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白年身边站着,白年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突然有些失笑,啧啧了一声:“你现在还怪听话的。”
迟等朝白年伸出自己的两只手:“都是您打的好。”
他说着眼睛在白年坐着的沙发上转了一圈,想要坐下的意图十分明显。
白年下巴点了下。
迟等立刻欢欣鼓舞地坐在了白年身旁,他凑到白年身边小声说:“白老师,您家是不是被装了很多监控类的设备,跟治疗室的那个监控摄像头传出的感觉有些像。”
白年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你这也能感觉出来?”迟等眨了眨眼睛:“眼睛能够十分明显地看出差别,比如那壁画上的角落有些不平整,像是被动过,而里面有有些不应存在的红光。”
他得意洋洋,“如果肉眼无法明显地发现差别,我的耳朵也能听见声音。
电器待机时的传出的电流声,水管内水流的声音。”
迟等凑在白年眼前,盯着白年看,他小声问道:“都是您自己装的吗,为什么要在家里装这些东西?”白年的手指在纸张上轻轻地叩动了几下,他沉吟了片刻:“告诉我你发现了几个这样的设备。”
迟等回说:“客厅有四个。”
白年点了下头:“知道了。”
他没有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迟等疑惑地看了他几眼,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白老师自己在家装的吗?有人会偷偷到您家来?”白年看了他一眼,话说的十分随意:“还有别人装的,所以你最好注意下自己的言行。”
迟等脸上表情愈加疑惑了起来,最后脑子灵机一动,他做恍然大悟状:“因为白老师是危险分子,所以您的行为也会处于监控下吗?”他恍然大悟完突然扭捏了一下:“那您刚刚打我手心,别人是不是都能看见?”白年脸上表情顿了顿,他略有嫌弃地看了迟等一眼:“被人看见怎么?”迟等喉结动了动。
白年突然眉头一挑:“觉得羞耻,不好意思?”迟等不说话,他几乎就在白年问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就能想到白年接下来会说什么,指不定能面无表情地说上一句该死的“再接再厉”。
果不其然白年沉吟了片刻:“不喜欢被别人看见你弱势的一面?”迟等立刻外强中干了起来:“老子那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
他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没看白年,十分积极地在寻找客厅内的监控设备。
白年哦了声:“嗯,不错。
下次我会特意邀请几个人来观看你是怎么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
迟等突然瑟缩了起来:“你要干什么?”白年慢条斯理地回:“还没想好。”
迟等的手搭到了白年的膝盖上,他言辞恳切,企图劝白年回头是岸:“白老师,两个人是情趣,被很多人看见就不好了。”
白年抓起他的手放回他自己的腿上:“我不是为了让你感觉快乐、舒服,是为了让你难过痛苦羞耻。”
迟等脸上本来一直挺欢快的表情耷了下来:“无情。”
白年长达十几分钟的耐心宣告结束,他皱起眉头,没好气地说:“闭嘴。
现在回到饲养箱前去照顾你的蛇。”
原地犹豫了片刻的迟等,最后还是抬起步子重新走回了饲养箱前,他端坐在饲养箱前视线在周围到处乱飘。
白年的声音如同救命稻草般把他的注意力分散开来。
“我买了些方便储存的食物,你从明天开始学着做饭。”
白年说。
迟等像是没听懂般的:“什么?”失去耐心的白年,张嘴就骂:“耳朵聋了?”“……”耳朵十分好的迟等赶紧说道,“我不会做饭。”
“不会做饭可以学。”
白年站着说话不腰疼。
迟等恼怒,说话语调也阴阳怪气起来:“白老师,如果您实在是想要个十项全能的男朋友,我也不是不能为你学习这些东西,但是我怕您吃了我做的东西会吐。”
白年冷嗤了声:“我不会吃,你做的自己吃。
做多少吃多少,少吃一口,我给你灌进去。”
迟等说:“我不需要吃东西。”
白年霸道异常:“那你现在需要了。”
他说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边往书房走去边道:“再在饲养箱前坐十五分钟后把我买的东西分好类放进冰箱,然后可以休息半个小时左右。”
白年站在书房门口:“一个小时候我出来,开你脖子上项圈的开关,进行药物注射。”
迟等闻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没说话,白年就进了书房。
客厅内听不见白年的动静,迟等的注意力就不由自主地移到了自己的面前的饲养箱内。
他在几个小时前绝对想不到自己竟然能跟蛇共处一室这么久,他对这东西有些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厌恶以及随着厌恶衍生出的恶心、害怕。
他现在看着仍旧觉得恶心,手指蠢蠢欲动地想要掐死它们。
但是这股冲动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圈内,无法冲到身体外面去,而那圈内还有一个发光的小水母在鼓动着自己的小触手,小声喊一个叫“小白”的名字。
迟等烦躁地抓了好几下自己的头发。
“真他妈的狗名字。”
书房内的白年在简单地进行对于迟等数据更新后,摩挲着下巴开始在浏览器内输入“直播”相关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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