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被握得更紧了。
她转头望了锦霖一眼,他抿着唇,侧脸线条刚毅分明,身形依然挺拔料峭,紧紧护在自己身前。
那一刻,苏敏敏忽然有些恍惚,这些年,不管面前这个人是孩子、少年还是现在的青年,每一次但凡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是这样牢牢护着自己,甚至她有理由相信,哪怕将来,他也会一直护着她……
“锦霖,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李兰萍叹息道,“学校里一定也有不少喜欢你的女孩子吧?而你姐除了做产品啥也不会,你们将来未必会走一样的路,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你真的确定你们一定就能走到最后吗?”
“妈。”锦霖轻轻叫了一声。他看向李兰萍,眸光清澈明亮。
“您说的对,人这一生确实有太多不确定因素了。”
男孩年轻的嗓音清冽中带着一丝惯有的沉稳,只是说完了这句话,他突然松开苏敏敏的手,微弯下腰当着李兰萍的面将左腿的裤管卷了起来。
“两个月前,我还以为自己差点再也见不到您和姐姐了。”
惹眼的固定带让李兰萍看得眼神一窒,愕然道,“你这,腿怎么回事儿?”
锦霖松开了裤管,固定带很快被掩在黑色的运动裤下面,他微弯了下唇,“被车撞的,所以这两个月一直躺在医院里。”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根本不知道他的腿伤了,李兰萍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几乎和苏敏敏刚知道那会儿的反应如出一辙。
“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不和我们说?还有你学校那边,怎么都没人通知家里?”
“是我不让他们说的。”锦霖转头看了苏敏敏一眼,那眸光似有潺潺流水,带着说不尽的温柔。
“怕您和姐姐担心。”
怪不得两个月没消息,骤然反应过来的李兰萍只觉得又心疼又气恼,不知道是该夸他懂事贴心?还是该骂他自作主张?
好不容易情绪缓过来了最后还是决定先训他几句,“你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吧,天大的事儿都瞒着不让我们知道,这要是有个万一,你让我以后怎么和你爸交代?你真的,真的是让我怎么说你才好……”说到后面面色也冷厉了下来。
锦霖只是乖顺地任她训斥,末了才应了一声,“你说得对。”
李兰萍说得口干舌燥,见他直直站在自己面前,也不知道受伤的腿能不能受得了长久站立,她长叹了口气,孩子大了,都管不了了。仔细想想,就是他小时候,好像也没怎么让人操心过。
结果她一心以为的最乖巧懂事的继子,转眼却拐跑了她女儿。
唉!
“先坐下再说。”她睨了他一眼,神情复杂难测。
锦霖摇了下头,重新握住了苏敏敏的手。
“我告诉您这件事,并不是为了博取同情,只是想让您知道,您所说的不确定因素,我也大致经历了一些。”
他眸光深沉,显出几分不符合这个年龄的世故。
“如您所知道的,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就去世了,十五岁那年父亲也走了。这些年如果不是遇到您和姐姐,也许也不会有现在的我。”
见李兰萍面色稍缓,他苦笑了一下,“两个月前的那场车祸,我还以为自己快死了。那时候实在不甘心,想着如果我走了,就再也见不到姐姐,再也见不到您了。”
说到这儿时,锦霖感觉自己握住的那只小手紧紧回握自己,他弯起嘴角,递了个安抚的眼神给身后的人。这才转头继续说道,“好在最后我还是熬过来了,那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想你们,我想回家,想一辈子和姐姐在一起。”
他望着李兰萍,语气不急不慢,年轻俊秀的脸上从容且淡定,“您说一辈子很长,可是从五岁那年认识姐姐,到现在也已经有了十四年的时间。这其中不乏外界的各种诱惑,但在我心里,那些人当中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姐姐,不管她比我大几岁,不管她是什么学历,不管她将来如何,这十四年共同生活的经历和感情早已超越了一切普通的男女之情,就单单靠这一点,也足以支撑着我们一路走下去。”
他停了一下,看向母亲的目光越加坚定,“母亲反对我们,无非就是觉得我比她小,靠不住。但是您扪心自问,如果连您看着长大的我都靠不住,难道外面的那些男人,就靠得住吗?说句不谦虚的话,与其把姐姐交给一个根本不熟悉的人,您倒不如相信自己从小带大知根知底的儿子?您觉得呢?”
……
一连几天,锦霖的那些话都在李兰萍的脑海里回荡。
她一直记得锦霖那天说的最后一句,“我不敢奢望您一下子相信我,却也想请您给我一个同等的机会,而不是一开始就从心底认定了我们不合适。”
唉!
李兰萍又长叹了口气,前几天因为她情绪不佳,两个孩子也都很自觉地保持距离,起码没有再发生那天那种尴尬的情况。
只是小情侣间不经意流露出的那种眼神和情态,又哪里藏得住?怪只怪她以往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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