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说伊绵爱睡,身子弱,偶尔这样也说得过去。但男人硬是觉出一丝幽怨的味道。
宁之肃知道她今日并未闹什么脾气,饮食和用药颇为配合,沉默地点点头,不再过问。
—
月色照着庭院,星辰黯淡,偶有早春的凉风从廊中簌簌穿过,吹得烛火摇曳不已。
寝殿淡香氤氲,炭火暖意弥漫,隔绝了外面的凉风。素纱幔帐内藏着一道娇小的人影,在被衾中轻轻抖动。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到连续的呜咽,压抑又委屈。
门口脚步声渐渐及近,床上人只顾着伤心难过,哪有精力注意别的。
是而待那双大手抚上自己的双肩,女子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眼眶,鼻尖还有两颊哭得绯红,星星点点的泪珠坠在睫毛上,唇上有轻微的齿痕,发缕粘在颈间,像是被人唐突过似的。
“这是在哭什么?”宁之肃将伊绵的身子转到自己那面,又拿了手帕替她拭泪。丫鬟们脚步匆匆,去打水来给小姐洗脸。
“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人的?”男人沉声的话让殿内人悉数跪下,不敢顶撞。
伊绵嗓音软糯中带着些许不满,“关他们什么事,你一来,便教训我身边人,顺带再教训我。”
“孤何时教训你了?”宁之肃咬牙冷笑。
看看,看看。
不过一点不如意,便扣一大顶帽子在自己头上。左右她娇气惯了,旁人合该捧着哄着,一点都说不得,冷不得。
男人没来由地生出一团火气。
伊绵将被子盖住脑袋,不想理会。又想着下人们还跪在前面,于是从被窝里瓮翁地道,“让她们下去,你也出去。”
待听到不再有声响,女子才将头上的被褥掀开,大口喘息。
伊绵还在想迎曼托人送来的书信和礼物,心中的害羞和窃喜在字里行间一点都掩饰不住,说是要和封默订亲,所以近日事忙,冷落她这个小姐妹,送上小礼物赔罪。
她诧异于岑迎曼的速度。
旁处的声音冷不丁想起,“在想什么?”
伊绵吓得紧攥被子,大呼了一声,心跳快得不行。
“殿下怎么还没走?”她见宁之肃仍然坐在床前,像尊雕像似的。
男人对着她颇为耐心,又问了第三次,“告诉孤,你怎么了?若是有什么事大可以说出来,何苦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
伊绵索性转过身和他面对面,抬眸迎上男人沉静的目光,“迎曼要订亲了,太子殿下也快了吧。”
宁之肃没想到伊绵会说这个,想了一下才回,“不急。”
伊绵话说出口便后悔了。太子的事,轮不到她操心。为了找补,她道,“听说京中女子多有心仪殿下的,祝殿下早日找到太子妃。”
男人不说话,盯着她的脸,像是猎人在狙击猎物一般。
伊绵又故作憧憬道,“也不知我那郎君会在何处。”
男人若有似无地嗤笑了一声,微不可闻。
“你若有意,孤替你留意留意吧。”
伊绵不想被男人看穿,微扬嘴角,眼里蓄积了笑意,道,“好啊,那便谢谢殿下了,也祝殿下早日寻得意中人。”
男人不接话,反倒问,“那你现在能说说,刚刚是怎么了么?到底在哭什么。”
女子有些窘迫。她总不能真的告诉男人,她在哭他的冷落,他的疏远吧。
毕竟太子府是他的地盘,她又真心将他当做对自己好的人,一时依赖,突然被男人推开,心里落差自然很大。
伊绵道,“药很苦。”又将身子侧到床那边去,鼓起勇气道,“你总不来。”
男人的手掌堪堪要落到女子肩头,终是收拢,没落下。
第49章
宫门外,一身着明蓝祥云纹襦裙,戴纯白玉簪的女子刚下马车。两位年长的嬷嬷早已等候在侧。
女子走过去,笑容明媚,她对宫中的这两位嬷嬷还算认识,因此主动开口,先行俯身行了礼。
嬷嬷们受宠若惊,赶忙把女子扶起来,“霍姑娘这样客气,真是折煞老身了。”
这位姓霍的姑娘道,“嬷嬷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老人,从前对我多有照拂,客气些是应该的。”
两位嬷嬷随即打量起她来,眼神并不避讳。
霍念衫知道这是宫中的规矩,嬷嬷是替太后看人的,也不扭捏,一举一动皆大方得体。
三人慢慢往太后宫中走。嬷嬷们对她多有恭敬,不仅因为她是太后相中的女子,还因为她的父亲霍政则乃是当今太子从前的老师,现下被封为一品太傅。
霍政则早年间仅是礼部的四品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后来自请离京,行事颇为洒脱,也不恋权,但对江山社稷每每都有关切。
因此,太子这次见老师回来,尊为太傅,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同于之前对甘州陇西郡崔婉音的召见,仅仅是从后院将人叫去宫中。这次对待霍念衫显然郑重多了。太后差了身边的近侍,亲自去往太傅府明召,众人皆知。
这是恩典,也是荣耀。
但霍太傅并不十分开心,只对女儿道,“在宫中凡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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