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邬幻枫的心里很清楚,这个男人贵为天子,能像现在这样屈尊降贵的迁就自己,并不像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简单。
虽然他现在的确是对自己很好,但这份温存反而更映射出之前的冷酷无情。
天子喜怒,又是谁能擅自揣测的呢?
连翘收拾了餐具就被齐临渊支使出去了,邬幻枫怔怔地望着连翘的背影,不由的微微愣神。
她想起出嫁前,父亲望着自己沉默的样子。
邬家的女孩儿,从小也是与刀枪剑戟为伴,很少碰能接触到红妆女红。
邬建邬老将军更是个粗人,一辈子没碰过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
只有在邬幻枫出嫁之前,邬老将军亲自为这个唯一的小女儿梳了一次头发。
他的手很粗糙,长满了厚厚的茧子,生怕拽痛了女儿而极力放轻了力道。
邬老将军一只手慢慢的梳着邬幻枫的头发,一边流露出少见的铁汉柔情:“我们阿枫嫁了人,就要到京城过好日子了,省得这边塞的风沙把你吹得和外面那些糙汉子一样……”
“阿爹!我就想和叔叔伯伯们一样,上阵杀敌!”
“说什么傻话,你不想嫁给齐临渊那小子了?”
“哼,我更舍不得阿爹。”邬幻枫说着,脸却红了。
邬老将军叹了一声,脸上露出夹杂着不舍的笑意:“阿枫莫怕,以后在京城要是无聊了,寂寞了,就逗浩哥儿玩,它陪你说话。”
浩哥儿是只会学人说话的鹦鹉,是当年父亲送给邬幻枫的礼物。
鹦鹉……
对了,浩哥儿后来去哪里了?
邬幻枫眼波微动,心绪翻飞。
这只是个很不起眼的小细节,似乎和任务的主线也没关系,但原主既然有这样一段记忆,自从她穿越过来后又从未得知任何有关这只鹦鹉的信息,甚至连连翘都未曾提过。
怎么想都不太自然。
邬幻枫想要忽略到这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心中总觉得别着一根刺,是哪里不对?
齐临渊坐在凳子上,和她相对而坐。
他高大的身材挡住了不少的光,但是邬幻枫的表情,他却看的一清二楚。
皇后刚才还浅浅地笑着,片刻之后眉头又微微皱起来,思绪飘远,心显然已经不在这马车里了。
这让齐临渊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
是思乡吗?
“难得有你我夫妻二人独处的时候,皇后怎的发起了呆?”齐临渊清了清嗓子,故作不悦地刷存在感。
听到齐临渊的话,邬幻枫回过神来,心中有些无奈地自语:“我们不是天天朝夕相对么?”
齐临渊靠近她,伸出手揽住她的肩:“在想什么?”
邬幻枫有些紧张,小声的说:“自成婚后,我还没回来过,记忆中父亲的样子都有些模糊了,等见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我在,怕什么?”
“可是……可是我如今这个样子,会不会让父亲丢脸,对不起邬家的列祖列宗……”
话题又回到这个死结,冷宫给皇后带来的绝望和恐惧,短时间内肯定是无法消除的。
邬幻枫喃喃着,最后不说话了。
齐临渊知道皇后的意思,沉默了一阵:“没事的,如果你觉得害怕,我们可以先不见,退敌为要。”
邬幻枫却突然问道:“以前我进宫时,带了一只小鹦鹉,那是父亲送我的临别礼物,陛下还有印象么?”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齐临渊却脸色大变,搂着邬幻枫的手也收紧了力道。
“陛下,你捏疼我了……”邬幻枫心中奇怪,弱弱地说。
齐临渊恍然放了手,神色却有些不自然:“枫枫,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早些休息吧。”
一只鸟而已,齐临渊贵为皇帝为什么要心虚?
不过,这段时间身体欠佳,今天又思考了好些事,现在邬幻枫确实感到困意袭来。
再想分析齐临渊的异样时,眼皮却有些撑不住了。
齐临渊见此,顺水推舟地扶着她躺下,轻声说:“累了就早些休息吧,不用担心,朕在这里陪你。”
邬幻枫不再说什么,也懒得矫情,柔软的褥子,烧热的炭火,很快让她放下乱七八糟的念头,进入了梦乡。
齐临渊凝视邬幻枫的睡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吹灭了蜡烛,合衣在旁边躺下。
他的心里眼里都是她,处理完北地的事情之后,他们之间这样的亲密无间的时间又还剩多少呢?
浩哥儿,邬幻枫还是想起来了。
就算一切都是梦,就算自己已经后悔了想要重新来过。或许,一切还是会回到梦中那条恐怖绝望的轨道之上。
这就是命运吗?
齐临渊的心突然尖锐地疼起来。
他伸出手,为邬幻枫拉拢了被子,又忍不住凑近亲了亲她的额头。
齐临渊的眼眶微微发热,下意识搂着皇后小声哄着:“是梦,一切都是一场梦,别怕,不会有事的。”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邬幻枫还是在安慰自己。
——
此时,张志远已经派出传令兵,先一步赶回了狼山大营,通知邬建邬老将军,皇上率领的大军即将抵达的消息。
后半夜,整个狼山大营沸腾了。
被饥饿和疲惫折磨多日的将士们又有了盼头,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再也睡不着,纷纷开始打扫休整,加固城防工事。
邬老将军拖着病体,连夜召唤各部将领,齐聚中军大帐,商量该如何接驾,又将如何反击。
这时候已经是子时了,邬老将军却还没有睡意,他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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