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茵皱眉。
她小时候记忆里确实没有爸爸的存在,不然也不会住外婆家。
她是私生女?还是爸爸很早就去世或离婚了?
不过,从时柔刚才的话可以推断,妈妈是和另一个男人结婚,生了时柔。而她被接到城里后,和他们一起生活。
“小柔,你有没有……联系你姐?”丁浩海在问。
“怎么了?江山集团不是会全权负责她的治疗么?”
“我知道,我只是随口问问,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这段时间球馆忙着招生,我也没空去看她。”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丁浩海语气有些不自然。
沉默一会,时柔才开口,“医院跟我说,江山集团那个叫杨晋的把她接到南行山休养了,留了南行山那里的电话。”
“你打了?”
“……没。她不能动不能说话,我打了也没什么用。再说南明山那边是高档别墅区,都是请佣人的,有什么好担心。”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冷血,时柔又解释道,“你知道的,我这段时间都在忙毕业大戏,焦头烂额的快累死了,等结束再去看她好了。”
……
时茵手托着腮,心里叹气。
时茵啊时茵,你从前过得也太失败了?真是妈妈不疼,妹妹不爱。
出院时,她特意给医院留了玫瑰园的电话,如果有人去医院,会拿到这个电话。
两个月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接到过。
还好有个江总裁。
不然她真就悲催到家了。
时茵心里由衷对江砚池生出一份感激。
“欸,我姐从住院到出院,都是那个杨晋在办,你说他是不是对我姐有意思啊?”
“怎么会。江山集团是大企业,很在乎名声,工伤他们肯定是要负责到底的。”
“谁知道呢,反正你以前和她根本不叫谈恋爱,比朋友还不如。我看她和那个杨晋倒是满般配的,两个人待在一起半天都不用说一句话,谁也不嫌弃谁。”
似乎想到那个画面,时柔嗤嗤笑起来。
接着轻咳一声,“我背一下这个包包,怎么样,好看吗?”
……
时茵也笑。
这个妹妹看着娇娇弱弱,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以前恐怕没少受她欺负。
恶向胆边生。她忽然有股冲动,想要现场来跟她对个线。
正想着,迎面走来一个穿藏青色制服的男士,停在她桌旁。
“时小姐?”来人面带微笑,不动声色地在打量她。
时茵挑眉,瞄一眼他胸前的经理铭牌,微微颔首。
经理笑容更加亲切,“抱歉,新来的工作人员没见过您,把您给领这坐了。”
他状似随意地问:“江先生怎么没和您一起来?”
看来从前她没少跟江砚池来这啊。
时茵微笑,“我约了杨晋,他一会到。”
经理面露了然,立即说:“那,还是去杨先生常订的那个包间?”
时茵点头,扬起嘴角,“好啊。”
经理直直看着她,眼中闪过奇异的神色。
随后做出“请”的手势,“您请跟我来。”
时茵拿着包,站起身。
“……姐?!”
又是一声惊呼。
听着还有点惊悚。
时茵很想翻个白眼,但碍于今天打扮这么女神,还是忍住了。
她笑容敛去,缓缓转过身。
时柔已经站起来。
“真的是你,姐……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没打电话给我啊?”
时柔震惊地看着她,有些语无伦次,下一瞬像是意识到什么,脸上又勉强挤出一点喜意来。
丁浩海也站起来了,脸色更好不到哪去。在惊骇地打量她好几眼后,见她眼神瞟过去,又迅速躲闪开去。
时茵轻抬下巴,轮流看着两人。
最后眼神落在时柔脸上。
她今天穿了五厘米的高跟鞋,有近一米七五的身高。
此时看着时柔,有一种身高颜值双重碾压的效果。
她轻撇嘴角,眼神倨傲。
“……姐?”
时柔紧张又疑惑地看着她,像是不敢确认眼前的人。
毕竟面前这个和她所认识的时茵完全就是两个人。
时茵眼神从时柔脸上慢慢滑下,有意无意扫过她身上斜挎着的小包,轻轻勾起唇角。
巧了,跟方姨今天给她挑的包是同一个牌子。
时柔被她嘴角这个笑弄得更加不安,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小半步,手下意识地放在小皮包的银色大logo上。
时茵拿包的手适时换了一只,很自然地轻拂耳边的长发。
无可避免的,时柔立即注意到她腕间挎着的银白色手拎包。
她认得这款,放在专柜最中间最显眼的位置,据柜员所说是这个牌子今年新出的限量款,北临一共三只。
当红女星卫淼就有一只。
她上周去逛专柜曾偷偷瞄过一眼价格,比她身上的入门款要贵几十倍。
她忍不住咽一下口水,长长的睫毛扑闪着,眼睛里像是起了雾,柔柔弱弱地说:“姐,你现在用哪个号码,我们加个微信吧!我去医院的时候,他们说你出院了,我真的快担心死了!”
时茵轻声嗤笑,神情冷漠地俯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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