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问丁厉，看他到了没有。”
    疙瘩兄弟争执的口干舌燥，最后打车找了一家咖啡店喝茶解渴。
    丁厉在他们在学校门口遇到童梦瑶和白小冰的之前，就被高牧派去机场接人了。
    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接到人快送到他们这边了。
    “你让他去接的到底是谁啊？看你的样子很重视啊？”
    问归问，马一鸣还是老实的拿起桌上的手机，一边滋润着咖啡一边给丁厉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跟着高牧就是豪气，不但马一鸣这个副总配有手机，丁厉这个司机也有。
    目的，当然是为了联系方便。
    “快了，说是最多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
    放下手机，放下咖啡杯，拿着一根薯条沾着番茄酱塞进嘴巴。
    津津有味！
    炸薯条，马一鸣的最爱，比吃山珍海味还喜欢。
    “他不会找不到这里吧？”
    他们现在身处的咖啡厅，距离他们学校有些路，不在平时活动的范围内，高牧担心丁厉对路不熟，摸不到地方。
    毕竟没有导航的时代，这路线全靠司机自己找。
    “安啦，你以为丁厉这车是白开的呀。你是不知道，他没事就在家里研究整个上海的地图，而且和小区外面报刊亭的老爷子说好了，一有新版地图就会给他一份。然后有空的时候，就会开着车在街道上转悠，熟悉路线，你真以为我们天天开你的大奔出去是喝花酒啊！”
    论对上海路面的熟悉，丁厉绝对不比那些出租车司机差多少。
    “是吗？那我还真是冤枉你们了。就是不知道那些在ktv消费的钱，是怎么回事？”
    有那么一段时间，马一鸣用的都是高牧的信用卡，所有的消费高牧都一清二楚。
    听他说的这么义正言辞，光明正大，忍不住狠狠的吐槽一波。
    “咳咳咳，那也是业务需要好吗？”
    马一鸣猛烈的咳嗽着，太他妈的尴尬了，老板的钱果然不是那么好花的，都有小本本记着账呢。
    幸亏那些张银行卡已经还给高牧了，还是用现金，花自己的钱安全啊！
    “我看是你的需要吧，就你那鬼哭狼嚎的音乐素养，也好意思去唱歌。不怕把那些小姑娘给吓跑了？”
    “切，高牧，这就是你小看我了，好歹你的吉他都是我教的，竟然还质疑我的音乐素养。奶奶的，你这是欺君罔上，背叛师门啊！”
    “错，我这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只能怪你自己故步自封，除了阿哲的情歌，其他歌曲唱的稀碎。”
    “少得意，今天晚上有空吗？”
    “怎么，有事？”
    “约唱啊，学校旁边的金碧辉煌，我们唱个通宵，谁输谁买单。”
    “幼稚，没空。”
    真的是没空，今天要见的这个人，对他太重要了。
    准确的说，是这个人手里在办的那件事情，对他太重要了，关系到未来商业帝国的半壁江山。
    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哪里有时间和马一鸣傻不拉几的去ktv唱歌比赛。
    等到事情尘埃落定，去ktv庆祝胜利，高歌一曲还差不多。
    “怎么就幼稚了，我看你是怕了吧。嘿嘿，马大爷我都不用拿出真功夫，在气势上就能吓得你不敢应战了。欧耶！”
    “送你！”
    两根中指凌空送上，顺便还勾了勾。
    只是高牧也没想到的是，这么美妙的一幕，恰好被服务小妹看到了。
    然而，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尴尬都还没有产生，小妹就走到他们桌边，清纯可爱一脸笑容的问道：“先生，还需要什么？”
    “哈哈哈哈……”
    马一鸣狂笑不止，之后反应过来这里是咖啡厅的大堂，如此肆意妄为的狂笑不好，于是赶紧捂住嘴巴。
    只是这笑，依然是止不住，只能是在捂嘴的手上，再加了一只手。
    两只手双重作用之下，笑声是听不到了，但是他剧烈耸动的肩膀，依然让小妹不解。
    迷茫的看了看他，又看着高牧，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什么值得好笑的。
    高牧不知道小姑娘是真的还是装的，不过，从她的表情反应，感觉大概率是真的不理解那个意思。
    这个年代，这么纯情简单的小女孩已经不多了，今天碰上一个，也是缘分。
    总不能把“二阳指”的真实含义，情真意切的给她解释一遍吧？
    头脑快速转动，高牧笑着对她点点头，“东西不需要了，你们放在这大堂的钢琴，是摆设装饰，还是可以弹奏的？”
