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说着话便到了公寓，尤叶和林昊枫送石玉清上楼，自始至终，尤叶没有再提在医院的事情。
    石玉清不安，抓着尤叶的手：“尤叶，你别怪妈，妈也是为了你好。”
    “妈，在你心里，我跟夏幽诗如果只能选一个，你选谁？”尤叶不说，不等于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样的选择没有意义，你与她又不来往。”石玉清没有正面回答。
    “不，一定要选。”尤叶今天只想要石玉清一句话。
    “选你，幽诗又不是没有妈。”石玉清不得不回应。
    “妈，我知道你跟我只生活了十年，跟夏幽诗生活了二十年，但下次如果她再当着我的面儿和你那么亲热来气我，我怎么对她，你可不要心疼。”
    道了晚安，尤叶离开，石玉清关上门，怔怔地站在黑暗中发呆。
    她看到了十年前的夏幽烨，小小年纪，桀骜不驯，每天让她活得提心吊胆，生怕有一天，这孩子会闯出大祸。
    那时候的夏幽烨就不听话，不管她说什么，这孩子都要问一句为什么，弄得她又狼狈又疲惫。
    十年后与尤叶重逢，石玉清一直觉得尤叶变了，或许是在外面吃过很多苦，磨了棱角，又乖又孝顺，她也曾放下戒心，不如，就跟这孩子一起过，了却余生吧。
    然而刚才的尤叶，却让石玉清感受到了和十年前一样的烦躁不安，原来尤叶从来没有变过，只是大了，在她面前脾气收敛了些。
    还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甚至比十年前火力更猛。
    如果那个秘密被爆出来，第一个向她开火的，也许就是尤叶。
    内心的歉疚渐渐消失在冷漠中，石玉清的眼神带了一丝狠。
    她不能让那个秘密大白于天下。
    回到家，尤叶疲惫而萧索。
    夏家是她心上抹不去的痛，石玉清又将这痛加深了几分。
    “我去洗澡。”拿着睡衣，尤叶进入洗手间，发现里面热气缭绕，洗澡水已经放好了。
    试了试水温，刚刚好是她喜欢的温度，热而不烫。
    “温度还合适吗？”林昊枫跟进来，用手试了试。
    “你提前让他们把洗澡水放好了？”尤叶想起从石玉清的公寓出来后，林昊枫曾打过一个电话。
    “今天累坏了，泡一泡解乏。”林昊枫走上前，帮尤叶解衣扣。
    两人连孩子都有了，原本不该再害羞，可在浴室里这样亲密还是第一次。
    尤叶退后一步：“我自己来。”
    林昊枫又上前一步，什么也不说，一颗一颗扣子解开。
    脱掉外套，双手环绕到尤叶的身后，替她解开胸衣的挂钩。
    尤叶的心怦怦乱跳，仿佛是和林昊枫的第一次。
    最初相识，他们也曾情不自禁的亲密，有好几次，尤叶是铁了心把自己交出去，虽然那时候，根本看不到他们的未来。
    可林昊枫总是在最后时刻刹闸，让尤叶误会，他是不想多惹麻烦。
    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太过疼惜她。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明明也就几个月，却像上辈子发生过的。
    由陌生到熟悉，由误会到了解，一次又一次涉险，连婚礼都是生命中的意外，这一路走过来，何其不易。
    尤叶浸泡在热水中，林昊枫拿着毛由， 温柔地帮她擦拭后背。
    氤氲的热气，叮咚的水声，细长的手指，随着毛巾在尤叶的后背上游走，他擦得专心细致，尤叶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当林昊枫的手搭到她的肩头时，尤叶扣住他的手：“昊枫，明天帮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