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来。
她点点头:“嗯。”
在背后讨论沈如鹤,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你喜欢我哥哥吗?”邵梨又问。
宋望宁咬了下唇,不知为何紧张起来。幽深的心事默默发酵,像烈烈喷涌的岩浆。
她早就习惯假装若无其事,因此并未表现出什么反常:“怎么会。”
邵梨还处在单纯的年纪,仰着头,恍然大悟一般,大眼睛闪烁着光芒:“啊,对了,姐姐,你是不是跟我哥哥一个班的?”
这回轮到宋望宁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邵梨挠了挠头:“之前我哥哥说这附近有个他同学,说我的书就是借的她的。”
“我觉得你就像借我书的姐姐一样好心,所以直觉告诉我你们是一个人。”
宋望宁刮了刮她的鼻子:“真聪明。”
“那你哥哥还说了什么吗?”
胸腔一时如雷鼓,承受着万千压力,她依旧装出无动于衷的模样,试探着开了口。
小姑娘甜甜一笑:“还说让我谢谢你。”
“就这些吗?”
邵梨眨眨眼:“对的。”又喋喋不休起来感兴趣的话题,“对了,姐姐,你看过那个很火的动漫……”
宋望宁苦涩一笑。
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他世界的路人甲,怎配有姓名。
聊了一会儿,宋望宁看了眼表,时间也差不多了,回家太晚也要挨骂,于是起身告别邵梨,准备回家,哪想到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干净清冽的嗓音:“宋望宁?”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不确定与犹疑。
这是他们在酸奶吧的第二次相遇。
宋望宁咧开一个不那么自然的笑。
邵梨笑着往沈如鹤身边钻:“哥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要不是宁宁姐姐帮我,这些奶就把你可爱的妹妹累死了。”
是少女娇嗔的语气。
宋望宁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那样安静,隔世一般旷远,沈如鹤说:“宋望宁,谢谢。”
光影寥寥,少年身姿笔挺,嗓音淡淡。
沈如鹤似乎理了发,头发短了些,两侧鬓角露出些许头皮,却显得更加清俊了。
她缓缓说:“没什么的,我就是看着小妹妹辛苦,帮帮忙罢了。”
沈如鹤“嗯”了一声,从柜子里拿出来两罐酸奶:“这个给你,就当谢礼了。”
粉嫩嫩的,是香甜的草莓味,下面还依稀可见果肉。
“啊,”宋望宁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接住,“没什么的。”
邵梨狡黠地眨眨眼睛:“这个奶是我妈妈专门做给我和哥哥的,不卖的,你要珍惜哦。”
宋望宁突然想到了之前邵梨说过的草莓味酸奶——沈如鹤每天都带,可她从未见他喝过。
犹豫了一下,她扬了扬手中的草莓味酸奶,到底宣之于口:“沈如鹤,你是喜欢草莓味吗?”
短暂的几秒钟,宋望宁快紧张死了,像是等待宣判的罪犯,少年的一句话就可以判她天堂还是下地狱。
她多想变成《斐多》里的苏格拉底,一边从容赴死,一边谈论着美和不朽。
沈如鹤似乎觉得这问题有点无厘头,皱了下眉,摇摇头:“我不怎么喝奶。”
那些草莓味酸奶都到哪里去了呢?
宋望宁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却不会再问。
她咬了下唇角:“喔,那我走啦。”
这个夜晚,宋望宁做完一套又一套物理题之后,在圣洁明亮的月光下,反复摩挲着手中的两瓶酸奶。
因为是他送的,因为从他的手中接过,仿佛就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
沈如鹤是宋望宁暗淡无光的青春里最盛大、也最浓墨重彩的秘密。
她抱着酸奶在书桌上睡了过去,进入了一场美梦。梦里洁白芦花絮絮飞飞,春风吹过神经末梢,野花沿途盛放,少年眼底有温柔笑意,让她产生岁月静好的感觉。
*
这天晚上是化学晚自习,化学老师在班里讲题,可惜大家兴致都不怎么高,化学老师一向温柔,也寒着脸色:“这马上就到期中考试了,考不好到时候难看的是你们!”
这话一出,迅速安静下来。
大家都在做卷子,“唰唰唰”的写字声音不绝于耳。
宋望宁被两道题难住了,反复看了好几次参考答案也不会。
她干脆起身,小声跟程佑歌说:“我去找化学老师问一下。”
“办公室你知道在哪儿吗?”
“嗯。”
此刻还是晚自习时间,走廊里格外安静,校园里黑漆漆的,操场的四角照明灯也雾沌沌的。
有风吹过,沙沙作响。
便是在这样的寂静里,宋望宁听到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沈如鹤,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肯回头看看我呢。”女生在低低地啜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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