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子在苏府主持大局一事。
本也只是善意的提醒,可苏婵听了这话,仿佛是让人抽了一耳光似的,羞耻、难堪等各种不好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人无地自容。
可她面上一点儿不叫人瞧出来,轻笑着解释了句:“世子是个孝顺孩子,当时大约也是急了,没有想那么多。”
但愿如此吧。
林知南在心里暗暗地想,与苏婵又聊了几句,便先告辞了。
这会儿已是七月初,田假结束,国子监正是忙碌的时候,苏婵回来两日,便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江然抱剑坐在书房门口,背抵着门侧,身前放了个香炉,大约每一炷香的时间,她便会提醒苏婵该歇会儿了。
不厌其烦。
却也执着得让苏婵头疼,毕竟她是个一开始做事儿就不能被打断的人。
终于在江然点上的第四炷香燃尽的时候,苏婵耐不住了,赶在江然开口之前便道:“你这样我效率会很低,可能半夜都做不完。”
“那就明天做,”江然一脸认真,“主子交代过,你的身体最重要。”
这语气,还真是跟她家主子一模一样啊。
苏婵叹了口气,“事事都留到明日,那得几时才能做完?”
可毕竟人家也是为着她好,苏婵没办法太强硬,便同她商量,哪知江然这个脑子轴的,半点都不肯通融。
苏婵气笑,“你主子没同你说,可视情况灵活变通吗?”
“没,”江然十分实诚,看着炉里的香燃尽便立刻插上一根新的,“他只跟我说,您比他的命还重要。”
苏婵微微一怔。
这话从江然口中说出来分明平平淡淡,可苏婵却瞬间就能想到,陆暄说这话时会是什么神情。
便沉默下来,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
快到傍晚的时候,长公主来了。
苏婵直接请她去了书房,一盏茶还未烧热,长公主便开门见山:“诏书。”
她看着苏婵不紧不慢地拨着壶底的炭,“有着落了么?”
“还重要吗?”
苏婵笑着反问,放下手中火钳,“那封诏书的存在,无非只是让陛下迫于颜面不好明着针对而已,可如今,王爷与世子都已不在京中了。”
长公主抿着唇。
她是个聪明人,自从知道曹章在平阴贪贿苛税豢养私兵,她便猜到陛下派魏王去查案是打着怎样的如意算盘。
顺昌皇帝早已忌惮魏王多时,魏王去郓州查案,曹章也不可能真的让他拿到证据带回来,而对顺昌皇帝来说,他只想要一份可以面向天下人定曹家罪状的证书,无所谓送回证据的人是谁。
于是,于曹章而言,魏王是敌人,而于顺昌皇帝而言,他的这位兄长,是一颗弃子,他险象环生查出来的证据才是重中之重。
至于魏王,他是在郓州查曹家的时候出的事,这一笔账,谁又能将之算在顺昌皇帝头上呢?
“王爷应当不会有事。”
苏婵给长公主倒了杯茶,听了这话,长公主轻轻皱眉,“你如何肯定王爷不会有事?”
“我自然有我的考量,除了你我,不能让王爷出事的人还有许多。我们不可能面面俱到,有些事情,便让他们去做吧,”苏婵没有将话说透,但她却可以确定,赵琳琅如今找上广宁侯,定然也是做了打算的,“倒是我们如今,不能坐以待毙了。”
长公主手抖了一下,虽然她很快掩饰起来,但苏婵还是看穿了她的顾虑。
“殿下可是心软?”
“怎会?”
长公主端起冒着热气的茶杯,冷笑,“打从他拦下侯爷家书的那一刻,我对他就不存在心软不心软了。”
只是,朝堂向来没有什么骨肉亲情,将来哪怕是魏王坐在那个位置,长公主也不能保证有一天,他不会像如今的顺昌皇帝一样,对她动手。
但这话,长公主没有同苏婵说,时局不定,谁也不知眼前人将来会站在怎样的立场,她如今信任苏婵,可不代表苏婵永远能够信任。
这一点,苏婵自然也是明白的。
“韫玉,”长公主唤了苏婵的字,两人都沉默片刻,她看到对面那女子手指轻勾着黑瓷壶口轻涌出的氤氲热气,半晌后才开口问她:“当真要如此吗?”
语气很淡,让人听不出喜怒情绪,可这话的意思,仿佛是她心生了恻隐。
可苏婵知道,她方才否认过,因而长公主这话,问的并不是“他们”是否真要如此,而是“她”。
这个“她”,是指的苏婵。
长公主在以一个长辈、甚至是一个友人的身份问她,这条路,她是不是非得走不可。
苏婵平静地与长公主对视着,眼里带着一贯的笑,温和却疏离,让人靠近不了,也猜不透。
她看到同样平静的长公主的眼底,流露出了几分哀怜与不忍,便笑了声,回应:“当真。”
“你清楚你我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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