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季芙端起茶杯看他，被他那副做派撩的心跳加速。
    傅湛一直都这样。
    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就那样坐在那里，也会有很多女人前仆后继的往上贴。
    就看他，接受不接受。
    “礼安的事，”傅湛抿了茶，扇子轻点杯沿，“不是说她欺负你了。”
    季芙抿了口茶，“只是这样说而已，不算什么。”
    傅湛笑，再没作声。
    菜等了好一会儿才上来，菜品是季芙没见过的，她举着筷子有些新奇的看着各式各样的摆盘，一瞬间还想掏出手机拍个照片。
    傅湛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筷子伸过去加了个菜递到她的盘中，“你喜欢，下次再来。”
    季芙脸微红，吐吐舌头，规规矩矩的坐着吃菜。
    “有人欺负你，有人骂你，”傅湛递给她一盘菜，盯着她缓缓说道，“那你就还回去，有什么事，我给你顶着。”
    季芙筷子停住，静静地看着他，继而莞尔一笑。
    “但是你也要照顾新人。”
    她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继而扩大，她起身夹菜给傅湛，“好。”
    终究还是，这样啊。
    傅湛会向着她，可他更向着公司的利益。
    吃完饭，傅湛送她回海宴台，停车场里给她一个吻便离开。
    季芙站在电梯里发呆。
    脑海里是刚才的场景。
    傅湛说要她照顾新人，让她受了欺负要还回去，可是她要怎么还回去，难道也去横空抢资源么。
    她向来也不是那种人。
    做不出来这种事。
    23楼的夜景很美，当初她选定这个时候多半是夜景的原因，外面车水马龙，汇聚成一条河流，璀璨夺目，她倚着栏杆静静地看着外面，而后去冰箱掏出一听啤酒，就着月色喝了起来。
    孟静给她打电话说明天的工作安排，想要让她再跟之前的FLO谈谈。
    毕竟他们能够用一个中国面孔，就能有下一个。
    季芙昂头将啤酒喝完，晃着易拉罐踮起脚看下面的风景，声音飘忽，“我不想。”
    孟静愣了愣，接着吼：“季芙！你又喝酒了？！”
    “……”季芙默默放下罐子，矢口否认，“没有。”
    “你以为你喝没喝酒我能不知道？”孟静气的在那边跳脚，“今天晚上谁也不要联系，赶紧洗漱睡觉，明天我去接你谈剧本。”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孟静那边就挂了电话。
    季芙眨眨眼，乖乖地放下啤酒，然后洗漱，洗澡，敷面膜，最后瘫倒在床上。
    半晌后，她抬手摸了摸旁边的枕头，微微一笑，掏出手机给傅湛发了条消息，想了想接着又发了好几条。
    毫无意外的，那头都没有回复。
    第9章泪痣
    早晨。
    季芙按着太阳穴坐起来，从被子里翻出响个不停的手机，滑动接听。
    “我的祖宗，你不会还没起来吧，”孟静已经放弃抵抗了，她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突的，“十点要赶过来，咱们要去见编剧老师的，我看你真是宿醉的不轻。”
    季芙懒懒的应她：“这就去。”
    孟静叹了口气，看样子是真的忙，火急火燎的，“赶紧来，我先去公关部一趟。”说着就把电话先挂断掉。
    头疼的像是要炸开，季芙托着腮瞥了眼手机，屏幕界面还停留在微信聊天上，她扫了眼，僵住，后又扫了眼，猛地拿起手机点开对话框。
    芙芙：今天晚上过来吗？
    芙芙：三哥~
    芙芙：三哥哥~
    季芙：“……”
    现在找块豆腐撞死还来得及么。
    这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
    除了第一次见面，这一年来她从来没喊傅湛三哥，昨天晚上酒精上脑，竟然还喊了好几遍。
    傅湛也不知道看没看到，一条消息也没回过来，没回复就是没看见，季芙抱着掩耳盗铃的希望疯狂拍脸。
    大脑吱嘎吱嘎的运作起来，只要等下去他办公室，找个借口拿到手机，删除消息，一切都很完美。
    就算到时候傅湛问她，也可以说没有的事。
    想到这里季芙连滚带爬的下床洗漱，急匆匆挑了几件衣服就往停车场跑去。
    路上手机响个不停。
    她按下蓝牙耳机接听，秦蓁的声音穿透过来：“芙芙，我刚从剧组回来，听说礼安和你争资源？”
    季芙转动方向盘，“没有的。”
    秦蓁那边似乎有些吵，声音格外的大，“老姜跟我说，《淤青》本来是礼安，但是导演执意用你。”
    “只是去试镜了而已，结果还没定下来呢。”
    秦蓁点点头，“你小心一点礼安，我总觉得她背景不简单，老姜说她的背景简历公司上下只有傅总一个人见过，就连她的经纪人都不知道，只知道那些能做那些不能做。”
    听到这话季芙皱眉，来不及细想琢磨，车子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电话那头秦蓁还在说着什么，可停车场信号断断续续，季芙没听清，等她泊车停好，电话已经自动挂断。
    季芙给秦蓁发了条消息，说有空再聊。
    盛世娱乐正门。
    季芙急匆匆的跑进去，前台看到她那副着急的模样惊讶了下，赶紧在微信群跟小伙伴分享。
    少见季芙这样不淡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