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停下脚步,唇角邪扬,眼里冷意交织。
原来是,萧夫人。
黎俏从边境脱身到现在,一路上都在着手调查衍皇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她是真的以为他因公归来,属实没想到今晚的惊喜这么大。
当初在商郁的书房,第一次在电话里听到萧夫人极具辨识度的嗓音,至今都让她印象深刻。
那般温婉的音色出口伤人,像是钝刀磨肉,不锋利,却寸寸摧折人心。
就比如此刻,她所谓的小岩,是陷害过大哥黎君的继子萧叶岩。
明明手段卑劣,人品低下,偏被她形容的卓尔不群。
黎俏突然间就明白了一件事。
商郁的偏执,或许就是因为她长久以来用这种‘循循善诱’般的引导,在心理和精神层面折磨打压着他。
很难想象,她曾亲手教授过商郁医术,那么她第一次言语中伤他的时候,在他心里一定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黎俏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满目寒霜,凛着腾腾的怒意。
那么好的男人,她是怎么昧着良心颠倒黑白的?
这时,茶杯放在茶几上的清脆响动吸引了黎俏的注意。
随后传来商郁低缓轻嘲的嗓音,“萧夫人既然认为他能力出众,那么再凭借一己之力重回南洋副秘书长的职位应该也不是难事。”
“那是自然。”萧夫人端端坐在沙发上,脊背挺直,双膝并拢,坐姿是标准的名门贵妇风范,“所以我这次送他回来,以后你们就各凭本事。另外,我也要给你一句忠告,别再妄图伤害他。”
商郁双腿交叠,侧身靠着椅背,闻言挑起眉峰,眸深似海,“您也说了各凭本事,即便受伤也是在所难免。”
萧夫人双手叠放在膝盖上,摸了摸自己的指甲,柔柔笑道:“说的也对,毕竟你也不是没做过手刃自己弟弟的事情。”
刹那间,客厅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黎俏更是猛然抬眸,眼底掠过一丝浅浅的惊愕。
手刃自己的弟弟……
商郁吗?
萧夫人谈笑风生般说出来的这句话,却不难听出其中暗藏的恨意。
‘手刃’两个字,被她说的尤为清晰。
所以,这才是他们母子反目的成因?
沉寂持续蔓延着,像一堵墙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黎俏压下所有的猜测,抬脚准备进门,却听到萧夫人再次笑着开口:“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也想起了你弟弟当时死的有多惨?手断了,脚断了,血淋淋的一滩,还真是让人过目难忘。”
这一刻,黎俏竟浑身泛起了细密的疙瘩。
萧夫人用言笑晏晏的语气,把她儿子的死状给描述了出来。
仿佛事不关己,却更加恐怖如斯。
萧夫人在一步步用她温柔的保护色把商郁拽进了地狱。
她不厌其烦地给他套上手刃弟弟的枷锁,从身心折磨他,摧毁他。
黎俏闭了闭眼,一种前所未有的保护欲从心底滋生而出。
她俏脸寒霜,眼眸漆黑裹着冷意,迈开腿徐徐踱步,清淡的语调乍响在客厅入口处,“听起来确实很难忘。”
黎俏的出现令人始料未及。
客厅里,除了商郁和萧夫人,还有一排神情肃穆的黑衣保镖负手站在萧夫人的背后。
璀璨的水晶灯下,商郁孤身面对着萧夫人。
灯光很亮,没有暖意,落了他满身,却愈显得他形单影只。
黎俏把手中的公文包丢在茶几上,信步上前坐在沙发正中间。
她叠起腿,偏着脸看向萧夫人明岱兰,两人目光交汇,皆是一怔。
黎俏没想到,她这么美。
萧夫人也没料到,她那张脸……如此熟悉。
明岱兰年过五旬,依旧美得惹人侧目。
岁月和年龄并未让她美人迟暮,反而愈添优雅的风情和雍容的韵味。
而商郁和明岱兰,有七分相似。
她曾为商郁的容貌惊为天人,如今在明岱兰身上找到了出处。
与此同时,明岱兰同样在端详着黎俏,唇边挂着清浅笑意,让她看起来格外温柔典雅。
商郁在黎俏出现的那一刻,气势突变,虽然没有看她,可摊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却紧握成拳。
他半垂着头,姿态看似慵懒闲适,却又透着难以自持的僵硬。
到底没能阻止她回南洋,到底还是被她听到了那些不见天日的过往。
“难怪商纵海不顾长老堂的反对也要把你的名字写进族谱,原来……如此。”这时,明岱兰从黎俏身上移开视线,意味深长地发出一句感慨。
黎俏不动声色地弯唇,靠着沙发眸光微眯,“萧夫人说话向来喜欢故弄玄虚吗?”
明岱兰笑意不减,声音依旧缓慢而轻柔,“小姑娘,既然听不懂,又何必问我自取其辱呢?”
黎俏暗暗发笑,直白而坦荡地扬眉,表情几分张扬几分恣意,“您确定我听不懂么?您应该也认识景意岚才对。”
明岱兰面不改色地望着她,数秒后,略带怅惋地叹息道:“确实认识,可惜……锋芒过露必留隐患。”
这话,一语双关。
黎俏在面对明岱兰时,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连面部表情都维持着始终如一的淡然从容。
她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对手,更不会小觑善于玩弄心理战术的明岱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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