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她听声音浅淡,毫无好感,白马扶舟扬了扬眉,双臂缓缓环起,低头睨着她不说话。
当然,也不让路。
时雍看他一副挑衅的模样,目光微凉,压住了让他滚开的冲动,轻哼一声,侧开身子便要绕着他走,哪成想,这人会突然上手,猛地抢步上前,一把从背后抱住时雍,将她双手一并箍紧,教她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时雍心底大骇,见他没有更过分的举动,低骂一声回头,狐疑而警惕地看着他,“你疯了?松手。”
白马扶舟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唇角,甚至偏过头来,似乎想要看清她盛怒的模样。
“不松又如何?”
时雍双臂动弹不了,腿又踢不到他,不由大怒。
“你再不松手,我叫人了。”
“你不会的。”白马扶舟看一眼她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眯起眼,勾出一抹欠揍的笑容。
“若是让二位公主瞧见,或是让锦衣卫瞧见,说不得会影响你和赵胤的情感,万一公主看我二人真心相待,一个转念把你许给我了,那可如何是好。”
“你有病?”时雍冷笑,“想什么好事呢?”
白马扶舟欣赏般看着她的愤怒,带着笑意的眼神里,满是危险的味道。
“那你为何不叫呢?东定侯之妻,锦衣卫都督夫人与我在此偷情缠绵,传出去怕是不好听,你猜赵胤会不会抬不起头来?”
呵!
时雍知道这个时代,乃是后世都一样充满了对女性的恶意,本来没什么事,如果咋咋呼呼的传出去,反而会被人添油加醋,说些难听的话来。可是,这不代表她会被白马扶舟要挟。
“厂督小看我了。”时雍冷冷地道:“我再是饥不择食,也不至于对一个大太监感兴趣。更何况,太监嘛,没根之人,在人们的眼中,本就算不得男儿之身,谁又会说什么闲话呢?要是和太监都能传出闲话来,那宫里的太监早被陛下杀尽了,哪里还能让他们在娘娘身边伺候?”
时雍看着白马扶舟的脸以看得见的速度寸寸变色,抬了抬下巴,懒洋洋地补了一句。
“当然,在我眼中,亦是如此。我从没把厂督当正常男子,并不觉得这般失格。”
白马扶舟低头,声音清雅喑沉,“我是不是正常男子,姑姑心里不是很清楚?若是姑姑不清楚,我不介意让姑姑再仔细瞧上一瞧,瞧到满意为止……”
“留着你自己慢慢瞧吧!”
时雍冷声说完,突然抬脚,重重踏在白马扶舟的脚背上。
这一下,用又狠又快,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算不能让白马扶舟放手,至少也能让他感受一下疼痛的。
哪料,白马扶舟只是在剧痛袭来的瞬间皱了皱眉,一没有惊叫,二没有露出半分不适的表情,而是脸色怪异地冷笑一声,大力将她扳转过身,指尖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凝视着她,凉凉地道:
“你知道羞辱本督,会付出什么代价么?”
时雍抬着下巴,眼神斜视着他,冷漠勾唇。
“厂督如此不遗余力地勾引有夫之妇,我以为这便是你的喜好?”
第620章 现世安稳
白马扶舟沉着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眨动一下,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一抹阴影。
然后,似笑非笑地松开了手。
“宋阿拾,你早晚死在这张嘴上。”
时雍莞尔:“不劳厂督费心。你还是管好自己吧,这次调戏我,只是言语羞辱,下次就没这么轻松了……”
白马扶舟眉梢一扬,嗤笑出声,“你能如何?”
时雍冷笑一声,“看来厂督也是不长教训的人。”
说罢她看着白马扶舟的眼睛,身子突然欺近,脸上流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而手腕一番,那护腕上的银针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按压而出——
白马扶舟来不及反应,也没有瞧见她是如何动作得,只觉得小腹一痛,下半身突然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疯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时雍看着他震怒的表情,轻轻收回银针,抬高借着光线看了看,不冷不热地道:“再来招惹我,不管你以前是不是正常男子。我敢保证,下半辈子你一定不会正常。”
白马扶舟看着她晶亮的眸子里刹那划过的一抹坏意,双眼微微眯起,咽下喉头几欲发狂的恼意,咬牙切齿地从齿缝挤出一个字。
“狠。”
时雍似笑非笑,扫一眼面前的俊美男子,将银针收纳好,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厂督长了一张好脸,俊美又多情,想必有不少女子向往。奈何,本郡主只有一颗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怕是要辜负厂督美貌了。”
她笑着转身离去,挥挥手,洒脱又率真。
白马扶舟僵硬般站在原地,许久才低头看了看恢复了正常的小腹,轻哼一声,讥诮而笑。
“弱水不止三行,一瓢哪里够饮?疯女人,看似无情,其实至情。”
……
从吉达村出事,到寻找双生鼓和来桑,时雍这些天心里装着事,一直没有休息好,上了马车便有些犯困。
“侯爷……”
打个呵欠,她懒懒地靠在赵胤身上,“长公主方才叫我上她车驾,我都拒绝了。你看,我对侯爷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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