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躺回木屋,回笼觉到天亮。
原初贝准备起来做饭,身旁早就醒来的程年,立马按住她,急忙忙地说:“你身体不舒服歇着吧,今天我来做饭。”
“没事,我好多啦。”
“那也不行,今天是你的假期,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程年面色严肃认真,桃花眼里全是认真。
原初贝泛起暖意,被他紧张兮兮的模样逗笑了,“那好吧,我总得教你怎么做吧?”
程年这才放下手,出了树屋,眼睛都不离原初贝。
一见她要摸冷水,开始嚷嚷不许碰凉水,见她总是动来动去,虎着脸把她按在土灶旁的木墩上,扛起橘子塞到她怀里取暖。
许是被这样细致的照顾,原初贝也多出了点任性的小娇气。明知程年不会做饭,她还提出想吃有滋味的食物,特别想吃胡麻馍馍。
前些日子摘得胡麻,尾部的泥根已经都砍掉了,均匀地平铺在空地上了,经过风吹日晒后,从黄绿色变成了深灰色。
程年先是用木头轻轻地捶打着果壳处,不一会儿,褐色油亮,滑溜溜的胡麻籽,统统冒出来了,长得都比芝麻大点,像压扁的锥形,闻着有异香。
接着,按原初贝教导,把取完果实的麻秆铺在硬地上,握着根粗木往上面不停砸,砸到麻杆裂开,粉碎,最后砸成毛茸茸的棉絮状。
麻杆外面的纤维组织就完全被砸出来了,把这团毛绒递给原初贝,他要来做饭了。
他先是把小米捣成细粉,然后在石臼里放入一把胡麻籽和干花椒,用力锤几下,捣成褐色细粉。
小米粉搓成面团,发酵,分成小剂子,程年力道大,面团被他糅的格外软乎。
切肥肉丁在锅里煎出油脂,刺啦一声,胡麻粉和花椒粉下了油锅,辛辣的油烟瞬间弥漫在草棚里,程年被呛得连声咳嗽,随之弥漫开是胡麻特别的香味,极度刺激嗅觉,引得人胃口大开。
把面团擀成薄薄的一层,在上面刷上一层油粉,从下面折成花卷状后,用手轻轻往下按成圆柱样。放在土灶上开始烘烤。
为了给原初贝补补身子,程年还花了好大的功夫,从小溪里捞了条石斑鱼。
肉脂出油,放鸟蛋煎一会儿,鱼跟着下锅,高温煎出蛋白质的香味。
毕竟是新手,本就不大的鱼拌着鸟蛋,被煎得稀碎,一勺清水下去,锅里混着稀烂的鱼肉慢慢熬成奶白色,洒了几粒胡麻末去腥。
在程年手忙脚乱做饭的时候,原初贝在旁边捻麻线。
把麻绒团挑在树杈上,下面绑着根细木头,一手抬起树杈,一手从麻绒团里撕出一缕,两手配合转动,一段细细的麻线,就这样被捻出来了。
这样的动作不断地重复,当麻线被拧捻成一长段时,往细木上绕个几圈,拧捻搓绕,最后滚成个橄榄球的模样。
程年吆喝一声,饭熟了。
原初贝拿起被烤的微糊的馍馍,呼着热气,一口咬下去,浓郁的芳香在嘴里绽放,越嚼越有味。
鱼汤里的肉,完全被熬化了,热乎乎地喝了一大口,竟然喝出了爷爷做得鱼汤味道。原初贝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又尝了尝,隐隐约约真的喝出熟悉的感觉。
程年喝了口热水,抬眼看原初贝一口接着一口喝着爱心鱼汤,心里好不得意。
虽然这顿饭做得卖相一般,但不得不说,味道已经掌握了七七八八。
“看来我在做饭这上面也有点天赋。”程年嘿嘿一笑,恨不得在身后长根尾巴翘起来。
原初贝破涕为笑,一点点收回涌上来的酸涩,跟着捧场说:“是是是,你这么聪明学什么都快。”
吃完饭,胡麻浓郁的芳香才慢慢淡去,又重现松树油脂的气味。他们喝着热茶,感受着来自秋末最后的旭阳,餐桌上的绿叶枝条舒展,气氛简简单单,却又格外自然温馨。
正午过后,习惯了忙碌的原初贝,越坐越难耐,看着程年一个人在边上忙得热火朝天,心里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来爬去。
但今天的程年仿佛化身了铁血教练,非要她好好歇着,还说以后每月这天都是她的假期。
原初贝是听得头都大了,磨了好半天,程年终于松口,说带红尾去遛会弯,散散心。
绕着红尾的头肩部,绑了根麻绳做简单的挽具。
程年手里牵着缰绳,背着背篓,每当红尾停下吃些草籽软叶时候,他就跟着蹲下来采摘。
一旦原初贝开口要帮忙,他就立马开启碎碎念模式。原初贝被他弄得又无奈又好笑,她突然有点怀念,以前沉默寡言的他了。
“我已经好多啦,又不是个瓷娃娃,碰不得挨不得。以前这天的时候我还在田里做农活呢。”
“那是以前。”程年无动于衷,“女生这天脆弱着呢,所以你要好好歇着。”
原初贝动动嘴唇,看着程年宽厚的背,心思微动。
没忍住冲动,探究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女生这天很脆弱?以前女朋友说的吗?”
说完这句话,原初贝就后悔了,心沉了沉。
她在做什么?真以为自己可以任性了吗?
她与程年的相遇不过是巧合罢了,现在的关系,说白了就是灾后人与人之间的互助友情。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确实挺喜欢程年的,也久违地体验到被人如此这么珍贵的对待,这份体贴像来之不易的水滴,淌在了她早已干涸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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