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家那位,真不怕死?”
—
待宁之肃从书房处理完公务出来,还见伊绵在那处坐着,拿着刺绣的东西,向身边的雨蕙讨教。
见惯了伊绵病恹恹的样子,此刻倒很活泼,拿着顶细的针挥来挥去,笑声如银铃一般,让他想起那夜。
三位丫鬟都被她的动作吓一跳,上前抢过她手里的针,拍拍胸口,让她不许调皮。
宁之肃唇角轻扬,走过去。
伊绵看见了,快速将东西藏在身后,不让他看见。
原本只是寻常事,女儿家喜欢做些女红,无可厚非。她这样警惕,就有些反常了。
让她这样不擅长针线活儿的人感兴趣做这些,左右不过是为了牢里的那两个人。
男人没揭穿她,反倒有几分刻意的讨好,“吴山,库房里有一批如意锦,还有一张秋猎时得来的白虎皮,一并拿来。”
待人拿过来时,宁之肃亲自递到她面前,语气缓缓,温柔得滴水,“送你,好不好。”
是“送”,不是“赏”。就像宁之肃从来在她面前,都是自称“我”一样。
床笫之间将她欺负得那样惨,平日里又端得一副平易近人的好样子。
这男人着实奇怪得很。
可他的眸子那样幽深,像有隐形的漩涡,只要一用力,就会把伊绵吸进去。
女子扁嘴,咬唇竭力压下那股酥麻感,勉为其难道,“谢谢。”伸手接过。
指尖相触,男人的火热烫得她不知所措。
“我有份吗?”
“啊?”伊绵尴尬。
宁之肃低头看她,伊绵指尖渐渐攥紧如意锦。
雨棠打圆场道,“有的有的。”她拿过雨蕙手里的一匹料子,道,“方才小姐还说呢,这料子触手温润,是极好的,就是颜色浅,适合年轻的人。”
雨蕙也笑道,“年轻的人,可不就是咱们殿下嘛。”
明明是觉得给爹娘的不适合用那浅面料,怎么被这些个人一唱一和的,倒像是专给那男人留着的了。
女子耳根红得厉害,咬唇不敢看他。
宁之肃官场沉浮,什么看不明白。偏要伊绵表态,哪怕是敷衍。
“是吗?”他嗓音柔和,扯扯女子的锦袖。
伊绵不擅长说谎,但为尽快把人糊弄过去,就坡下驴,软软回“是”。
“那我可等着。”
耳边的低吟好不惑人。
—
是夜,冷风呼啸而过,房内暖如盛春。
伊绵坐于画架前,寥寥几笔,果园勾勒而出。这是她之前读到山云道士的游记时,一时兴起而作的。
只是笔画有些飘忽不定。
伊绵抬手,轻揉太阳穴,后往通向偏房的侧门看了一眼。
宁之肃在浴间。
他们已许久没有亲密过。
待男人出来,她逃到榻上,装作看书看得认真,免得两人尴尬。
宁之肃没有说话,站在画作前,提笔添了些新东西。
伊绵好奇,趿着锦鞋凑过去。
“两颗柿子呀!”女子道,嗲声嗲气的,“何意呢?”
“希望你柿柿如意。”
伊绵原本没将男人的玩笑话放在心里,但见他深眸沉静,些许认真。
藕粉幔帐,细纱飘摇,烛火轻晃。
男人将女子压。于身。下,“若是做好了东西,可以亲自送去。”
伊绵累得酸软无力,藕臂搂着男人脖颈,懒猫般困倦。
“如果听话,多去几次也可以。”
“几次是多少次呢?”
男人无意再说,轻啄女子唇瓣,哑声回,“看你表现。”
伊绵正苦恼如何表现,男人蓄力加强攻势。
女子咬上男人脖颈,抖动中白齿无力,发泄般的啃咬成了吸吮,银丝吊得老长。
纵然外面狂风大作,屋内暖香氤氲一片。别院的天,晴了。
第22章
腊梅傲立枝头,别院梅香正浓。伊绵赶着太阳出来的日子,在池边作画喂鱼,生活悠哉闲哉。
因着太子松口,她又去了若卢狱两趟,给爹娘做了些御寒的冬衣,又拿了银子赏人,伊荣正和夫人在牢里总归没有太难捱。
伊绵房里什么宝贝没有,就是缺银子。她若是拿首饰出去,太过贵重,恐狱卒不敢接。因而太子回房时,被伊绵追着要银子,也是一愣。
他出行皆有下人打点,哪会管这样的小事。是而女子找上他时,他有些哭笑不得。
宁之肃唤了吴远来,取了银票和银锭给她。伊绵抱在怀里,觉得心沉甸甸地踏实,将财物鬼鬼祟祟地藏在床榻底下,还警告他,不许乱动。
虽然狱卒早早便得了太子府的信儿,这才敢收伊绵的银子。但在伊绵眼中,这便是愿意网开一面的意思了。爹娘在牢中,也能过得轻松些。
女子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便是对着宁之肃,也比从前多了两分亲近。
她从丫鬟手中拿了鱼食从碎冰空隙处投下去,成群结队的锦鲤抢成一团。
雨棠道,“小姐总爱画画,怎不见抚琴了呢?”
伊绵搪塞道,“哎,也就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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