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胤不知她要问什么。
“你呀,别折磨我了。”
察觉到他说话时又开始收手,时雍瞪过去一眼,又把他拉回来,漫不经心地问:“难道大人感觉不到吗?我们如今是捆绑在一起的两只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大人难道忘了在祠堂发过的誓言?”
赵胤安静地看着她。
一言不发。
时雍弯了弯唇,浅浅一笑,“大人既然决定要娶我,就必须完成角色转换。你从此不是一个人了。你是我的人。”
赵胤:……
时雍看他脸色变幻,深知这些话对一个封建时代的男子来说冲击可能有点大,又贴到他的脸颊,软着声音道:“当然,我也是大人的人。”
赵胤声音软化了些,“自是如此。”
时雍很满意他的回答,笑盈盈飞起一眼撩他,“那大人就要明白,我们是同荣辱的两个人,是一体的,不能把对方当外人,明白吧?”
说了这么多,赵胤自是明白她的意思。
看着时雍,他沉默了许久。
在赵胤过往的人生中,一个人的决定便是最终的决定,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女子会向他要求得到这些她说的“权利”,更荒唐的是他居然没有反感,甚至不忍心拒绝她的要求,几句话便让他屈服……
“阿拾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时雍趴在他身上,看了他片刻,“是我对不住你。”
赵胤一怔,“为何这么说?”
时雍道:“我要不让觉远给我算姻缘,便不会有这事。不过,皇帝也太小气了吧?这种事情,不信则无,居然这么在意?”
赵胤沉默片刻,朝她摇了摇头。
“这不是小事。”
若他只是一个寻常百姓,自是不会引来皇帝的注意,可他本就是五军都督,还掌锦衣卫事务,如今又把白马扶舟扳倒下去——至少在外人眼中是如此。白马扶舟真谋反假谋反无人知道,如今东厂换了人间,新上任的厂督不得皇帝宠幸,形同虚设,赵胤手上的权势无人能及,朝野上下,无不忌惮他。
惧他、怕他,也嫉他,恨他。
从古至今,权倾朝野不一定是好事。
往往接踵而来的,就是灾难。
木秀于林风必推之,没了白马扶舟掣肘,一枝独秀的赵胤自是高处不胜寒。
“大人是对的。”时雍盯他片刻,点了点头,“不如,大人随我归隐山林吧?”
归隐山林?
赵胤看着她,默不出声。
时雍靠近他一些,手指轻轻拨弄着他的衣襟。
“做寻常夫妻,挖一口池塘,养一些鸡鸭,种一些花草蔬菜,瓜果满林,牛羊遍地,日出而起,日落而歇……不想做事就不做,懒在小屋里,酿些小酒,摆半屋书籍,置一架古琴,再收养些猫猫狗狗……”
她说了许久对未来的设想,说得脸颊泛红,很是激动和陶醉。
赵胤安静地听完,突然将她拦腰抱起来,“再生两个孩子。”
“大人……”时雍根本来不及反应,她的设想是浪漫满屋,可赵胤听完得到的结论就是生孩子?
整个人被赵胤丢到榻上,时雍才反应过来,挣扎而起。
“大人,我在说认真的呢。”
赵胤:“我也认真。”
时雍微愕:“现在?”
生孩子也不急于一时吧?
赵胤看她表情,眉梢微微一扬,突然拉开叠好的被子把她整个人盖住,再伸手将床帐放下来,淡淡瞥她,“不早了,早些歇着。先养好身子。”
说罢,他转身出去了。
时雍一口气卡在喉咙口,刚想喊他,这才发现这是她的房间。
小院里,赵胤专门为他准备了一个屋子。之前为了方便照顾他的伤,时雍常在赵胤的卧房里“将就”,和衣躺上一夜,几天就这么过来了。她没有想到,今天晚上,同赵胤说了那么多体己话,两人的关系没有更进一步,反而被他像拎小鸡一样拎回来,直接塞入窝里。
“我要回娘家!”
低吼声传入赵胤的耳朵,他脚步一顿,叹气摇头,单手负于身后,加快了脚步。
赵胤从小被先帝带在身边长大,看到的见到的全是“清规戒律”,行事规则大过于天,不知不觉就养成了这么一副保守的性子。
过往的二十多年,不娶妻是他根深蒂固的意识,尽管从来没有谁约束过她找女人,但他一直主动禁欲,与女子保持距离。从国公府到光启帝,无数人都曾热心往他身边塞过女人,但赵胤从来不曾动心。
不是因为道常的推命,这仿佛本就成了他的命运。
清心寡欲能让他更为清醒地做出决断,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无牵无挂方得自在……
他坚定地在原则里生存,从未失手,更没有过错误的判断。
可……
生命终是有了变数。
于他而言,变数没有什么不好,他不惧怕任何改变,甚至贪恋那女子偎入怀抱时头脑空白耳窝轰鸣血液逆流身子不受控制到忘乎所以的感觉……
“大都督,你失神了。”
书房里,庚一站在赵胤的背后,突然幽幽一叹。
他认识赵胤许多年了,从来不曾见过他这副样子。这让庚一不免有些唏嘘。都说美人关是英雄冢,没有想到大都督都逃不过这道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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