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在定国公府过得不赖嘛,同少将军感情也好?”
乌婵拉下脸,“好什么好?看到他就恼人得很。”
陈红玉气神定闲地端起茶盏,“郡主,你别听她口是心非。”
乌婵急了,“我哪里有……”
时雍笑不可止,“婵儿,可算有人治你了。”
三个女子正在窃窃私语,便见有人进来请饭。午膳已经安排好了,请二位公主和郡主小姐们一共就餐。
午膳仍然按男女宾客分了开来,时雍陪同二位公主用膳,愣是一眼都没有看到赵胤,心里无端糟乱起来。
“婵儿。”
吃到中途,她放下碗筷,摁了摁嘴角。
“我去更衣,你陪我一下。”
她身上的衣服很是繁复,上厕所极是不便。乌婵一听这话,知道她是想与自己单独说话,点了点头,“刚好我也想去,我们一道吧。”
二人带着两个丫头从右花厅走出来,恰好看到从左花厅出来的成格公主。
这姑娘昂首挺胸,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很是鲜活俏丽,在乌婵看来却是讨打。
“阿时,她这到底是在作哪样?欺你心善?”
时雍嗯一声:“她可能觉得我很善良。”
乌婵斜一眼成格,再看了看时雍脸上的笑,“完了,这公主完了。”
时雍轻哼一声,阻止她胡乱张望的眼睛,拉了拉她的袖子,“走吧,我急得很。我们快些。”
看到她的眼神,乌婵会意地跟上脚步。
第645章 烫手的山芋
主子更衣,丫头本要贴身相陪,但时雍和乌婵都不约而同地将侍女留在了恭房门口。
“你们在这儿等着吧,我和你们郡主有几句体己话要说。”
随同时雍前来的人是塔娜,闻言看了时雍一眼,福了福身,“婢子明白。”
时雍凉凉看她,“没我吩咐,不可入内。”
塔娜再次应了一声,时雍这才挽了乌婵的手入内,绕过屏风,警惕地回望一眼,小声道:“可以说了。”
乌婵没有开口,而是低下头在衣服里翻找起来。时雍默默看着她,翻开外衫,又拉出贴身的中衣,用牙齿咬开衣角缝合的线头,用力一扯,线头撕开,缝在里面的玉令露了出来。
时雍一怔,“你拿到了?”
乌婵抽出玉令,放到时雍的手心里,朝她狡黠地眨了眨眼,“我从那狗男人身上偷来的。为了偷这个玉令,老娘可没少牺牲色相。雍姑娘,你就说怎么感谢我吧,以身相许要不要的?”
她说得轻描淡写,将那些与陈萧“斗智斗勇的过往”一笔带过。
可是,时雍仍然从她脸上瞧出了红晕。
“要。你说怎么许,就怎么许!”时雍轻笑一声,揽了揽乌婵肩膀,认真观察起这枚玉令来。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才是时雍第一次看清玉令。以往的惊鸿一瞥,都只是乍现眼前,远不像现在这般可以拿在掌心,感觉到玉令的温度、光泽,欣赏它浑然天成的玉质与精湛绝伦的造工……
“乖乖,这可是个好东西。”
且不说它有什么别的使命,单是这块白玉的价值就足以让人垂涎了。
“婵儿,这色相出卖得值了。”
时雍说完,看乌婵在翻白眼儿,又仔细端详着玉令,不解地道:“你拿了东西,少将军就没有发现?还由着你出来寻药,还由着你污蔑他不行,甚至说拐带了陈红玉随行?”
“我管他?我偷了东西当然要跑!本来嫁给他就是为了这块玉令,现在玉令到手,我管他做什么?”乌婵说得分明有点心虚,偷偷瞄了时雍一眼,又道:“我也没有拐带红玉,是他自己不放心我,让红玉陪我同来的。”
“他?哪个他?”时雍捉弄,
“就是陈萧那个狗男人啊。”乌婵想到那家伙在自己身上做的那些孽,肩膀不由缩了一下,“反正能离他远远的就好。哼!想必他也知道自己讨人嫌,或是他在外面又有了相好,也懒得管我,我走了更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说得这么坦然,为何眉头不停地蹙,眼皮不停地跳?
时雍睨着她,“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分明就是挂念着人家。”
“才没有。”乌婵矢口否认,“我一早就告诉过你,嫁给他除了帮你拿这个玉令,也是为了要一个名分,无奈之举。反正现在我是世子的嫡妻了,任他莺莺燕燕,我懒得管,他也不要来管我,我们各自安好就行。”
时雍将玉令摊在手心,眯起眼睛,“可你偷了人家的东西,要怎么交代?”
乌婵道:“要令没有,要命一条。他愿意哪样就哪样……”
说到这里,乌婵眉目突然暗下,语气不悦地道:“燕穆说,玉令是十天干信物,可陈萧那狗男人肯定不是十天干,更不是赵胤的人,他为什么会有玉令在身?而且,还当成宝贝似的看管着,让我费好一番工夫才到手。这又是为何?”
时雍觉得她话里有话,迟疑道:“为何?”
哼!乌婵隐隐有些郁气,“我想了许久,只有一种可能。这东西是那个女人给他的,他当成定情信物来珍藏着呢。”
那个女人?
时雍脑子过电一般,恍然顿悟。
“袁凤?”
袁凤是与陈萧青梅竹马私订终身,最后却劳燕分飞,被许配给魏州,结果血溅大婚当日的魏镇抚使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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