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这话一出, 就瞧见秦殊兴冲冲地要脱外套。
“天还冷,脱衣服也不怕着凉。”白草凑近将铁锹塞进他手里,伸手将拉链重新给他拉上。
秦殊有点不好意思, 将铁锹夹在胳膊下抢过衣服,“我自己来。”
秦文康站在一旁,盯着这和谐的一幕, 顿时觉得白草说不生孩子这事是违心的话。
“我突然想起来复建师还在等我, 你们忙。”
“我送你回去。”回头跟小邵姐说:“我很快回来。”
“不用。”
“正好顺路,我也要去别墅那拿水壶。”
秦文康没借口, 只能慢吞吞的走着,沉睡了太多年, 他这副身子骨就像是锈掉的机器, 单单是重新站起来就花了许多时间。
上了年纪骨头脆也不敢急于求成, 就只能慢慢恢复。
不过现在回去的路上慢一点, 倒是让秦文康抓到了机会。
他开始旁敲侧击,“小白啊,你和秦晏就算是谈对象也有大半年, 这婚事是不是得提上日程,五一怎么样?是个好日子啊。”
“五一不行,今年这一茬水稻栽种的早,去年挖洞留卵的小龙虾也都长出来,养殖户那说五月是第一批收成的日子呢。”
也算是意外之喜,今年连虾苗都能少买不少。
“那你觉得什么日子结婚合适,你来定,剩下的我去找秦晏商量。”
“我……”不对,怎么就变成定结婚日子了。
“爸,我和秦晏现在这样就很好,不一定要结婚呀。”
倒不是因为简白的缘故,拖着一直不结婚,而是在漫长的思考中,她找到了一种绝对安全的方式,不会被催生。
对外她不想让秦晏的情况被太多人知道,近两年四季的出名,秦氏各种消息让两个人一直活跃在大众视线中,好也不好。
好处是对各自发展都有利。
不好的是风吹草动都能被拿出来说事。
如果知道秦晏祖上有精神疾病遗传,对整个秦氏都是巨大打击。
结婚就伴随着生产。
父亲清醒后对她一直和好,母亲那没了父亲死亡的这个隔阂,整个人平和下来,双方越发像远房亲戚,节假日问候一声,互不干涉。
结婚后催生肯定不会找她,只会去催秦晏,方老太势必会再被提起。
说起这个,白草忽然想起来,母亲是不是还不知道方家遗传病的事。
明明都活过来,母亲却冷了父亲好久好久。
白草当即转移话题,“爸,现在的重点不是我和秦晏,我们是男女朋友过成夫妻,你和母亲呢,打算一直这么分局吗?”
秦文康不说话了。
一提到这个话题,他笑着说:“你母亲是个冷静的人,给她时间她会自己想清楚。”
“上次也这么说,这都多久了。”白草给出主意,“母亲的追求者可有很多,她等了你这么多年,什么感情都等没了吧。”
秦文康悬起心,嗯嗯嗯应的心不在焉。
“爸,到了,我拿了水壶就过去。”
白草将人留在客厅,绕到花房那临时征用个水壶,再出来就听到门外的动静,就近拉住一个人。
“外面是谁?”
“大爷叫的车,要去市里。”
白草抱着水壶笑了,所以嘴硬什么,哼着小调朝后山走去,秦殊那已经将坑扩大不少。
“够了够了。”
拿水壶对准坑里浇了半壶,才朝下个坑去挖,秦殊当了主力,偷懒的白草走过其他果树,瞧见开花的开花,结果的结果。
盯着那逐渐从青过渡向红的颜色,白草嘴巴里面开始分泌口水。
茂密的树枝上,上面那些接触阳光最多,红的也最厉害,等反应过来,双手已经扶着树枝爬上去。
邵美玉听到簌簌地动静,仰头看到这一幕赶紧要拦,“老板,你怎么又随随便便上树。”
“我看着有些樱桃已经熟透,不摘就要掉了。”
“到时候会安排人来。”
“我没事,我就坐在这树杈不动,小邵姐你把装树苗的那个篮筐扔给我呗。”
邵美玉没办法,为了让她赶紧下来,快速将篮筐扔上去,“不用摘太多。”
“知道了。”
白草已经就近揪下俩,在身前穿的围裙上蹭了蹭将红艳艳的果子塞进嘴巴里,一口一个。
果汁迸溅,甜中带着青涩的一点点酸,让毫无防备的白草浑身一抖。
“红成这样怎么还酸。”
摸了摸牙根,白草舌尖扫过清理掉残留拒绝再这么吃下一个,连带刚刚采摘的心思都弱了点。
挑挑拣拣,那种上手硬邦邦的就直接被放弃,红是红了,这么硬肯定还能再长两天,那种摸上去明显有回弹性的绝对没错。
只捡了个篮底,白草就跳下树,将其中一个就近塞到秦殊嘴巴里。
“怎么样好吃吗?”
为什么不给小邵姐?
“老板!这东西没洗上面很多脏东西和细菌,万一吃了闹肚子可怎么办。”
白草利落的交上篮筐,“下次一定!”
转过脸扭头就问秦殊,“甜不甜?”
“甜!”
秦殊抬头盯着那树,回想到婶婶刚刚上树的身影,十分羡慕。
白草瞧见,“想学爬树?”
“可以吗?”秦殊大了点才发现,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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