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玷污了我。”
他们二字像个魔咒,念得宝音头皮发麻,汗毛当即竖了起来,身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岂有此理!我大晏公主也敢玷污,囡囡,你说,他们是谁?”
她目光赤热地盯住陈岚,期待得到答案,又害怕听到答案,一时心乱如麻。
岂料,陈岚竟然摇了摇头。
“我不知。”
“不知?”宝音和光启帝异口同声。
二人对视一眼,诧异地看着陈岚。
“到底怎么回事,你如实道来?”
陈岚垂下眼皮,“当年,我偷偷跟随医官们前往兀良汗,见到了阿木古郎大汗。”她瞄了宝音一眼,看她没有动静,这又才继续道“漠北苦寒,大汗在关内长大,不很适合。常年积湿积累,身子骨有些不好,我为他针灸数日,又开了些方子,叮嘱他服下,日渐缓解……”
回忆似乎令她很是焦躁,宝音见她数次蹙眉,再三停顿,才又接着说下去。
“我看大汗有了好转,便有些想家了,计划着南归之期。大汗没有阻止,特地吩咐为我备下厚礼,又让人送我至阴山……”
“那时,春暖花开,我盘算着回了京,尚可同姐姐一道去郊游赏花……没想到此行却是一个噩梦。那日,队伍刚到阴山脚下便遇上了雷暴天气。歹人混入了我们的队伍,趁我不备,迷晕了我……”
等她醒来,周围已是另一番境况。
“我不知身在何处,更不知那个侵犯我的人是谁……他们蒙住了我的双腿,捆绑了我的双手……”
陈岚痛苦地捂住了脸,双眼通红,却没能掉下眼泪,而是火辣辣地盯住光启帝,说道“但我知道他们是兀良汗人,我听到他们说话时,用的是他们的土话……”
光启帝道“天下之大,贼寇不绝。是兀良汗人,亦不能迁怒于整个兀良汗……”
他这么说的目的,是想让陈岚接着说下去。
陈岚一听,却有些生气了,那暴怒的样子颇有几分发病的前兆,吓得宝音连忙安抚,不停拿眼神示意赵炔,让他不要开口。
好半晌,陈岚终于缓过那口气,眼泪也掉了下来,哽咽一般低低饮泣。
“怎么不能迁怒?兀良汗没有一个好人,一个都没有。”
宝音心疼地顺着她的后背,端起茶水让她润了润嘴,慢声道“囡囡,那后来呢?后来又如何了?”
陈岚身子微微僵硬,没有抬头看她,语气也有些不自在。
“是巴图找到我,救了我。”
宝音大吃一惊。
这个结果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是他救了你?那为何他没有声张?为何你也没有给我来信?囡囡,你可知道,我们找你找疯了?”
陈岚摇头,拼命地摇头,“那时我已身不由己。”
“何谓身不由己?”
“我……有了身孕。五个月了。”回忆起那段不堪的往事,陈岚额头突突地跳,眼神阴凉,面色苍白,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与刚才不同了。
宝音小心翼翼地询问“是那个人的?你不知道他是谁?”
陈岚点点头,脑袋垂了下去,“我瘦成了皮包骨,奄奄一息,随时可能死去,我不敢声张,我怕坏了大晏皇室的名声,我怕陛下和娘娘对我失望,我怕看到他们伤心的模样……那时,我只想去死。”
宝音问“巴图怎么做的?”
陈岚声音干哑“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把我安置下来,为我请来大夫,安慰我,哄着我,给我活下去的勇气……”
“后来呢?”
“后来,我生了一个孩子……”
陈岚的声音越发的低,可是这席话却已经令答案呼之欲出了。
宝音想到了乌日苏那个没有名字的母亲,嘴里嘶了一声。
“是乌日苏吗?”
陈岚有些迷惑地看着她,“乌日苏是谁?我的孩子……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后来巴图把人带回去,再取名也是有的。
宝音苦笑,不再纠缠名字一事,而是温声软语地哄慰她“你吃苦了。囡囡,你也太傻了。任何时候,我们都是你的后盾,你怎么会想到瞒着我们……”
陈岚眼神落寞,喃喃般道“我本是孤女,陛下和娘娘收养我,长公主与我姐妹相称,太子对我亦如长兄……这番深情厚意,我拿什么回报……”
“傻瓜,谁要你回报了。”宝音一把搂紧陈岚,说着说着,声音已是带了哭腔,“你可知道,爹娘弥留之际,仍是放心不下你,叮嘱我和炔儿,一定要找到你,还说去到九泉,无法向陈伯伯和陈伯母交待,你可知道呀,傻瓜。”
陈岚“对不起。姐姐。我那时整日昏昏沉沉,不知天日,与行尸走肉无异……我以为,对你们而言,我失踪会比我变成那个样子要好上许多。”
真是傻瓜啊。
宝音长叹一声,抬眼盯住陈岚苍白的面孔。
“那阿拾呢?她又是怎么回事?”
陈岚面色一变,看着她,紧抿嘴角许久才出声。
“这便是我说兀良汗没有好人的缘故。”
宝音一惊“巴图?”
陈岚垂下眼帘,低低道“我感激他解我之危,让我免受世人冷眼,当他是兄长,因阿木古郎大汗之故,一直对他敬重有加。哪会想到,他竟对我,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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