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口中这么说,她却平静地像是在讲别人家的事。
“那是自然。”身后人答道,不知怎么地,听起来竟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陆芜点点头表示了解,接着,两人再没说话。
许久,听萧泊问道:“你这地破坏的厉害吗?”
“还行,只是把土翻起来了,种子没事。”陆芜撒了个谎。
“是吗?我看他们挖的还挺深的,竟然都没伤到种子?”萧泊紧跟着又质疑。
陆芜赶忙跟着答到:“没有,没到。”
身后传来一声拖着长调、意味深长的回应,她的心都揪了起来,撒种子的动作也变得有些僵硬,心想这人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好在对方再没说别的,只是换了个话题,问她:“气吗?”
“什么……不气,这有什么可气的。”起初没听清,待反应过来后她平静地答道,心想反正也没损失什么。
身后没了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将手中最后一粒种子种下,填好土,陆芜拍拍手:“行了,走吧,回去了。”
一转身,发现萧泊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极具穿透力。
那一瞬间,陆芜仿佛看见肖河皑在自己面前。
那人就总是这样一副深沉的模样,不苟言笑地,成熟稳重。
“不走?”她眨巴两下眼睛,赶走回忆,收拾好东西越过他往回走。
擦肩而过的瞬间,萧泊神色变了,重新带着笑,一副开朗的模样,撑着手站起身。
“走!”
两人从小路回去,远远的,还没到家门口,陆芜就看见墙上大片的暗红色。好几处错落洒布,像是被人用力泼上去的,自中心像四周伸出黏连的水滴状“触手”,“触手”顶端又沿着墙面滑下一道道长痕。
“这不是更像凶宅了吗?”陆芜苦笑着半开玩笑地说道,目测那些应该是黑狗血。
等绕道正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火了。
自家篱笆栓满了红线串起的铜铃,微风吹过,就发出清脆的响声。跟着铃铛一起装饰在门上的,还有一张又一张黄符,画着看不懂的图案,不时掉落。
似乎现场还烧过什么纸质的东西,灰屑落在晾在院中的米上。
“他们还挺舍得。”萧泊看了看陆芜已经沉下来的脸色,又瞧瞧房子,抱臂站在一旁,笑着说道。
“舍得个……”咽下险些脱口而出的不雅词汇,陆芜大步向前用力拉开院门,更多的纸符簌簌往下掉。
用力踩在上面,她走进屋子。
半晌,她再次出来。手中拿着扫把,狠狠往地上一砸,冲门口的萧泊沉声道:“还不走留着看戏?”
看着一地的黄纸和满篱笆铃铛,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原先以为也就泼泼狗血,那都可以放着不管,眼下这些东西,又要扫地,又要一个一个把铃铛取下来,还脏了食物,实在是不能忍。
萧泊被吼了也不恼,只是装模作样瘪瘪嘴,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他走上前,从陆芜手里拿过扫把,指了指屋内,道:“进去坐着吧,你不是最讨厌做家事吗?”
确实如此,不管从前还是现在,虽然是研究院的一把手,但没有人知道,这个博学聪慧的陆博士,最讨厌的就是做家务。
眼下竟然有人主动揽活,陆芜自是愿意,看着萧泊已经开始扫地,她弯腰将地上的米装起来,带回屋里开始挑拣纸屑。
做些专注细致的事情一向能让人平静,一簸箕米还没筛完,陆芜猛地像是想到什么,呼吸急促起来,两只眼睛睁大了。
萧泊为什么知道她最讨厌做家务?两人不过认识两天,为什么对她这般,又是替她打扫,又是帮忙解围。
会不会,会不会……
陆芜心跳越来越快,忙将簸箕放在一旁,跑出屋子,米粒被震散,弹出几粒在桌上。
“肖河皑!”
待她出来,萧泊已经从篱笆上取下最后一个铃铛,抱着满怀的黄纸铜铃准备离开。陆芜冲着他喊道,满心希冀盼着那人回头问她一句“怎么了”。
视线里,那人停住了脚,果真缓缓地转过头。
陆芜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喉咙有些干,将要脱口的呐喊在其中拉扯,几乎做好下一秒就飞奔过去与他相认的准备。
谁料,萧泊只是转头看他一眼,又看向另一边,末了,才再次回头,问道:“你喊谁呢?”
犹如元月深冬的一泼扑面冷水,熄灭陆芜一腔热切,砸得她有些头昏眼花。
“……看错了。”她讷讷道。
“气昏头了?还没冷静下来呢。”萧泊没在意,打趣道。
陆芜没应声,走到他面前停下,两人隔着一墙篱笆,四目相对。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陆芜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最讨厌做家务?”
她紧盯着萧泊的脸,不放过对方神情的任何一丝细微变化,却也只见面前人毫无破绽地勾唇一笑:“听我娘说的,她整日编排你,说什么你又懒又馋也不做家事,不知道魏秀才看上你什么——嗐,她也是不了解在那瞎说,别往心里去。”
说完,他还毫无歉意地帮自家母亲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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