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西在八点五十六分五十六秒的时候看见了那座小木屋。
恋人之间好像有心灵感应,他一瞬间似乎能感知到里面关着白芷。
好像还能看见她被捆了双手双脚,陷入一片黑暗。
傅玄西没办法再装冷静,迈着冻僵的双腿双脚,一步一步朝着那座小木屋走去。
郑星野看见了他。
事实上,他在等他。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手电筒,黑色的,长长的一支,可以照很远。
是十八岁那年,盛雨听说他们要去绝地求生的时候送的,他也有一支一模一样的。
在山脚下,即将进山时,傅玄西毫不犹豫地将这支无异于唯一的求生工具的手电筒塞到了他的手里。
郑星野忽然有些明白。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爱傅玄西。
他会在任何时候都信任自己的兄弟,将后背交托于人,也会在危险之际,把生的希望留给对方。
他不爱盛雨,却也不会糟蹋她的感情。
会将她送的手电筒随车携带,一带十年。
他永远、永远无愧于任何一种感情,永远、永远热忱坦荡。
郑星野忽然释怀了,关于盛雨。
他仰着头笑了笑,呼出一团白雾。
盛雨已经爱而不得了,就让白芷得偿所愿吧。
郑星野摁开手电开关,照亮傅玄西奔向小木屋的路。
耀眼光芒一瞬照亮前路,黑暗消失,傅玄西闭了下眼,回头。
郑星野立在光明源头的黑暗夜色里,扬声冲他喊:“跑快点,只剩一分钟了!”
傅玄西回头,脚下一刻不停。
白芷似乎也听见了郑星野的喊声,立即冲外面喊:“傅玄西!”
这一声穿透黑暗里的光,直直钻进傅玄西心里。
他好像在瞬间充满了力量,朝着木屋跑去。
推开木屋门的一瞬间,郑星野低头看时间。
恰好,北京时间21:00:00.
白芷只感觉木门豁然间被推开,一道光照了进来。
长期处于黑暗里,以至于她有些不适应,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时,被一阵猛力拥入了冰冷的怀抱。
白芷眼睛一热,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哽咽着喊:“傅玄西”
我又、拖累你了。
她感受着这熟悉又陌生的拥抱,不同于以往的温暖,像是浑身都被冻僵。
不敢想,他这一路,是怎么艰难地跨越三千风雪。
傅玄西已经站不太稳,半跪在白芷脚边,将她紧紧拥抱着。
浑身是僵的,唯有心脏异常鲜活,跳动如此剧烈,像是要冲脱胸腔跑出来。
他闭着眼,胳膊一寸一寸收紧,感受着所有担忧都消失,失而复得的后怕和喜悦。
良久。
他低头,冰凉干裂的嘴唇在白芷额头落下一个吻。
解绳子的过程有些艰难,颤抖的手似乎有点握不住绳子,也解不开结。
直到郑星野走进来,俩人蹲下一起合作,终于将绳子解开。
绳子解开的瞬间,白芷直接扑入了傅玄西的怀抱,而傅玄西也将她紧紧搂住。
郑星野别开眼,手电筒的光照到桌上,看见有半支蜡烛,掏出打火机点燃。
小木屋一下又亮起,桌上的文件一下进入了他的视线。
“这是什么?”郑星野拿起来看,下一瞬,双眼兀地瞪大,“股份转让协议?”
傅玄西这时才抬头看了眼。
郑星野哗啦啦翻过好几页,一脸见鬼的表情。
“完了完了,裴修年是真的疯了疯了,他居然把股份转让给了阿芷!”
一听这话,傅玄西和白芷都是一愣。
“有封信。”郑星野不经意抖落了一个信封,牛皮纸做的,上面写着“傅玄西亲启”。
郑星野递给傅玄西,“给你的。”
傅玄西冻僵的手指渐渐恢复知觉,将那信封拆开,里面果然有一封信——
傅氏贤侄玄西:
见信如晤。
我知你并不想见我,倒也无妨,写下此信,是有事相托。
此前我在裴氏所拥有的的股份我已做好划分,余下百分之三十,赠予白芷。
除此之外,还有盛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一并赠予她。
请勿推拒,并非无条件赠予。
盛家股份由我夺来,物归于原主白芷。
此乃她之应得,受之无愧。
至于裴氏股份,乃我个人意愿所赠。
往后我已不欲过问尘事,裴氏在我手里多年,遭人忌惮,也遭人妒忌,我不在,难免会有八方虎视眈眈。
我之亲人手段不如我狠毒,难免守不住这家财,还请体谅我之私心,拖白芷下水。
往后白芷成为裴氏大股东之一,请你念她薄面,对裴氏多加照拂。
若终免不了狭路相逢,可千万记得,手下留情。
我已决心,于钟鸣寺,遁入空门。
过去种种,善恶对错,已成云烟。
还念往后,有情之人,终成眷属。
——裴修年
三人看完信的同时,山顶的钟鸣寺传来一声悠远空旷厚重的钟声。
他们一同朝着钟声来源的方向看去。
此时钟鸣寺佛祖大殿内,慈悲佛像之下。
燃烛火千盏,照大殿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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