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教授年轻时便在海外留学多年,说着一口流畅的英语,与当地人交流起来毫无障碍。面对着口径达到64米的帕克斯望远镜,戴教授完全忘记了时差带来的困扰,热血澎湃地与各位教授和研究者亲切攀谈。
陈歌是个常年蹲守在建陵天文台搞研究的学术性人才,尽管英语阅读能力极强,但是毫无字幕地聆听身边人噼里啪啦地用英文对话,对他而言还是有些吃力。
但是在学弟蔺晨面前,他还是很要面子的。
见蔺晨一直沉默着不出声,陈歌只当他作为本科生,听不懂这样的纯英文对话,因而热情地向他复述:“小蔺啊,你听得懂吗?听不懂也没关系,哥讲给你听,他们在聊霍金呢,说霍金生前一直想探索外星生命啥的。”
其实他也没听太懂,只抓住了部分关键词,凭着自己的想象力拼接到了一起,自顾自地感叹:“霍金先生真是伟大啊,我们要向他学习。”
蔺晨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陈歌见他有话要说,很热情地说:“学弟你想问啥,只要是我知道的,都能教你。”
“其实,”蔺晨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他们刚才不是在聊霍金,而是在聊霍金发起的突破聆听计划 。帕克斯望远镜是在2016年加入这个计划的,这里百分之二十五的科研实践都用来对太空异常的设点信号进行研究。计划的五年期限就快到了,目前却还是一无所获。”
陈歌茫然了几秒,扑闪扑闪地眨了眨眼,尴尬地取下鼻梁上的眼镜,就着衣角擦了擦镜片,边擦边说:“哎呀,我的眼镜怎么脏了?”
他们沿着帕克斯望远镜的附近巡视,当地的研究人员边走边说着有关望远镜的信息和轶事。突然间,也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一群人忽然捧腹大笑起来。蔺晨迟了两秒,也忍不住浅浅笑了起来。
“那个……你们在笑什么?”陈歌拽了拽学弟的衣袖。
蔺晨解释:“刚才那个工作人员讲了个有趣的事。说是在1998年,这里的科学家曾用帕克斯望远镜收到一场强烈的无限脉冲信号,并在随后的十几年里观测到了四十多次这样的现象,他们对此深入研究,发了很多篇论文,最终在十七年后找到了真相——”
他突然停住不说,陈歌的胃口已经被吊起来了,连忙催促道:“真相是什么?”
蔺晨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微波炉。”
“……”
陈歌反射弧极长,反应了半分钟之后才醒悟过来,拍着学弟的后背一阵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也太好笑了吧!”
众人在一分钟之前已经停止了笑声,刚好结束了一个话题,正沉默着。陈歌突然无理由地大笑,惊得所有人都回头看向他。
陈歌看着众人,笑容渐渐苦涩。
戴教授朝着自己的学生翻了个白眼,用眼神警告他们不准再丢人了。
身在国外,使用网络很不方便。蔺晨一整个白天都在外奔波,直到晚上回到酒店才有机会连上WiFi,点开聊天窗口,都是童烁一发来的消息。
她是个话很多,停不下来嘴的人,今天吃了什么、看见了什么小猫咪都想要和他分享。每次回复,蔺晨的话也不多,很多时候都只是一个简短的“嗯”,但只要这一个字,也已足够让身在北半球的那个姑娘安心许多。
他撑着脑袋看着手机屏幕,时不时回复一些简短的话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面前突然窜过一阵风,陈歌急速地从他身旁掠过,一头扎进了洗手间。
“差不多该去吃晚饭了。”蔺晨看了眼手表,提醒洗手间里的人,“戴教授已经去餐厅等我们了。”
隔着一道门,陈歌在洗手间内大喊:“我有点水土不服,你先去吧!我等会儿就来!”
戴老是个两袖清风的教授,尽管每年的项目都能拨出不少的科研经费,但是几乎全被他用在了做研究上,身上那件优衣库的格子衬衫穿了好几年,买起高精尖的器材时却毫不手软。
但是身为师者,带着学生出国做研究,他绝不肯让学生自己掏钱,几乎每顿饭都是由他来请客。
只是……
蔺晨踏入酒店隔壁的一家意大利餐厅,脚步微停滞。
今天的戴老,未免有些太大方了。
“先生您好,请问有预订吗?”
身着黑白制服的服务生向他欠身问好,头顶的水晶灯从极高的天花板上垂坠下来,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鼠尾草清香,穿着正装的男女脚步轻悄地从他身边走过。
他终于理解,为什么戴教授再三警告,不准他穿着卫衣和短裤就出门。
入座之后蔺晨才知晓,今天晚上并不是一次简单的晚宴,戴教授邀请了正在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执教的好友史蒂芬先生一同用餐,而史蒂芬先生身边坐着的,是他那位如花似玉的女儿索菲亚。
索菲亚穿着一条黑色吊带裙,深棕色头发烫了卷,别着一个珍珠发夹。她是欧中混血,刚过十八但已出落成了大美人,五官深邃而精致,眼睛随她的父亲,是海洋一般的浅蓝色。
尽管餐桌上坐着两位国内外顶级的天文科学家,但是大家的话题却一点也不学术,仗着在异地无人追查,肆无忌惮地聊着学界八卦。可聊着聊着,话题就转移到了一旁沉默许久的年轻男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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