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将人扶到椅子上后,掀开她的裙摆移开,四下里顿时响起了一片抽冷气的声音。
之间陈怡原本已经好些的脚腕不知何时高高肿起,馒头大的鼓包无不昭示着她的情况严重。
“天啊……”
有胆小的姑娘已经抽噎出声:“陈老师究竟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啊!”
竟然顶着这么重的伤在这里一遍又一遍……
“没事。”陈怡重复,略歇了口气,便抬头对着唐导说:“再来一遍吧。”
唐导看着她倔强地模样,迟疑许久才狠下心来,他移开视线不敢看她的眼睛,口中说:“让替身来吧,你回头补拍有台词那段就好。”
武替愣了愣,自觉主动地上前。
可唐导却看向了灼华,似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对着她说:“你来吧。”
灼华诧异地看他,又看了眼面色苍白的陈怡,这才点头。
虽然从样貌上看她像极了陈怡年轻的时候,但灼华毕竟不是专业的演员,在身材管理方面对自己的要求没那么严苛。
这段时间被一一喂胖了不少,穿衣看不太出来,但要真上了秤,那也是妥妥地过了百,比陈怡更是多了十斤还不止。
好在肉没往脸上长,否则灼华定然是没这个脸做替身的。
一般这种从高空落下的戏份,多是搭了布景在摄影棚内完成,可一来剧组经费确实有限,二来眼前就有现成的场景,两方面一加,也就成了现在这番场景。
换了戏服化了虚弱的妆容,她带着威亚站在悬崖边,崖顶风狂舞,吹起衣袍猎猎。
渐粉色的纱裙在风中飞扬,黑丝在她脑后飘散。
灼华听见开机的声响,毫不犹豫地跃身落下,宛若一朵儿凋零在风中的桃花,柔弱可怜又可悲,好似桃夭前半生的懦弱都融在这一跳里了。
可又在即将落地的时候骤然睁眼,眸中光辉锐利,面上神情坚韧如刀。
她咬着牙结印,口中发出了声嘶力竭的怒吼。
“不!我不能就这么白白死去!”
她落了泪,面上却无怯懦,只剩下滔天恨意和一往无前的决然。
“我要报仇!我要让那些害死师父的人付出代价!”
陡然间变故突生,她背后的威亚突然崩裂,灼华不受控制地从两米之高处落下。
灼华只怔了一瞬,便强行在半空中调整了声音,正欲泄力滚落,一道身影却在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冲上前,抱着摔落的他滚到了一旁。
被护在怀里的灼华虽然落地,却只感受到了震动,并未迎来预想中的疼痛。
“两米而已。”
被一一护在怀里的灼华哭笑不得地说:“我能应对的。”
两米的高度而已,就算没有泄力点,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一一的面色却无她预想中的轻松平静,灼华的手搭在他的后背上,清楚地感受到了温热和粘稠。
灼华被一窝蜂赶上来的工作人员包围,他们两个被人扶起、拉开,灼华颤抖着,看见了他染血的后背。
“没事。”一一只按着她的肩膀心有余悸地扫描着她的身体:“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疼?”
他来来回回扫描了灼华三遍,才如释重负般长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事。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一一说。
在谁都没注意到的时候,麻团蹲在地上,捡起了不知何时被别在土里的银簪。
簪子的一端被磨得尖利,躺在她手心里的时候还染着血色。
“这是谁的簪子?”麻团举着簪子拉住了想要上前查看情况的唐导:“是这个簪子伤了人!”
“好像是我的。”
白着脸被汪姐扶过来的陈怡双眼发直,她心有余悸般开了口,一只手还在发上不断地摸索。
“难道是刚才掉了下来?”陈怡的手在发上摸了个空,她面上染了愁绪,抬头看向灼华的方向时面带忧色。
“还好被她男朋友铺开了,这要是直接掉下来砸上去……”陈怡心有余悸般拍了拍心口,好似不太敢想灼华的下场。
豆沙包单手拉着麻团的手,看向陈怡时眼神平静地好像一汪潭水。
可惜,他是天道,不能随便出手干涉凡人的人生。
但是从簪子的角度来看,应该是正好瞄准灼华的。
就算威亚没有断,这簪子也十有八九会插入灼华的小腿里甚至膝盖里。
而威亚断了,有很有可能刺入她的身体。
簪子漏在外面的高度控制的很好,除非正好刺入脖颈等要害,否则定然是不至死的。
而威亚断裂……
豆沙包算了下山崖的高度,这里毕竟只是个普通的村庄后山,山崖高度也约莫只有三层楼那么高。
就算真的从这个高度摔下来,也是不至死的。
换句话说,这一局,从来要的都不是灼华的性命。
毕竟,灼华要是死了,那七百万会不会撤回可就难说了。
豆沙包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他偏头看着唐导,静静地等着他作出决定。
第八百三十五章 灼华‘休假’实录49
她管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陈怡带来什么影响干嘛?
就算当年有苦衷,陈怡抛弃原身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如果当真有误会,她能将陈怡拉下来,就能将她捧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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