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无耐的人,白芷没遇见过。
偏偏郑淼淼说这人难缠,还不能直接撵走。
最后, 白芷不得不妥协:“走吧。”
郑星野唇角一勾, 拍拍衣服,直接弹跳起来,很激动的样子:“走走走!”
春塘古镇一到这种节日就是旅游旺季, 外面人山人海,白芷带着郑星野在各种巷子里溜达了一圈,又带他走了几个热门的景点。
除了那个贴着傅玄西照片的春塘相馆。
郑星野走着走着就不走了, 一屁股坐在桥头石墩上,扯着衣领透气:“热死了,歇会儿。”
他长得痞帅,穿着件驼色的大衣,里面是件黑色的打底衫,此刻大衣扣子解开,就那么往那一坐,还挺打眼,惹得周围路过的人都朝他看。
白芷站在旁边,着实有受到波及。
“歇够了没?”她实在不想在这里给别人当观赏品,“还走不走?不走我回家了。”
“啧,你说说你。”郑星野也不恼她这态度,“干嘛呀,我大老远来的,好歹也是朋友,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儿?”
“又不是我邀请你来的,干嘛叫我陪你。”白芷也走得有点累了,往一旁的柳树上靠,“你挺莫名其妙的。”
郑星野歪头,笑着看她,见她额发都湿了,在大衣口袋里掏了掏,丢过去一包纸巾,“擦擦汗。”
白芷只看见一个东西朝她飞过来,下意识伸手去接,接住了才发现是纸。
她抽了一张出来,剩下的给他丢回去。
郑星野手一伸,稳稳抓住,看她安静地擦着汗,忍不住问:“你在玄西身边都是装的吧,跟你现在不太一样。”
白芷瞥了他一眼,懒得解释:“你说是就是。”
“你在他身边那会儿,多乖啊,就一柔弱小白花,招人欺负,现在跟个刺猬似的,我也没招你啊,对我刺挠刺挠的。”
“不然呢,我们又不熟。”白芷把擦完汗的纸团了团,揣进大衣口袋里,准备等会儿路过垃圾桶的时候丢。
“确实,所以得慢慢熟。”郑星野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再走会儿。”
郑淼淼那个电话倒过来的时候,傅玄西正在开车。
是副驾驶的秦泽沅接的:“干嘛?”
“怎么是你啊姓秦的?”郑淼淼没好气,“我小表叔呢,我有事找他!”
“开车呢,没空搭理你,有事跟我说,我帮你转达。”
“我小叔叔去找白芷了!现在正赖在她家不走!”
这话一出,就像泡腾片丢进水里,一下全炸开了。
连后座的沈思言都趴上来好奇:“还真去了?”
郑淼淼:“那还有假吗?”
傅玄西抬眸从后视镜里瞥了眼,淡淡道:“知道了。”
“知道了?”郑淼淼一听傅玄西说话语气就弱了下去,“那怎么办,阿芷说她都烦死了,我小叔叔还叫她给煮面条,好大一碗!”
沈思言一口汽水差点喷出来:“千里迢迢跑人家家里去吃面条?”
秦泽沅“啧”了声,“挺会啊。”
傅玄西没说话,敛了眉眼,神色微沉。
秦泽沅和沈思言只感觉车速忽地一下加快了。
“那个,哥”沈思言偷摸在后排把安全带系好了,“要不,咱还是慢点开?安全第一。”
秦泽沅放下手机,挽了挽袖子,“要不下个服务区换我来开吧。”
傅玄西没应声。
他们三个会同时出现在这辆车上不算特别意外。
当时在昼夜无雨待了没多久,傅玄西就要走。
秦泽沅立即问去哪,得知他要去南城后立即拽上沈思言说要一起。
临时决定要出发,偏偏那会儿没合适的航班,要等,私人飞机申请航线又不能立即通过,这才三个人挤了一辆车。
挂了郑淼淼的电话后,秦泽沅就开始给郑星野打电话,打了好几次,一开始还被挂断,后来直接被拉黑了。
“卧槽这狗东西,拉黑我!”
沈思言掏出手机:“我试试——我擦,我也被拉黑了。”
傅玄西脸色更沉了,开车像开飞机。
秦泽沅抓紧安全带咽了咽喉咙,小声提醒:“那啥,哥,真要飙车还是我来,你这,我们”
小命重要啊。
“闭嘴。”
傅玄西观察着后视镜和前方的车辆,踩着油门看似沉稳淡定实则疯得一批地超了一辆又一辆车。
“行了不早了。”白芷耐心告罄,看了眼时间,总算是到了饭点,“我回家了,你自己找地方休息。”
天色渐暗,古镇里人还不见少,特别是沿河的酒吧里,灯光闪耀,热闹至极。
郑星野摸摸肚子:“饿了,不介意去你家蹭个饭吧。”
“介意,我家里就我和阿婆两个人,多你一个男人,不合适。”白芷说完转身离开,实在懒得搭理他。
走了一段路,一回头,发现郑星野还跟着,差点没气死过去。
这人脸皮怎么就这么厚?
一直跟着她到底想干嘛?
她不觉得这人对自己有意思,因为早知道他对那个已逝去的盛雨爱得深沉。
正是因为这样,才更不懂他这样一系列奇怪的行为是想做什么。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白芷停下,简直要求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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