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大雁背上，抓着大雁羽毛操纵方向的零零气喘吁吁地说。
    艾九清眉头微皱，这个季节，金陵怎么会有大雁？
    毛支棱着炸起，丑的要命。
    正欲唤人将这大雁赶走，却听见一声细微的啪嗒声，一个小竹筒掉在墨迹未干的文书上。
    谁呀？艾九清皱眉。
    虽然自古有鸿雁传书一说，但是哪个憨憨以为这‘鸿雁’真的是在指大雁？竟捉来大雁送信？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起小竹筒取出信来，当看到熟悉的字迹的那一瞬间，艾九清的紧皱的眉眼顿时舒展开来，又在下个看清素娟上内容的瞬间皱了回去。
    轻叹一口气，艾九清卷起素娟不舍地烧了。
    而后对着外头唤道：“来人。”
    第十六章 女皇当君临天下14
    “王爷。”
    小安子快步走进，目光在桌上的大雁身上停留了一瞬，赶紧道：“奴才这就将这大雁抱走。”
    “不必。”艾九清抬手挡住他的动作，又隐晦且不情不愿地扫了那大雁一眼，才问：“玉妃娘娘的规矩学的如何了？”
    听见这话，小安子也是一怔，有些捉摸不透主子的意思。
    只试探着回话：“玉妃娘娘勤勉刻苦，教养嬷嬷说娘娘的规矩学的尚佳。”
    玉妃毕竟是大家出身，入宫前又专门学过宫中的规矩礼仪，如今入宫不过半年而已，重新学起规矩来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那便传令下去，解了玉妃的禁足。”
    艾九清挥挥手。
    被零零扯着当了半天坐骑的大雁勉强恢复些体力，光明正大地偷喝了茶杯里的几滴茶水，而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溜了溜了！
    结果却被一只手指按住了脑袋。
    替它顺了顺支棱着的羽毛，艾九清满目柔情。
    原来是她养的大雁，细细看看，还怪可爱的。
    鸿雁表思念，她是不是，也在思念着他呢？
    【叮，目标好感度+5，当前——】
    啪嗒一下关了播报器，零零偷偷地翻了个小白眼。
    自我攻略有个屁用！
    嘴角勾起柔和的弧度，艾九清低声道：“等等。”
    说着，从一旁的碟子里拿了块栗子糕来。
    大雁想走却被零零按住动弹不得，只得低头啄食。
    怪委屈的。
    趴在的背上，零零馋的口水直流，羡慕地看着大雁。
    它也想吃！嘤嘤嘤！
    写了回信装在小竹筒里，艾九清声音温和：“去吧。”
    零零叹气，它堂堂金牌系统什么时候成了送信员了呢？
    还连块栗子糕都吃不到！
    带着一丢丢嫉妒心，零零幼稚地打断大雁的进食，扯着它的羽毛就往外飞。
    彼时陌州那块挡了河道的石山之上，琼荧站在山头，看着底下波涛汹涌的洪水，眼中的漠然叫一旁随行的方泽胆颤心惊。
    在这个瞬间，方泽竟觉得皇上其实是不在意的，不在意这些人的生死，不在意洪水肆虐的后果。
    “皇上？”方泽试探着唤道。
    琼荧抬头，脸上神情沉重，眼中满是悲悯。
    方才的淡漠似乎只是方泽的错觉。
    提起的心放在肚子里，方泽小心劝道：“此地太过危险，皇上您——”
    他的话没说完，就见小皇帝蹲在了地上，素白地指尖按在了潮湿的黑石上。
    “这石头……”
    琼荧若有所思地开口，只将话说了一半便起身，她左右看了看，挑了个块格外突出的、足有婴孩大小的石头，对着陆鸿道：“把这个带回去。”
    脸色在瞬间变得铁青，陆鸿心中不满。
    他们的任务本不过是保护小皇帝罢了，结果这货不领情就算了，还非要将他们派出去施粥建堤！
    今日小皇帝说要来这所谓的石山看看，出门时才念及他的好，想起来将他带在身边。
    他原以为小皇帝是终于醒悟了，明白了他的重要性，可现在他算是看出来了，小皇帝只是为了折磨他而已。
    耳朵尖动了动，琼荧意外地扫了陆鸿一眼。
    派兵士去施粥建堤是因为劳动力不够，至于带上他，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出门的时候这位非要死皮赖脸地跟上来吗？
    还打着职责所在的旗号。
    不过作为她的臣子，不就该为她所用吗？
    抱个石头回去罢了，怎么就上升到折磨他了？
    陆鸿没动，只拱手对着琼荧说：“回皇上，请恕臣无能为力。”
    “臣的职责是保护您的安全，此事不在臣的职责范围内。”
    闻言，琼荧不怒反笑，语气甚至没有丝毫的波动。
    “陆卿的职责范围，朕说了算。”
    陆鸿的身子僵了僵，这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位是当今天子，是一言便可执掌生杀之人。
    可此处只有他们三人，这陌州知州不过是个文人……
    这石山凶险，小皇帝却执意要来此，万一有个什么万一……
    应当也怪不得他吧？
    陆鸿心想。
    “既然陆卿不愿意将这石头搬回去，那便搬些木柴上来。”琼荧转身，再度看向滔滔的洪水。
    “皇上。”陆鸿深吸一口气“若是臣离去，又如何保证皇上您的安全？”
    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琼荧反倒笑了笑：“朕相信陆卿定能护朕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