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语气平静地安抚着躲在草丛中的女子,目光在她身上打量起来。
她脚上穿了一双草编的鞋子,堪堪遮住脚底板,但那厚厚的茧子和豁口却藏不住,她身上的衣服和头上的辫子也很是怪异。
时雍松了松绳子,拉高她的裙子,更清楚地看到了她隆起的肚子和插在大腿上那支断箭,眉头微微一蹙。
“孩子几个月了?”
玉姬瞪视着她,不作声。
“我是大夫。”时雍朝她微微一笑,“我是来帮你的。”
玉姬咬牙,“你是跟他们一伙的,你不是好人……”
“是吗?”时雍微笑看她。
“啊!”
一道痛呼从玉姬嘴里传出来,不加掩饰,瘆人的很,几乎同一时间,时雍一把拔出了她腿上的断箭,鲜血猛地涌出来,时雍迅速用帕子捂上去,再将她的裙摆撕下一条,三两下将伤口扎好,从护腕中拿出银针……
“你又要做什么?”玉姬看着她手上的寒光,脸上露出惊恐,“不要伤害孩子!我不要落胎……”
落胎?
时雍看她紧张的模样,发现她把自己掏针想象成了是要为她落胎,不免有些好笑。
这女子的脑回路与旁人真是不同。
“我是为你止血,不是落胎。”时雍安抚着她,怕她紧张,又随口与她闲聊起了,“你是酋长?”
玉姬看她把针扎在腿部,并没有碰自己别的地方,仿佛放松了些。
她抬头看了时雍一眼,没有回答。
时雍也不在意她的反应,又问:“你很爱这个孩子?”
玉姬神色一变,嘴唇咬了起来,“不关你的事。”
时雍哦一声,为免她对自己产生敌意,也不继续追问,又换了个话题,“你一个人大晚上在这荒山野岭,不害怕吗?怀着孩子,怎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呢?你的夫君呢,他放心你出来?”
“你闭嘴!”玉姬狂躁起来,双眼怨愤地过来,若不是双手被缚,时雍猜她肯定会想也不想地给自己一刀。
这女子满身都是野性。
“你为什么要抗拒我呢?”时雍沉下眉头,加重了语气,“我若不救你,你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玉姬似乎有些意外,“为何?”
时雍眯了眯眼,看着她凶狠的脸和单纯的眼,眉梢扬了扬,“你感觉不到腹中疼痛?”
玉姬听她这么一说,仿佛当真疼痛一般,眉头皱了起来,咬住嘴唇也没能忍住那一声呻吟。
“哼!”时雍看她不说话,叹口气,“看来你是当真不懂。你见红了,有流产先兆,再不保胎,不需要旁人动手,孩子就没了。”
听她这么说,玉姬的脸上明显动容,眸光闪动着慌乱。
“怎么办?”
时雍勾唇,“不知该说你倒霉,还是该说你好运……一个人出来寻仇,被仇家逮住了,着实倒霉。可是呢,又碰上了我,恰好是能够保住你孩子的人,又算是幸运了。”
听她一顿吹,玉姬心里七七八八一想,对她少了警惕。
“你当真能救我的孩子?”
时雍瞄她一眼,“你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玉姬沉默。
她说得没错,如今自己本就走投无路,腿又受了伤,腹痛如绞,若不信任她,又能信任谁呢?
“你是好人,和他们不一样。”玉姬改了语气,不知是诚心还是讨好,看时雍的眼神里多了几次柔和,“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
时雍笑了起来,“那当然。我同你一样,都是女子。”
玉姬唇角动了动,笑不出来,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安静地看了一会时雍为她扎针,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小声问:“你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什么要找的人?
时雍纳闷,“什么?”
玉姬道:“是他们到黄泉谷来找的那个郡主。”
也是间接导致她母亲赴死,族人伤亡的那个女人。
时雍唔了一声,点头,“大概是吧。”
玉姬目光闪了闪,视线看向远处,“那个姓赵的大人是你的丈夫?”
她记得在黄泉谷底的时候,赵胤是这么告诉大家的。
时雍却不知道这一段,随口说道:“没错。”
玉姬沉默片刻,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时雍手指一哆嗦,银针差点扎错了位置。
“你说什么?”她不可思议地盯住眼前这个清丽却野物一样满是戾气的女子,忽而一笑,“你说赵胤?你肚子里孩子的爹?”
玉姬点点头,“是他。”
时雍眉头一跳,“你确定?”
玉姬迎上时雍不解的目光,将她和元驰的事情移花接木到赵胤的身上,说得痛恨万分。
“他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得了我的人,还伤了我的母族……”
一支银针突然扎下来,用了十足的力量,痛得玉姬嘶了一声,怒目看着时雍。
“你做什么?”
时雍斜她一眼,“编故事我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你这人好毒的心肠,我夫君饶你一命,我也诚心救你和腹中孩儿,你还给我们上眼药,挑拨我们的感情……”
玉姬听她说得平静又淡定,不由诧异。
“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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