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司伋一身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西裤，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倚靠在墙边，双腿笔直又修长，好看得让人沉沦。
    听到段瑶的声音，徐徐转头，将袋子递给她。
    “给你送衣服。”
    段瑶接过袋子，另一只手将司伋拉着进屋。
    “你先坐会儿，我去洗漱换衣服，很快哒。”
    司伋看着她这副没洗脸，头发还乱糟糟的样子，偏着头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你……不介意吗？”
    护士站的那些护士最在意别人觉得自己好不好看，女人不都如此吗？
    为什么她能这样蓬头垢面地站在自己面前。
    段瑶坦然地张开双臂，微笑着耸了耸肩。
    “以后结婚了你每天都会看到这样的我啊，我干嘛要在你面前伪装。”
    说完拎着衣服去了浴室。
    司伋站在原地，眉头拧着，而后又舒展开来。
    她到底为什么这么自信。
    段瑶的手机放在桌上，连屏幕都没锁，从没想过要防着他。
    响了一下，是钱掉落的声音。
    司伋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身体后仰靠着沙发，拿着手机在看最新发表的医学研究论文。
    表情严肃，左手搭在扶手上，右手拿着手机，拇指滑动屏幕，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
    十分钟后，段瑶洗漱完毕，将头发重新扎起，成一个蓬松的丸子头，穿着昨天来时的衣服。
    白色T恤被她叠了放回背包。
    小熊背包被司伋昨晚改了从双肩包改成单肩包，仍旧好看，且看不出痕迹。
    段瑶背在身上，趿拉着拖鞋站到司伋跟前。
    “你衣服我就先带回去啦，等洗了再还给你。”
    司伋起身，伸出右手。
    “没关系，我自己洗。”
    段瑶将小熊背包往后拨，后退一步，微微嘟着嘴，昂着头。
    “不，你都给我洗衣服了，我当然得礼貌地洗完再还你了。”
    司伋没和她争辩，转身要走。
    “走吧，你该回去上课了。”
    段瑶拿上手机，放进包里，跟上司伋。
    “你手机刚刚响了。”
    段瑶哦了一声，将手机又重新拿出来。
    是阿狼发来的机票的航班信息，给她买了下午一点回永州的机票。
    手机放好，跟着司伋进了电梯。
    电梯里，司伋偏头看她一眼，段瑶抬眸望着他。
    “嗯？怎么了？”
    抹了抹脸上，确认脸上没有东西才将手放了下来。
    “你很喜欢钱？”
    段瑶有些不明所以，秀眉拧着，小嘴嘟着，整张脸皱在了一起，不仅不丑，反而还可爱得很。
    司伋的手在兜里微微握了握，控制住了自己想要上前去捏一捏的冲动。
    “你的手机铃声，是钱掉落的声音。”
    段瑶恍然。
    “啊，那你先给我发条消息。”
    司伋拧眉，本能的拒绝。
    “为什么？”
    段瑶拽着他的手臂，仰着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你发一个嘛——”
    司伋抽出手，拿手机给段瑶发了一个句号。
    电梯里响起一个么么哒的声音，那是段瑶给司伋专门设置的消息铃声。
    他的专属。
    司伋的眉头紧拧，声音低沉，像是命令。
    “换掉。”
    段瑶捂紧了自己的小熊背包。
    “不，这个好听。”
    司伋瞪她一眼，也没逼着她，抬脚迈了出去。
    段瑶跟着司伋在机场附近吃了午饭，然后坐司伋的车去机场。
    还没到登机的时候，司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你坐会儿，我有事先走。”
    段瑶大步上前，绕到司伋面前，张开双臂，拦着他。
    “你再陪我会儿。”
    嘟着嘴，在撒娇。
    司伋抬手看了看表，前天临时给他的病人出现了感染的迹象，得尽快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有病人。”
    段瑶叹了口气，收了双臂，无奈地开口。
    “好吧，那你去吧。”
    司伋抬脚，从她身侧离开，走了一步，和段瑶背对着背，只有一拳的距离。
    回身，抬手在段瑶的头顶揉了揉。
    “乖。”
    说完大步离开。
    段瑶站在原地将司伋一个乖字，自言自语地重复了无数遍，花痴得哪里还有点平日里欺负阿狼的霸道模样。
    下午一点，段瑶坐在飞机上，刚要关机，饶博易给她发了消息，问她还回不回去，会不会逃走之类的。
    段瑶偏着头，哼着小曲儿，回了饶博易一句在回去路上了。
    【那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来，我有事找你谈谈】
    也许是怕段瑶误会，饶博易又补充了一句。
    【我认识你妈妈】
    段瑶抿唇浅笑，很坦然地回了三个字。
    【我知道】
    没继续和饶博易发消息，手机关机，装进小熊背包里。
    背包原本是双肩的，因为有一根袋子被段瑶用作腰带，经司伋一改，成了单肩斜跨的。
    毫不违和。
    段瑶将背包抱在怀里，转头看着窗外，嘴角的笑从未消散。
    我们家司医生手很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