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肃然,似是很不悦。
“张大人,您怎么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江南的一位官员在门口的人里看到一位相熟的,立马起身迎接。他口中的张大人乃是吏部尚书,算是顶头上司。
被喊到的官员侧身而站,不愿搭话,生怕沾了晦气。谁晓得这群地方上来的触了太子什么霉头。
场面一时停滞。
伊绵甩甩头,不知是宁之肃到来,抿了口花茶,未将视线投过去。
太子将右手抬起,向后挥了两下,让官员们先走。
里头的人见紫衣男子气宇不凡,已有几分猜测,但不敢证实。一位大人醉的神志不清,见眼下气氛不对,嚷嚷着“快来接着喝呀,管那人做什么”。
这番没头脑的话急得身边人捂住他的嘴,硬是把他摁来跪下了。
“太子殿下在此,速速跪下!”吴远喊了一声。
屋内跪作一团。大人们原本也没犯事,可见太子殿下这副漠然不爽的样子,心虚恐惧,甚至有些结巴地想要解释。
伊绵听见吴远的话,朝门口笑笑:“太子殿下。”
酒意壮胆,她喊得倒是亲切。
丽妈妈着急忙慌地赶上来,恰巧看见伊绵喊人的一幕,心凉了半截。这姑娘,是捅在马蜂窝上了。
“太子殿下,我没让绵绵出来待客呀。”丽妈妈急切地解释。这话不是假话。伊绵是自己个儿溜过来的。
“她最近都这样过的?”
丽妈妈道:“当然不是。殿下上次也来看了,太医说绵绵要好生将养,我怎么敢让她下楼。”言下之意,都是伊绵自己的主意。
“太医?哪里来的太医呀?”搞不清楚状况的伊绵傻乎乎地没话找话。
“宁之肃,我这样你可满意了?”她笑着继续问。眉眼一弯便风情万种,完全忽略了自己竟敢直呼储君的名讳。
丽妈妈正欲开口,宁之肃大步跨过去,揽了女子软若无骨的腰肢,出了宝相厅。对周围的人一个正眼都没给。
“这……”留在房里的人面面相觑。
“这还参个什么本!咱们算是毁了!毁了!”一个人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不住拍打扶手。虽不知到底何事,但地方上的官员也是人精,知晓定是因那被带走的女子惹怒了太子。
—
太子抱了伊绵去四楼。丽妈妈将伊绵房间的门打开,却被宁之肃拒绝。他略微偏头道:“那间。”
四楼一整层都被太子府包下,平日里除了伺候的丫鬟和丽妈妈,闲杂人等不能轻易上来。虽只伊绵一人居住,但各个房间每日都会打扫,以便贵人使用。
今日,便派上了用场。
这间房的陈饰摆设偏清冷调,让人有一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幔帐处立了一扇屏风,遮了后头的景致,让人无法窥视。
宁之肃命人关了房门,无事不得打扰,随后坐在桌前。怀中的伊绵懒洋洋,醉醺醺的。酒香激发了女子身上本就脱俗的馥郁香气,搅得男人越发火气大。
“你爹娘就是这么教你的?嗯?随便跟男人调笑?”他微收手臂,抖了一下怀中的人,迫使她回答。
提到爹娘,伊绵唇角紧抿,又绽开一个大的幅度,“这是殿下喜欢的呀!不好吗?”
“我喜欢?”男人哂了一下。不知道这女子到底怎么想的。
“伊绵是上不得台面……唔!”伊绵的两颊被男人用手掌捏住,说不出话来。
她瞪大眼睛,脸涨红。宁之肃慢慢放开手,面色难看,上下牙齿用力咬合之后,能清晰看见后侧脸绷紧的肌肉。
“非得惹我生气么?”他语气平缓,“今日之事,错没有?”
宁之肃漫不经心地仿佛只在问她晚膳吃什么。
自然,伊绵一点警醒都没有。她实话实说,“没有错呀。”
是他宁之肃送自己来这里的。如此正合男人心意。
“没错?”男人指节轻扣梨花木的桌面,眼尾微垂,看起来人畜无害。
他又低语,“我瞧你爹娘是白教了你。”活像个家里长辈,痛恨小辈的不成器。
伊绵不满,头有些发疼。她是她,爹娘是爹娘。何故要将自己的事情算作爹娘之咎。何况始作俑者不正是太子殿下么。
罢了罢了,在男人这里占不到便宜。她还得抓紧机会讨好。
伊绵未理会他的话,从男人怀里溜出来。宁之肃没有强留,任由伊绵为他倒水,嘴里念念有词“请殿下享用”,姿态卑微。
宁之肃冷眼瞧着,伊绵那股子清贵劲儿倒是消了不少。
他不知伊绵怎会突然转了性情。想起伊家之事。秋决在即,朝堂内有人不嫌事大,又抓着伊家不放。
可若是一下子赐死了,有什么意思。
何况,这其中还掺杂了一些二皇子的旧部,竟倒戈对从前的太傅,也挺耐人寻味的。
伊绵苦恼着怎么让男人高兴,好替自己爹娘求情,要是可以,最好再见上一面。
醉意朦胧,思维便没有那么活泛。她道了一句,“我为殿下跳支舞吧。”便碎步去了矮榻边,随意拿了一根挂起来的蓝色纱条,又褪了碍事的外衫,开始旋转曼舞。
也未思考宁之肃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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