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情节不算严重的事,可以斟酌处理松严,意在制衡。】
利益不均,就算这些人联合起来,也极难齐心。
小东西一点就透,三下五除二将手下的文书改了一遍。
琼荧捡了个现成,直接命人将这些处理好的东西搬给自家二皇姐。
“回来了?”凤茹倒是有些惊讶。
顺手拿起她带来的竹简,凤茹眉眼间满是柔和:“正好,简儿给绣了香囊,你和大皇姐都有份。”
看着被放在凤茹手边的香囊,琼荧小声嘀咕:“我又不戴这种东西。”
说着便要伸手去拿。
月白色的香囊上绣着圣洁的琼花,还缀了浅青色的璎珞,样式素雅,倒是不难看。
“我猜你也不会喜欢。”凤茹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香囊抓在了自己手里。
“正好,前段时间新得了块暖玉,据说有养生之效。”凤茹面不改色地说:“你应该会喜欢。”
目光诡异地盯着她手里的香囊,琼荧只当没听懂她话语中的暗示:“那是二皇夫给我的……”
凤茹笑容如常:“暖玉对你用处更大。”
“不不不,还是姐夫的心意更重要。”琼荧巴巴地盯着她手里的香囊:“就算再不喜欢,也得给供起来不是?”
两人唇枪舌剑来往了好一番,凤茹才没好气的将香囊抛给她。
琼荧得了便宜还卖乖,一边将香囊往腰上挂,一边说:“其实我是真不爱戴这东西,不过这个味道……里面是放了凝神香?”
凤茹嗯了一声,好笑地看着她:“简儿听说你最近颇为劳累,特意为你准备了这个。”
至于这价值千金的凝神香是谁给自家皇夫的……
凤茹干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夏义那桩土地侵占案,你觉着派谁去合适?”
说起正事,琼荧收起脸上的嬉笑之色:“我觉着,这是一个突破口。”
敲了敲刚刚堆过来的竹简,琼荧肃然:“这些时日送上来的案子,要么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案,要么是沉积的旧案,好不容易有个大把柄送上门来,我觉着是个机会。”
凤茹按了按眉心,她自然能看出来这是个机会,只是焉知不是那些人被逼急后设下的陷阱?
她烦恼的时候,琼荧已经将没说完的话吐了出来。
“所以,我想亲自去。”
“不可。”凤茹没有半分犹疑:“太过危险!”
“听我说完。”琼荧说:“我亲自去,然后再派一队走暗中。”
“那也……”
“再放出风声,就说我去只是为了给那队人打掩护。”琼荧抬手止住凤茹的话:“众人皆知我是享乐王爷深受宠爱,只要让他们觉着威胁不在我身上,那我的危险程度便会大大降低。”
毕竟凤茹现在在安乐王府住着,本来就有人怀疑土地改革之事是凤茹在做主,而琼荧只是被推出来当挡箭牌的而已。
“君子不立危墙,万一你出了什么事……”
“那劳烦二皇姐日后多照应阿九一些。”琼荧随杆而上,托孤的话说的十分顺畅。
凤茹准备好的话被堵了一下,眼中光芒明灭。
“二皇姐派出的人只用装装样子,剩下的事我会调查。”琼荧接着说。
凤茹想了又想,这才捏着鼻子答应下来,不过又不放心地补了一句:“那让李珏随行。”
“不行不行。”琼荧甩手:“李珏可是明面上的副手,若是她跟在我身边,那群人肯定会将大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
虽说做戏做全套,但她身边若是多了这么一个大助力,又要如何暗探?
“我身边也有幕僚,我带着他,再多带些人手便是。”琼荧又补了句。
凤茹仔细回想了下,才想起她提过的那位‘林零’。
“这……”
将竹简往她面前一推,琼荧笑眯眯地说:“这些都是林零完成的,二皇姐慢慢看。”
沉默许久,凤茹忽然蹦出了一句“听闻写那出《桂华记》的先生也是叫林零?”
零零转身便溜。
完了完了,要掉马了!
琼荧张着嘴巴,满眼茫然。
什么桂华记?
说来都是拜眼前人所赐,她最近都没能好好喝茶听书……
一想到这里,她又一次伸出了手。
被她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凤茹叹息:“要什么?”
“暖玉!”
“等下让长思给你送去。”凤茹捏着眉心,不是很想说话。
没心没肺地哦了一声,琼荧又蹦蹦跶往外走,似乎来这一趟只是为了送这些竹简。
走到门口她才回过头来,乐呵呵地说:“对了,我刚才回来的时候遇见宁家二公子了,他说姐夫是废人,还说咱们凤家人眼瞎。”
咔吧一声掰断手中毛笔,凤茹笑容平常。
温凉地斜阳透过窗柩的缝隙洒下,落在凤茹半边侧脸上,照得她眉眼温和。
“知道了。”
当天夜里,宁家祠堂不知为何倒塌。
在祠堂罚跪的宁繁被横梁砸中,双腿俱断。
丞相府中人来人往,府医忙活了一夜,也没能保住他的双腿。
被提示音吵醒地琼荧打了个呵欠,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大人,宁繁双腿被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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