    虽然一旁的马一鸣笑已经趴在桌子上了，但是高牧是一脸严肃的在询问，是以小姑娘同样是认真的回答道：“我们的钢琴不是摆设，是可以弹奏的，请问先生是想自己弹曲子，还是想听曲子。”
    “你们有人弹吗？”
    “有的，”小姑娘抬头朝着吧台看了看，伸手指了一下钢琴，结果吧台的人给了一个摇头的动作，小姑娘的笑容立马僵硬了下来，“啊，不好意思先生，我们的钢琴老师暂时有事不在，不好意思 。”
    “不在啊，那可惜了，我还是挺希望喝着咖啡听着钢琴曲的。”
    钢琴曲不钢琴曲的，高牧还没有那么高雅，他只是想缓解之前的尴尬，还有想让马一鸣闭上他的贼笑。
    “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姑娘再一次的抱歉道：“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去问一下我们的钢琴老师什么时候能回来？”
    “行，你去问吧。”
    高牧本来是想既然钢琴老师不在，那就算了，这一页也就翻过去了。
    可是小姑娘真诚道歉的态度，实在是太打动了他，所以不介意她去问问。
    “你还真要听什么钢琴曲啊，整的这么高端。”
    边笑边说，马一鸣不敢相信高牧会来真的。
    “这么单纯的小姑娘不多了，人家热情招待，你好意思冷淡拒绝啊。多听听钢琴曲也是能陶冶情操的嘛！”
    “哈哈哈，行，那我就陪你陶冶陶冶情操。”
    情他有，操就未必了。
    “不好意思先生，吧台也不知道钢琴老师去哪里了。所以……”欲言又止的犹豫，“你现在非常想听吗？”
    看着高牧面前杯中的咖啡几乎没有动，小姑娘犹豫之后还是多问了一句。
    再一次，高牧是准备说算了的，结果又被小姑娘的话挑弄起了兴趣。
    “嗯，怎么，钢琴师不在，你还能想出办法来？”
    “办法是有，就是不知道先生会不会介意？”
    “说来听听。”
    高牧兴趣大增，没人弹琴还能让他听琴的办法，有吗？
    “我也会弹钢琴曲，要是先生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尝试一下？”
    大出意料。
    要不是她自己说出来，高牧和马一鸣是肯定猜不到的，一个咖啡厅的普通服务员，也会弹钢琴？
    要知道现在还是2000年，钢琴不是说你今天想弹，明天就能练的。
    想要在这样的场合下弹琴，没有从小训练的童子功，那是不可能的。
    目测女服务员的年纪也就和高牧他们差不多，也就是说最起码在八十年末，九十年初，她就要接触训练钢琴了。
    “你不是店里的正式员工吧？”答非所问的猜测道。
    “是的，我在这边只是打零工。”
    “学生，什么专业，那个学校的？”
    “嗯，魔都艺术学院，音专。”
    难怪感觉不像一般的服务员那么的清秀，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原来是艺术生啊。
    那会钢琴，就没有丝毫奇怪的了。
    “魔都艺校就在附近吗？”
    一般来说，学生兼职打工都不会走的很远，在学校周边即安全又方便。
    “不远，就在隔壁。”
    魔都艺校不是什么大型学校，也不是特别的有名，只是芸芸之中的一份子，所以高牧并不了解。
    只不过和艺术挂钩，总免不了让人联想起帅哥靓女的场景。
    “好，既然你会弹，那就请你帮忙弹上一首吧，费用一样给哈。”
    高牧不清楚这咖啡厅听钢琴曲是不是和夜宵摊听人唱歌一样， 反正给钱肯定不会有错。
    “谢谢先生。”
    对小姑娘来说，有没有小费是次要的，主要是她手痒了。
    平常听着钢琴师不时的弹上那么一首，她其实也是手痒的很，今天琴师不在，正好给了她解痒的机会。
    “你会弹什么曲目？”
    知道了对方是艺术妹妹，马一鸣就知道她是真的会，也就没有了继续笑的意思。
    “两位先生想听什么？”
    十分的自信，完全不怕高牧和马一鸣说出一首她不会的曲子，显然对自己的曲库很有把握。
    “额……”
    典型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马一鸣哪里知道什么钢琴曲，听都没怎么听过。
    吉他他玩的溜，至于钢琴摸都没有摸过。
    眼神求助，死死的盯着高牧，这球就看高牧能不能接了，要是他也接不住，那就真的要糗大了。
    高牧是真想给马一鸣的嘴巴贴上一张膏药，不说话不装逼能死吗？
    他也不懂钢琴曲啊，这球在心尖上转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本来要是没有马一鸣的问，他倒是可以回小姑娘一句，你会什么我们就听什么。
    有了马一鸣的话铺垫，他这个喜欢听着钢琴曲喝咖啡的“高雅人士”，要是说不出一首曲子，岂不是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