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茫茫的空间太小了,而且四周都危机四伏。
迟等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就怕白年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消失在了他的精神海里。
白年逛完这逛无可逛的精神海,又回到了中间。
“难怪之前找不到,藏得很深。”
白年沉吟着说道,“而且周围都是这样的坏境,找不到路。”
迟等不太懂这些,他也不知道自己精神海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世界大战般的脑子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平静雪白的空间。
迟等没法接话,见白年不再乱走动,他一屁股坐在了白花花的什么都看不清的地上。
因为四周雪白,没有东西坐,他只能邀请:“白老师,如果您不想坐在地上,您可以坐在我的腿上。”
白老师也没有那么讲究,扯了扯自己身上宽松的家居服,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
两个大男人在一片空白的地方静坐着,四目相对看了片刻。
迟等的脸又开始烫了起来。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白老师?”迟等问。
白年放出了自己的精神体,白年的精神体完全体是一个身躯两米,触手长达十多米的荧光水母。
它三十多根触手,安静地在这片白茫茫地空间中舒展。
迟等几乎在白年精神体放出来的一瞬间,呼吸都静止。
他盯着白年的精神体,眼睛中印着水母的荧光。
白年想让迟等放出自己的精神体,但是迟等因为十分不喜欢自己的精神体,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二字。
“白老师,它不受我控制。
我不喜欢他。”
迟等说道。
等两个人在迟等的精神海里出来,迟等没有发现,自己一片白茫茫的精神海中突然长出了一颗小花。
花虽然小,但是颜色鲜艳,在他白茫茫的精神海中十分突兀又夺目。
两个人出来后,躺在卧室的床上,白年有些口渴,坐起来喝了口水,在看迟等浑身通红,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浸泡过。
白年盯着他看了片刻。
迟等抬起手遮眼睛,哑着嗓子说:“我要死了……”爽死的。
因为不影响剧情,但是又想写,所以单独列一章
第59章
白年从一栋老式住宅区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
白年出门前看过天气预报,特意带了把伞出门他从别人家中出来,站在屋檐下撑开了伞。
白年把伞沿压低,抬起步子走进了雨里。
他这个星期内已经拜访了好几个,五年前黑渊事故中,被革职了的哨塔员工。
其中有一个已经因病离世,一个因事故离世,唯一一个哨塔观察台里的观察员。
白年刚刚从他家走出来,对方坚称,他在刚开始发现异常时,立刻向主哨塔汇报了情况。
他情绪激动,见到白年上门拜访,以为是哨塔的工作人上门,立刻满腹牢骚地诉说这几年因为被哨塔革职,让他工作履历上拥有了污点,他无法找到一个稍好些的工作。
他做了好几年的临时工,甚至有一次他工作的机构连夜跑路了,他都不知道,第二天照常去上班,最后被上门的督查员直接手铐带走了。
后又费劲了千辛万苦才出来。
他的家中,此刻已经负债累累。
他满腹牢骚,说一定要哨塔给他证明他在观察台的工作并没有失职。
白年耐着性子,听这个四十上下的男人诉苦水。
在问道对方,既然觉得自己工作没有失职,当时为什么不在特殊管理法庭提起上诉。
可能因为事情太过久远,男人还认真想了想,最后大骂了一声:“我们观察台向来是有工作日志了,每天都会记录的非常详细。
毕竟是我们身上肩负着哨兵的命,稍有失职,说也说不清。
但偏偏前段时间,有病毒攻击了我们的网络,导致了很多数据丢失,我们这件事情也上报过。
当时我的领导,还因此受了罚。”
白年沉默又面无表情地听着对方的话。
男人在事后好几年后,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嘟囔了起来:“为什么会这么巧?”他说,“如果那些失去的数据,能够找回来,那绝对能够向特殊管理法庭证明我并没有工作失职。”
男人问白年:“你能够帮忙把那些数据找回来吗?”白年表示爱莫能助后,正准备离开,男人一定要留下他的联系方式。
白年没办法,只得留下联系方式才从对方家里离开。
因为对方住的是十分老旧的住宅小区,白年的车子没法开进来,他撑着伞从一条狭窄的巷子里往外走。
因为伞沿压得很低,又因为对于自己的猜测有些难以置信,走路时有些走神,跟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撞上了。
“没长眼睛吗?”那人像是被撞不爽,脾气一下上来。
白年向来又不是个脾气好的,闻言立刻反唇相讥冷笑道:“你长了眼睛,怎么还撞上了?”像是两个炮仗正对着炸了起来,两个人互不相让地在狭窄的巷子里剑拔弩张了起来。
相较于只会大吼着骂人的撞人者,白年脸上表情带着讥讽,声音也十分稳定,骂人的话夹杂着几分阴阳怪气,如同绵里藏针,不细想想或许还没办法明白自己被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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