风声呼啸不停。
男人一手紧紧的攥着方向盘,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是无尽翻腾。
他审视着自己的内心,顾思楠对他哭泣的时候他的内心如刀割一般,他实在是想不到如此简单的一个女人,怎么会那自己的命来诬陷林清霜。
他实在没有办法去相信林清霜,或许游轮上的感触只是自己的猜测,他还是选择相信顾思楠。
盛译行在深夜之中疾驰确定了内心之后带着一身凉意回到了家。
他跑到盛心灵的房间,打开房门,脑袋里突然浮现出林清霜窝在床上抱着女儿讲故事的画面。
内心没有预兆的酸涩了一下,盛译行甩了甩脑袋,把内心的那抹异样给压了下去。
“爸爸!”小家伙感受到盛译行的注视,迷糊着揉了揉眼睛,软软的叫了他一声。
盛译行脱掉带着寒意的外套,放在门边,朝着女儿走了过去。
“怎么还不睡?”盛译行走到床前蹲了下来,看着脸色红彤彤的小姑娘。
小姑娘扯过盛译的手,抱在怀里,脑袋撒娇的蹭着,“爸爸,我想妈妈了!上次妈妈说来见我,可是最近都没有消息了!外面都说妈妈说坏人,可是我相信她,她是个好人!”
盛心灵一双眼睛晶晶亮亮的,声音带着软糯的低落。
小小的脑袋埋在他的胳膊下面,盛译行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湿热。
林清霜……
他的目光深谙,内里情绪不明,内心微微触动,动摇,大掌轻揉着小家伙的脑袋,声音暗哑,“想见就去见,哭什么!”
“真的?”小家伙抬起脑袋脸上挂着泪痕,惊讶的看着他。
盛译行点了点头应了下来,“睡吧!”
他替小家伙掖了掖被角,随后离开了房间,男人心绪复杂,内心说不上来的情绪。
他没有入睡,坐在沙发上凝着黑夜,一夜无眠。
第二天盛译行把小家伙送到林清霜的家里,林清霜看着眼前的男人,客套了几句把人迎了进去。
她欢不欢迎盛译行是小事,开心的是跟小家伙见了面。
盛心灵在一旁玩游戏,林清霜走到男人身边,询问,“要喝水吗?”
盛译行摆了摆手,干涩的开口,凝着她,“当年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林清霜原本倒水的动作停了下来,心中涌上无尽的绝望,杯子里的水溢了出来,她却丝毫不自知。
滚烫的水洒在在嫩白的皮肤上瞬间通红,刺痛不已。
盛译行快步朝她走了过来,夺过她手里的水壶,把她的手摁到凉水里,怒喝道,“你疯了!”
林清霜这才像是回过神一样,扭过头泪水大颗大颗的落下,她甩开男人的手,眼底受伤的看着他带着满满的讽刺,“真相?事到如今你还问我真相,怎么是因为那个女人回来了吗?”
盛译行心中刺痛,冷声看着她,“林清霜!”
女人苦笑,“怎么?被我说中了?”
盛译行看着她红肿的手,眉心跳了跳,脸色紧绷。
“我只是想问当年的事情是怎么样的!你那么大反应干嘛!”
林清霜胸腔震动,笑出泪来,“你的心里都认定了,真相怎样对你来说重要吗?”
两人争锋相对之际,盛心灵跑过来劝阻,小家伙一脸心疼的看着妈咪的手。
林靳让碰巧也在这个时候回到了家里,男人皱着眉头看着盛译行目光落到妹妹红肿不堪的手上,脸色阴沉。
“清霜现在情绪不对,盛总没事的话先请离开吧!”林靳让下了逐客令。
盛译行脸色黑了下来,冷声回复道,“我晚点来接心灵。”
男人甩手转身带着一声凌厉,离开了房间。
林靳让拿着冰敷袋替妹妹处理着手上的红肿,看着她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的叹了口气。
“不是已经习惯的事情,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心绪起伏?还把自己弄成这幅狼狈的模样?”他仔细的给林清霜抹着烫伤膏,并小心翼翼的给她把手绑好绷带。
林清霜凄然一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自嘲道,“是啊,原本以为自己习惯了,可当他询问的时候内心却止不住的苍凉!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输得彻底。”
盛心灵看着妈咪眼底的伤痛,小手抚上林清霜的脸颊,轻轻的安慰着她,“妈咪,不痛,心灵还陪着你!”
林靳让抬头宠溺的看着小丫头,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有你在,你妈咪就什么都好了!”
小家伙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乖巧的窝在林清霜的怀里。
看着小棉袄一样的小家伙,林清霜扯唇笑了起来,哥哥说的没错,她的一切伤痛在看到小家伙的时候就没有了。
她不奢求什么,唯一在乎的就是怀里的这个小丫头。
吃饭的时候,林清霜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着陈柏川发过来的短讯。
“这个是当年目击者的照片,你看一下还有没有印象,能不能想起来什么!”紧接着下一条短讯就发送了过来。
林清霜放下手里的筷子,点开照片,目光落到了照片里那个男人的身上。
“怎么了?”林靳让见她一脸凝重,放下手里的碗筷,看着她询问道。
林清霜转手把手机递给哥哥,紧蹙的眉头却没有松懈,“陈律师刚刚发给我当年目击者的照片,可我总觉得在哪见过!”
林靳让接过手机,放大了照片却也是一脸茫然,“有什么不妥吗?我看着很面生!难道当时你看到他了所以比较熟悉?”
林清霜摇了摇头,她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这个男人了,能够确定的绝对不是之前事故发生之时。
林靳让见她紧皱着眉头,担心她这样下去把身体搞坏了,朝着盛心灵使了个眼色。
小家伙当下明白了舅舅的意思,机灵地朝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晃着林清霜的胳膊,“妈咪,不要发呆了,好好吃饭,你不是说待会儿要陪心灵玩的嘛?不吃好怎么有力气?”
林清霜看着小家伙一脸小大人的模样,失笑着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筷子,答应道,“好好好,遵命我的大小姐!”
而就在她吃完饭跟盛心灵在院子里玩游戏的时候,她的脑中突然一闪,浮现出了被绑架时救了她的大娘,以及当时随口询问的那张照片。
林清霜当下一惊,拿起手机打开了陈律师发过来的照片,仔细辨认着。
男人的眉眼脸型虽然过了很长时间,但她几乎是立刻就认了出来。
当年的目击者就是大娘的老公,难怪她当时觉得那么熟悉,却一直没想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足够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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