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家里要办喜事，大家都累了几天，待到婚礼结婚，他们几家人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不过在他小堂哥的婚礼结束之后，没过几天就是过年了。
    往年过年的时候，他们几家都是到他们大伯大娘家里吃年夜饭，这一年的过年也不例外。
    今年腊月廿九就是年了，一早大家吃过早饭之后，他们要把去年贴的对联撕掉，重新贴上新的对联和窗纸。
    贴对联要在梯子上爬上爬下，以前这些活是大人们做，现在这些活自然是要落到他们这些年轻人的头上，几个伯伯们的年纪都已经大了，就让他们这些年轻人接了班。
    “这条是左联还是右联？”
    “这条贴左边，这条贴右边。”
    “正了吗？”
    “再往左一边……嗯，对对，可以了。”
    乔明朗要上去贴对联，他堂哥没让，他就在下面扶住梯子，指挥堂哥把对联贴正了。
    他们几家的对联是一起贴的，没分哪家贴先哪家贴后，就排着着贴过去，贴到哪家就是那家。他大伯和五伯家都有几个儿子，只有二伯家没有儿子的，几个女儿都嫁人了，每年过年的对联都是他们这些小子们帮忙贴的。
    过年最高兴的就是小孩们了，小孩还不懂得岁月过去、年纪又大了一岁的烦恼，在他们的眼里，过年就意味着很多好吃和好玩的。
    他们几家的孩子多，除了他们家的小孩年纪小没有结婚的之外，其他的堂哥和堂姐们全部都结婚了。
    五个堂哥全部都娶了嫂子，除了前几天刚娶了小堂嫂进门的小堂哥没有孩子之外，其他的几个堂哥和堂嫂每人最少的都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堂嫂生了三个，再加上他们家的两个双胞胎，家里就有十几个小孩了。
    好在家里的地方大，一群小孩们聚在一起玩，还有地方跑动。
    在弟弟的婚礼结束了几天之后，乔明善才记起弟弟结婚的那天，只见到大姑和姑丈一家来帮忙，并没有见到他们小姑和姑父一家人过来，向他妈问起是怎么回事。
    按道理他们还算是挺亲的关系，他们家里办喜事对方应该要到场才是的。
    听到大儿子问起那个小姑，乔大娘哼笑了一声，说道：“怎么回事？本来他们家的事我也没打算跟你说的，既然你问起，我还是跟你说说。”
    “你小姑家的那个儿子，你还记得他？”
    见到儿子点头，乔大娘才继续说道：“也是年底，前两个月的事了。她儿子在外面开车撞死了人，被抓了，听说要判个二三十年，人家那边还要她赔钱什么的，说是要赔八十万……早些年他们那样宠儿子，我就心想他们早晚要养出一个讨命鬼。”
    “他们是来好我们家借钱吗？”乔明善倒是听出了一点什么，问道。
    “可不是，一开口就找我和你爸借八十万！”乔大娘皱着眉头，说起那个小姑和小姑丈一家子就觉得恶心，“别说我和你爸攒了一辈子有没有这八十万，就是我和你爸手上有，也绝对不会借给他们这种人。
    敢情他们儿子开车撞死了人，别人要他们赔钱，他们一分都不想出，就只想着来找我和你爸要是？”
    “他们自己手上又不是没钱，自己一分都舍不得出。难道我和你爸辛辛苦苦攒的那么一点钱，就是白白便宜他们那种人的？整日想着到别人家里去打秋风，自己家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
    还有他们那个儿子，你爸和你五叔他们这些年在镇上开店做买卖，她儿子和她男人没少带人到咱们店里去白吃白喝，每次问他们要钱都说什么大家都是亲戚的，几十块钱也好意思找他们要什么的。刚好我有一次在店里，见得他们这种行为，气得我落了他们一回面子，才隔了一段时间没到店里去吃东西，过了一段时间又死皮不要脸的回来，父子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顿几十块，一个月去个好几趟，一年下来就得上千了，这么多年算下来少说都有上万块了。
    他们一年辛苦下来，也就赚个万把块！
    他们家现在是不差那么一点钱，但是对于这一门亲戚，乔大娘是真心觉得断了是最好的，以后少往来，“要是他们找到你们那里去，管你们借钱，你们千万别借给他们。这跟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难道我们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你说你自己出个六七十万是，差一点找亲戚借一点，三两万就是你借去不还了，知道你们家现在困难，我们也不会说你什么，一开口就八十万，也好意思开口了！”
    “我看他们那个儿子就是被他们宠成这样的，还白白的祸害了别人一条命……我后来也是听镇上的人说，人家那人就靠一个男人出去赚钱养家，上有老下有小，底下还有三四个孩子要养活的。前不久那死了男人的女人还带着一群孩子找到他们家去要钱，在他们家门口哭诉，镇上一大群人在围观看热闹，他们家连门都没开，全部都躲在屋子里头，也是造孽啊！”
    “等回头我让人去问问这个事。”说实在的，乔明善也不喜欢那个小姑和姑丈一家子，这些年他在外面，与他们也不怎么往来。
    他还记得当初他在他那个姑丈的店里里做事，他那个姑丈是怎么诬赖他偷钱的，要不是那些年找不到事做，他也不会在那个姑丈的店里白白受那么多年的气了。虽然说过去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没必要记得，但是那家子的为人他还是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