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明。”方泽对着琼荧长施一礼,叹道。
“除去帮忙施粥的和照料孩子伤患、老人的妇人外,剩下的尚有劳动力的妇人,统一编制箩筐。”琼荧接着吩咐。
这个方泽不过略想了一下便转过弯儿来,碎石放在箩筐中后再沉于水下,不但能起到固定作用,还能过滤水流,免得石块被流水冲走。
结合方才小皇帝的命令,方泽心生感叹,半喜掺忧。
看来皇上是打算开采石山了,方泽心想。
琼荧的命令多且杂,大都落实在一些方泽忽略的小事上。
方泽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是惭愧——
皇上这哪里是下令啊!这分明是在指出他近日来所行之事的不足!
捡着主要的说了说,琼荧抬手,将桌上厚厚的一叠文书推向他。
看着满脸感叹的方泽,琼荧微微一笑,玩笑道:“可惜了那石山,若非情况紧急,便也不必浪费朕的火/药了。”
方泽猛然抬头,眼眶湿润,良久才嗫嚅道:“火/药金贵,如今皇上赐下良法,可火烧石山化整为零,也算是——”
抬手打断他的话,琼荧敲了敲桌子,板着脸调笑道:“怎么,方爱卿不想早点看到水灾平复?”
“难道还想带着你治下的百姓,一天天的向朕讨白食不成?”
“朕的国库可养不了这么多张嘴。”
“臣惶恐。”
虽明知皇上说这话是玩笑居多,但方泽还是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
“起来吧,只怕爱卿今夜有得忙,快去吧。”琼荧和善的道。
方泽的腿抖了抖,险些没能站起来。
何止是有的忙,单看手里这东西,方泽觉着自己今天晚上能不能睡都是一回事儿!
缩在角落里的零零反手给自家宿主点了个赞,又好奇地对着琼荧发问。
【大人,您怎么没安排那些青壮年劳动力啊!】
狐疑地看它一眼,琼荧不解“朕都安排了,那还要方泽做什么?”
零零语噎闭麦,突然觉着监测女主比较香一点。
搞事业什么的有什么好看的?看一看深宫后妃和潇洒王爷的小甜饼爱情它不香么!
“玉婉儿商行筹备的如何了?”琼荧问。
【还不错。】零零回话【听他们的意思估摸着三天后便能开张。】
它说着,就要将保存到的监控画面传输给自家宿主。
左右无事,琼荧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态打开了画面,而后啪嗒一下合拢。
这位惆怅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什么情况?
商量事情她能理解,商量到激动处手舞足蹈她也能理解。
可是这才几日,为什么监控画面里会出现这些过不了审的内容?
深吸一口气,琼荧责问道:“怎么回事?”
零零委屈极了【大人,您说了玉婉儿绿您的时候不用再报备了!】
再度深吸一口气,琼荧扶额。
她严重怀疑小家伙曲解了她的意思!
算了,绿了就绿了吧,不重要。
与此同时,金陵之中,摄政王府。
庄先生匆匆找到摄政王时,这位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王爷正在园中侍弄那株宝贝琼花。
花瓣莹白如玉,风拂过时落下,若纷飞之蝶。
他正在浇水,晶莹的水珠洒在嫩绿的枝芽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莹莹虹光。
“陌州那边,应当还在下雨吧?”
艾九清忽而叹了一声。
庄先生苦笑,这都什么时候了!王爷怎么还这么悠闲呢?
从袖中取出密信,庄先生压低了声音道:“王爷,从玉华宫里传来的。”
艾九清皱眉,那个玉婉儿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抬手展开信纸,艾九清扫过信纸上的内容,冷笑一声,抬手将信给了庄先生。
只略略看了一眼,庄先生大骇,拿着信的手都在不住地颤抖着“王爷,这!”
信中的情报简单,只有寥寥数言而已。
“这皇上才走了几日,玉妃娘娘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庄先生满腔愤懑。
她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怎么能!怎么能与人私通呢!
“逍遥王近来似乎又开始不安分了。”艾九清却说。
控制一个女人,最简单的方式便是用感情。
庄先生犹豫了下,才说:“说不定是情难自禁呢?”
意外地看了庄先生一眼,艾九清面无表情:“少看那些话本子。”
老脸一红,庄先生轻咳一声,试探着看着艾九清。
皇上曾经多宠爱玉妃娘娘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他还因为这件事同摄政王闹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玉婉儿和逍遥王行事张扬不知遮掩,再这么下去,只怕皇上知道也是早晚的事。
厌恶地扫了眼他手中的信纸,艾九清忍住胃中的翻腾,只吩咐道:“水灾事重,皇上如今不宜分心,这件事,暂且压下。”
“是。”
“仔细查一查逍遥王近日行踪。”艾九清又吩咐道。
“是。”
庄先生接连应下,静等着艾九清吩咐有关玉妃娘娘的事情。
但一抬头,却见艾九清拿着葫芦瓢又开始浇花。
这位忠心耿耿的谋士迟疑着问“王爷?那玉妃娘娘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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