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您抬举我。”时轻这会儿的火已经到脑门儿了,越生气他笑意越深,“我没记错的话,我成人礼邀请名单里没有您的大名,您一个来凑热闹的我确实挺难注意到您。您得把前因后果说清楚是不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眼瞎。”
记者们已经懵逼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江钰辰大概没想到时轻会这么说,也有点接不上了,但他还是笑看着时轻。
这俩人互相笑着,看起来都挺和善,但就是笑得人心里发毛。
“麻烦让一让。”
微笑僵持之中,有人挤进了酒店大门,站在最外层记者后面说。
时轻听见这声音一愣,迟疑地看向来人。
死羊羔子?
江钰辰也看向来人,嘴角的弧度微妙地深了些。
高恙今天依旧是夹克马丁靴,戴了副墨镜,酷劲十足,他穿过层层记者来到时轻面前,旁若无人地说:“完事了吗?”
时轻觉得他好像是来给自己解围的,但正常来说又应该不是,不过他的出现确实是打破了刚才的僵局,再多一会儿他可能会忍不住把江钰辰打一顿。
他顺势点了点头。
得到回答,高恙抓起时轻的手腕,众目睽睽下离开了。
时轻:“……”
这算是当众秀恩爱吗?
秀假恩爱应该不会遭雷劈吧?
虽然有点奇怪,但他觉得刚才的高恙还挺酷的,也挺解气,估计一众记者还有江钰辰的表情一定很丰富。
一直走到摩托车旁,高恙才松开他的手腕,拿了一个头盔帮他戴上,并十分贴心地帮他披上一件棉服。
嗯……
虽说还在记者的视线范围,秀假恩爱大戏还没完,但这服务是不是太好了点,他都有点感动了。
“喂,”骑行在路上后,时轻戳戳高恙的后背说,“吃错药了?”
“那你那天帮我打架也是吃错药了?”高恙反问。
“我那是……路见不平,换成谁挨揍我都会上的。”时轻觉得这个回答很高尚。
“唔,那我就简单了,我是因为太晚了,生物钟到点了。”高恙说。
时轻:“……”
假恩爱的小船就这么翻了。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半,老头居然还没睡。
“爷爷,您等我呢?”时轻觉得怪不好意思。
“呦,小时今天这么帅呢!”高大庸头一回近距离见活明星,新奇地看了半天,“啊对了,你定的那什么沙发人家给送家里来了,你买沙发干啥,家里沙发挺好的。”
“他是给我屋买的。”高恙说。
“啊,对!”时轻还没想好怎么说,好在高恙脑子转得快,“他屋里我俩没地儿坐,玩个游戏看个电影什么的不能总在床上。”
“啊,我说呢这么软踏踏的沙发放客厅不合适。”高大庸打着哈欠起来,“行了,我去睡了,你俩饿了就吃水饺,锅里热着。”
“谢谢爷爷。”时轻说。
晚上没少吃,时轻并不饿,他着急试试沙发的坐感,就先把沙发拿到高恙房间。
沙发一进来,房间里连转身的地方都快没了,不过挺舒服的,折叠起来就是沙发,展开就是一张床垫,比高恙的床舒服多了。
“今晚你睡这?”高恙端着盘饺子进来边吃边看。
好像是猪肉尖椒陷的……
时轻闻着味居然有点饿了。
老头的手艺说不上多好,但神奇的是,时轻一闻到他做的饭就馋不知道为什么。
“嗯,我牺牲点,睡沙发。”时轻咽下口水说。
“吃错药了?”高恙认为他们俩之间,时少爷不太能是牺牲自己的那一方。
“……我就吃错了怎么着吧!”吃猪肉尖椒陷饺子都堵不上你的嘴!
“哦,那你吃吧。”高恙端着饺子走了。
时轻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懒人沙发它不香了。
半夜,时轻在他舒服的沙发上冻醒了。
这个时候暖气虽然已经开了,但高恙家里不是地暖,加上老房子一楼的地有点潮湿,所以越睡越冷,偏他家还没有多余的被褥。
“阿嚏!”
一个喷嚏惊醒了俩人。
高恙今天喷嚏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尤其敏感,差点以为自己睡觉还在打。
“地上冷?”高恙从被窝里探头出去问。
“我肯定是让你传染了,你今天鼻音好重,肯定感冒了。”时轻是不会承认沙发不香的。
“啊,”高恙鼻子吸了两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打喷嚏,但是有点鼻音过重,可能感冒了吧,那你还是别上床来了,本来想让你上来挤一挤的。”
时轻躺在沙发上,用拖鞋视角看着高恙,心想这人为什么快三十了还没让人打死。
可能是太冷的原因,他晚上有了尿意,憋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离开冷被窝出去上厕所。
去洗手间会路过高大庸的房间,时轻怕把老头吵醒了,走路轻手轻脚的。
咦?路过门口时,他猛然发现下面门缝里透出来一点暗光,他疑惑地停下脚步,心说老头晚上开着灯睡?
怕黑?还是有夜盲症?
等上完厕所,回来路过老头的房间,他好像又听见里面隐约有咳嗽声。
这是没睡还是醒了啊?
才两点,醒得会不会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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