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源手上两张红桃,不排除他有同花的可能。
意外的,他一抬头,却看见岑晔敲桌面的指尖忽然停了一瞬,下赌注时神情明显犹豫了下才开口:“下四百万。”
这一局,岑晔明显的保守了许多。
孟源手指摩挲着酒杯,稍蹙了下眉,并不啰嗦:“我下四百万,加注两百万。”
岑晔示意继续跟,面上倒是云淡风轻,但他敲桌面的手指明显又轻顿了下。
冰块在液体中消融,冰凉的冷意滑过咽喉,刺激的人神经反射缩起。
孟源松了下眉,整个人忽然沉着淡定了许多。
不知道这两人今天跟3到底是怎么杠上了,第三轮,岑晔又拿到一张3,梅花3,而孟源则是黑桃Ace。
戴然忽然就笑了,笑的张扬、肆意、轻傲。
因为她在第一轮看到了孟源的底牌,红桃Ace,就算孟源不是同花,但他现在有一对最大的Ace,而岑晔的牌面只是一对3.
宁清晓忽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也懂点□□的规则,这会的形势的确很不利。
“岑总,”孟源点着自己的第2张明牌,不慌不忙的分析着,“你手上有两张3,我也有可能是One pair,也许你运气后能拿到三条或Two Pairs,但第三张3在我这里,最后一张牌你能拿到第四张3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说的的确如此。
“我赌一千万,赌你拿不到第四张方块3。”
岑晔轻笑了声,很轻很轻,但那微妙的淡嗤却不容忽视。
屋内的气氛一再僵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宁清昀也不安的敛了唇角,现在就看岑晔怎么选择了。
宁清晓眉心突突直跳,潜意识的,她想让岑晔放弃这牌,但男人的神色淡淡,面色始终不变,对视孟源的那双黑眸沉静如潭,深不见底:“跟。”
他开口时指尖敲桌面的动作已经停了许久。
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第五张牌。
没有任何反转的,岑晔的确没拿到第四张方块3,一张红桃5对上孟源的黑桃J。
胜算有百分之九十都在孟源那边。
他倚着椅子,愉悦的挑起唇角,低头分了个眼神,戴然立马任性的把面前的筹码全挥到桌子上,环手而立:“我们全梭了。”
一对Ace就能让孟源自信的全梭了,想学岑晔玩偷鸡?
黎骏摇头替孟源叹气,看来岑晔的这心理战又成功了。
如他所料,岑晔并未继续跟下去,依然维持着平静的面色,盖了牌面:“丢。”
岑晔似乎并不在意,洗牌的空隙时他还让侍者加了点冰块,摇晃时冰块与杯子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
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宁清晓又说不上来。
她只知道,这局过后,岑晔输了许多筹码。
第三局的规则稍微有点改变,玩的是28张□□,并且不看底牌,直接下注。
底注又翻了一倍,变成了400万。
侍者又上了一堆筹码到桌子上人,放眼望去,满目的彩色,宁清晓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糟蹋钱原来是这么糟蹋的。
庄荷接连发了两张牌,一张暗牌,一张明牌,孟源的红桃Ace较岑晔的梅花K更大,孟源说话。
上局刚赢过,孟源自然比刚刚更膨胀了些,笑声爽朗:“岑总,那就先400万。”
接连又是两注筹码被扔到赌池中央,第三局的开场就是八百万。
第二轮继续由孟源的黑桃Q说话,他两张牌的点数都是大点,更何况还有顺子的可能,这会下注自然利落干脆:
“下800万。”
梅花K,再加上这一轮的梅花10,岑晔有同花顺的可能。
他抬手压了下桌面,懒懒散散的笑了下:“我跟800万,再加800万。”
右手指尖仍慢条斯理的敲击着那一处。
孟源半眯了下眼,从他右手处收回视线,眼皮轻掀了下:“跟800万。”
有、必、要玩的这么大吗!
宁清晓的呼吸都快窒息了,全忆还给她激动的发着消息:“我好紧张啊,怎么办,同花顺,同花顺,希望陈慕朝能保佑啊。”
“为什么陈慕朝保佑?”
“因为他在天上飞啊,能看到上帝啊,让他传达给上帝保佑啊。”
宁清晓:“……”
她关了手机,桌面上已经发到了第四张牌,梅花J和方块Q。
梅花是岑晔的。
所以现在桌面上岑晔拥有三张梅花牌,10、J、K,孟源拥有一对Q,和一张红桃Ace。
孟源更多的一层胜算是已经确定的One pair,而岑晔需要赌一局同花顺。
场上的气氛变得微妙而诡异。
自从上一局后孟源的目光一直频繁的向岑晔投望,宁清晓奇怪,岑晔的神色根本不外露啊。
从坐下起无论是输是赢的闲适淡定就没变过,言笑晏晏。
依然是牌面更大的孟源说话。
最后一局了,他自然要赌一把。
“一千六百万,”他眼眸定定的直视,眸色阴沉,“岑总,你跟吗?”
“玩都玩了,自然要玩的尽兴。”岑晔懒懒抬眼,眼尾透着不符合他的散漫,却只在一瞬他停住了敲击的动作,倾身向前,放手一搏,“我不止跟你一千六百万,我全梭再赌你桌上剩余的的所有筹码,包括那只拍卖品手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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