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母亲亲手挑选了新培育的杜鹃品种,能让他们家院子里一年四季都有鲜艳的色彩。
白年的记性相对而言算是不错,但儿童的记忆是不包括理解成分的,可能他的家庭中确实有少儿时期他忽视的细枝末节。
他才能在二十年后,再回想也只觉得自己家庭跟其他家庭没什么不同。
一个普通的女性嫁给了一位做地质勘察的哨兵。
哨兵需要经常出差,出差带来的后果可能是精神稳定类药物的供给不足。
经常缺少稳定精神类药物的哨兵,在某一天精神暴动、彻底崩溃后带来了一场骇人听闻的恶性事件。
伤害人的哨兵被关进了黑塔,而女人则被送进了墓地。
这算不上是多复杂的案件。
白年三十二年的记忆中,发生过好几起雷同的案件。
这几年倒没有了。
虽然哨塔的新闻部每天都在推送人人平等的这一准则,但事实上哨兵的社会地位一直在随年降低。
从现在逐年赠大的向导哨兵的比例、采样调查的二者受最高教育的程度、以及民政局新婚夫妻属性登记,都在显示哨兵正在减少,在不被接纳。
白年曾偶尔看过一条数据,上面写着里尔市去年一整年登记结婚的哨兵数量甚至没有超过一千个。
而去年年底统计的里尔市长住人口为一千七百多万人。
今年中旬哨塔出台的精神稳定类药物管理新规,更是让这群或多或少都已经药物成瘾的哨兵想要去各个哨塔门口静坐。
他们当然不可能真的去静坐,一个稍微被判断有些危害倾向的哨兵都会被带到治疗组进行全套精神检查。
哨兵又或多或少都沾有一些药物成瘾,被检查发现后会被带去强制戒瘾。
那几乎是生不如死的体验。
白年小的时候好像有些孤僻,开口说话也较寻常小孩要晚些。
他妈还因次焦虑过他发育迟缓、有自闭症或者是个哑巴。
他会默不作声地坐在家里地毯上摆弄些奇怪的玩具,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从不会为来自家拜访的人所动。
白年是不太记得自己作为小孩时,想的到底是些什么。
后来双亲死的死进黑塔的进黑塔,他被母亲家人养大。
因为一点天赋,以及实在不想跟老人住在一起太长时间,他十四随就考上了大学,住进学校宿舍,十六岁之后就自己一个人搬到了现在的房子里。
他的父亲头几年被关进黑塔显得有些浑浑噩噩,白年十六岁之后每年十一月份都要去探望一次。
头几年,对方都认不清他是谁。
这几年稍微好了些,他会跟白年两个人沉默地坐在探监室冰凉的长椅上。
白年是不太爱说话的,也懒得用一些治疗手段去询问这个男人为什么突然发疯杀了自己的妻子。
——因为精神失控,无法自控。
当然是这个原因,不然还他妈能因为是什么原因。
他还能听到些什么特殊到能让他眼前一亮的原因吗?所有哨兵的最终归宿都是精神失控。
通常情况下,一年一度的半个小时探望完成,白年会整整衣服,礼貌地跟这个给了他生命的男人道别。
“再见,明年这个时候再来看您。”
白年在这些古怪的时候,会显出一些讽刺的礼貌来。
男人总是临到最后一刻,随意问起些看似关心的话:“你外婆还好吗?”白年听见外婆这个称呼,总没忍住脸上带上讥讽:“放心,仍旧恨死您了。
连带着恨死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哨兵。”
白年礼貌又文质彬彬地从探监室走出来。
今年的十一月十八日,白年还是准备独自驾车去往几十公里外的黑塔,探望他的亲生父亲。
第55章
他收拾的文质彬彬准备出门,迟等在他脚后跟跟着走来走去,见白年换衣服,立刻伸手当白年的人体衣架,让白年把衣服架在自己身上。
“白老师,出门啊?”迟等意有所指地开口。
“嗯。”
白年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
“今天也是去艾文大学吗?”迟等继续提问,“王院长有了什么新发现要提供给您?”“不去。”
白年言简意赅地回复。
“那今天是去拜访聂平给您发来的那几个名单和地址吗?“迟等孜孜不倦地提问。
“不去。”
白年表情冷淡,说话的方式显得十分不礼貌。
迟等有些不爽:“白老师,您讲话很没礼貌。”
他学着白年说话的语气,槽道,“一个、两个、字的、往外、冒。”
白年把扔在他胳膊上的衣服拿起来,直接往迟等的头上甩:“想跟我出去玩?”迟等的不爽立刻消失了,他兴奋地拽下盖到自己脸上十分不礼貌的衣服,目光灼灼地盯着白年。
白年撇了下嘴:“不行。”
迟等骂了一声,想把自己手中的衣服直接甩到地上去。
白年瞥了他一眼。
他把衣服默默地抱到了胸前,试探地询问:“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白年转身就走,迟等捧着衣服跟在他身后,在白年在玄关换鞋时,眼神晦涩地盯着白年,在白年推开家门时还定定地站着看白年。
白年几乎要被他幽怨的眼神看得鸡皮疙瘩起来,开门走出去后立刻抖了抖自己身上的不适感,再回头看了眼可怜兮兮的迟等,没忍住哈哈两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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