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动很费解,她们都知道海珍一定是在想办法洗脱自己浪费良田浪得虚名的指控,那为什么却把在她们看来唯一有用的高粱穗给丢掉了呢。
“圣上,”海珍用衣襟兜着十几根被砍成手臂长的高粱杆重新在原来的位置跪好,“微臣种着东西倒也并不是不知道这种品种产粮少,而是有意为之。”
“哦?”女皇疑惑的看着那一捧翠绿的高粱杆,心领神会,“海卿莫不是想告诉朕,这变种高粱的价值并不在谷粒上,而是在于这杆吗?”
海珍微微一笑:“圣上英明!”
“胡闹!”海岱站在女皇身后的位置,也看到了海珍手中的东西,眉峰倒竖着低声怒斥,不过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瞪向海珍的眼中倒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生气。
刚才海珍去砍高粱杆的时候先前跪着的人已经被叫起来了,只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唯独漏了钱邕。
海晏见海珍面容舒缓,语调轻松,就知道肯定没问题了,拉了拉海岱的衣角,小声在母亲耳边说道:“母亲先不忙,听妹妹细说,您知道她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女皇原本也想说胡闹的,却被海岱捷足先登了,这时候再说倒好像她拾人牙慧,既然如此那倒不如让海珍多解释几句。
“起来说话。”
“是,多谢圣上容臣细禀。”海珍起身的同时,头冲着钱邕微微一侧,好似在看跳梁小丑般的一勾唇。
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其中的轻蔑之意已经让钱邕怒火中烧了。
“哼!太仓令大人是黔驴技穷了吧,连喂牲口的高粱杆都拿出来了,难不成你想说这东西是比粮食还有价值的东西不成,还是认为圣上那么好欺骗任你信口开河。”
所有人都站着,唯独她自己跪着的场景,让钱邕越来越急躁,如果不知道前因后果,光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认为被审判的人是她钱邕吧。
而怒火燃烧了理智的她却丝毫不知,就在她满心都是与海珍别矛头的时候,其他的官员已经在对她的行为和心性暗自摇头了。
而女皇也为她的言语失当而对她产生了反感。
海岱和海晏知道她们的过节,倒是对钱邕的行为失常有几分理解,但是这不代表她们就能原谅这人无辜陷害她们海家人。
更何况本来错的一直都是这个钱邕!
海珍闻言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有没有价值不是靠说的。
见海珍并没有反驳钱邕的话,孙内使挑了挑眉,无声的笑了笑,主动上前将她有些艰难捧着的一节节高粱杆用一个托盘接了过来。
海珍对其笑了笑,低声道了句“多谢”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挑了一节粗细正好,应该是中间那一段的。
也不说话,小心的避开嘴唇直接用牙齿咬着边,将外面一层翠绿的皮一条一条围着圈的剥掉,只留中间纯白的一节内芯。
远处人群中秦玼从海珍开始剥皮时,就觉得自己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一闪而过,直到高粱杆的纯白脆嫩的芯被显露出来时,终于和他记忆中的某样东西对上号了。
再想起前些日子海珍定做的那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机器,这一下子可不是全明白了,随后便是满脸苦笑,淼国相对大越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用处了。
而海珍拿着已经剥好了皮的高粱杆直接张口咬掉一节嫩芯,转到后槽牙上,叼住轻轻一夹,就是一股清甜的汁水就争先恐后的被挤满了口腔。
算起来海珍也有差不多一辈子没吃过这玩意了,立马怀念又陶醉的眯着眼睛品尝着口中比蜜还要美味的汁水。
直到口中的残渣再也挤不出来一点东西了,这才依依不舍的将剩下的渣滓吐在手心里。
海珍睁开刚才因为陶醉而微微合起的双眼,举目四望,见在场的人都一脸不忍直视有点犯恶心样子看着她,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如果没吃过这东西的人,见她嚼吧嚼吧又吐了,觉得不雅也能理解——个屁!
“这就是……你说的用处?”女皇也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了看海珍,又把视线转移到她手中的残渣。
钱邕刚才也是一直把视线放在海珍脸上的,昂的脖子头有些酸了,见状忍不住嗤笑出声,越发的觉得钱海珍就是死鸭子嘴硬。
“请允许微臣卖个关子,恳请圣上像微臣刚才那样尝一尝这高粱杆,不过,吃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划到嘴。”
“放肆!”孙内使见圣上眉头微微皱起,抢先斥责一句,“圣上万金之躯,岂能和你一样如此不雅的吐哺。”
海珍见状调皮一笑:“孙内使,要不您先试试,相信我,真的很好吃,试试嘛!”
孙内使有些为难的看向圣上,其实她也不想吃着东西来着,不怪她,实在是看着太恶心了。
女皇沉吟片刻,实在耐不住身边君后恳求的眼神,瞪了海珍一眼,“试试吧。”
海珍急不可耐的恨不得亲自上手帮她老人家剥皮。
“等等!我自己来!”孙内使连忙喝止了海珍的行为,拿起一节高粱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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