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瞬间便吸引了福瑞的目光,只是他那黑色瞳仁如同墨染,深深的沉了下去,连带着福瑞的心亦为之一震。
福瑞熟知他的脾性, 知道他已是忍无可忍, 旋即回道:“今日奴才陪着娘娘一路行至椒房殿, 宫中各处全无大婚景象, 更无半点热闹, 娘娘都默默受了,没有半句不满,奴才实在是惭愧的紧。”
他说着, 低低的埋下头去,无限感慨道:“似娘娘这般贤惠不争的女子,实属难得。”
容洵冷笑一声, 道:“依着朕看,她并非不争,只是不在乎罢了。”
他垂着眼眸,鸦羽般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只是紧抿的薄唇略略的袒露出他心底的思绪。
“娘娘并非不在乎。”福瑞急道:“奴才问娘娘需要添置什么物件,娘娘什么都没要,单要了红烛,陛下您说,这是什么意思?”
容洵将手指拢在袖子中,指腹缓缓摩挲着袖底的银色龙纹,在听到福瑞回话的一瞬间,他的手指微微一颤。
他抿成直线的唇角向上微挑,道:“你问朕?”
福瑞忙低下头去,恭顺道:“奴才不敢。”
容洵“嗯”了一声,幽幽道:“那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福瑞一本正经道:“红烛乃是大婚必备的东西,所谓洞房花烛夜,便缺不得这花烛。娘娘此举,是在念着陛下呐!”
“哦?”
福瑞见容洵不信,忙补充道:“娘娘可以不要大婚的仪式,可以不要什么贵重物件,她要的,只是您与她……”
福瑞迟疑着,打量着他眼底的暗色,不敢再说下去。
“说下去。”容洵端起手边的茶盏,他轻抿了一口,茶却已然凉了。
“圆房……”
福瑞身体紧绷着,哆哆嗦嗦的说了,忙走上前去接过容洵手中的茶盏,跪下道:“奴才万死!竟让陛下喝了凉茶。”
容洵摆了摆手,倒是难得的没有因着茶凉而动怒。
福瑞忙不迭的起身,他一边去添着热茶,一边思忖着容洵的脸色,只是他素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只要他不想让旁人看出他的心绪,便没有人能看得出。即便福瑞在他身边侍奉多年,也是一样的。
“陛下意下如何?”
冷不丁的,大殿的大门被推开,昭阳公主袅袅走了进来。她面容沉静,脸上没有半分笑意,正如她耳侧的白瓷珠钗,只冷眼瞧着,便有种岁月静好之感,可看到深里去,却只觉彻骨寒凉。
容洵并不习惯这样的昭阳公主,不禁神色一凛,道:“阿姐指的是什么?”
昭阳公主杏眼圆瞪,道:“自然是圆房。”
容洵手上一滞,随即从容的打开了手边的奏折,道:“阿姐不该过问这些事的。”
昭阳公主也不恼,只捡起地上那本奏折,随手放在容洵面前的案几上,道:“我是你姐姐,成亲是家事,我自然问得。”
容洵见她认了真,便也不避着,坦然回道:“既如此,朕便告诉阿姐,朕是不会与她圆房的。”
“那你为何选了人家姑娘入宫来?”
“朕与她有过几面之缘,她陷于危机,朕愿意伸手帮她一把,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他说着,浅浅勾了勾唇,道:“阿姐与其在此义愤填膺,倒不如去看看她,说不定她正乐在其中呢。”
“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能有什么乐的!”昭阳公主一甩衣袖,恨道。
容洵眼眸之中泛起了一丝兴致,道:“阿姐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说不定她就是与众不同呢。”
昭阳公主白了他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言罢,便拂袖而去。
*
翌日一早,福瑞便陪着昭阳公主一道去了椒房殿。
刚到寝殿门前,便见禄子和寿子捧着几支烛台走了出来。
那烛台是黄铜所制,如今却已全然看不出内里金灿灿的颜色,红色的烛泪像是包浆一般,层层叠叠的流下来,将那烛台侵蚀得面目全非,宛如一座座红色的山。
福瑞看着有些心惊,面上也不觉讪讪,道:“娘娘可在里面?”
禄子点点头,嘴朝着里面努了努,道:“在呢。”
昭阳公主看着那烛台直蹙眉,道:“怎么点了这么多蜡烛?”
寿子压低了声音回道:“娘娘一宿没睡呢,一整晚都把这寝殿点的亮堂堂的,您瞧,这不……”
他朝着手里的烛台看了一眼,正要说下去,便见禄子瞪着自己,忙住了口。
禄子与寿子都是福瑞放在身边调教过的,也都叫福瑞一句“师父”,见着福瑞,他们的话也就难免多了些。可与旁人说主子是非是大忌,即便那人是师父,也不能例外。
昭阳公主和福瑞心中明了,也就不再多问,只道了声“去罢”,便打发他们走了。
两人都有些面面相觑,心里有愧,面上也就提不起什么劲头来。
这算什么?新婚之夜便让人家独守空房,点了这么多红烛,不就是垂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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