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温度越来越低。
小小的山洞里,只容的下一顶双人帐篷,微弱的灯光从帐篷里透出。
帐篷里,岛岛在身上裹了好几件衣服,但还是冷的她直打哆嗦。
她战战兢兢的说道:“他们四个应该已经到了磨西古镇了吧?”
坐在旁边的林子木闻言抬了抬头:“应该早就到了。”
“你说救援团队什么时候会来呢?”岛岛不死心的问道。
“最早明天,晚上太黑,天气太恶劣,救援行动没办法展开。”林子木淡淡的回答,顺便给自己再披了一件衣服。
“我很好奇,他们明天怎么找我们?”好奇宝宝继续发问,反正长夜漫漫,总得找点话题聊聊。
“我在身上放了位置追踪器,至铭知道。”
原来一切他早有准备,所以他白天说的那一段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岛岛想,她喜欢的男人果然在各方面都很优秀。
“木老大,其实真正的乌鸦嘴是你。”岛岛突然愤愤不平。
林子木微愣,“我说了什么了吗?”
“你昨天晚上说,‘最后一天也不能掉以轻心,很多事情就发生在你掉以轻心的时候’”,岛岛学着他的语气分毫不差的重复了一遍。
林子木无奈的摇了摇头,“事实证明,我说的没有错。”
“事实证明,你就是乌鸦嘴!”岛岛不依不饶。
看着死咬歪理不放的某人,林子木明智的选择了无视。他拿出了药箱,上前,问道“你自己掀,还是我掀?”
岛岛看了看他手中的药箱,有些不舒服。经过一天的步行,膝盖上的伤裂了一遍又一遍,血痂结成了一块又一块,和裤子连在了一起。如果要掀开裤腿上药,势必会拉扯到伤口,一想到那滋味,她头皮都麻了。
“呃,木老大,能不要上药吗?”说着,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看这温度低的,反正都不一定能撑过今晚,能不能让她临死前少受些苦?
林子木没有说话,直接动手。裤脚挽到膝盖下方时,他看了看和伤口连在一起的裤子,皱了皱眉头,迟迟没有动作。
岛岛低头看了看,发现膝盖处的裤子都被染红了,血干了后暗红一片,看着有点吓人。
她连忙移开了目光,牙齿咬住下嘴唇:“木老大,来吧,请速战速决。”
林子木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手下一用力,布料和伤口分离开,伤口受到了外力的拉扯,血马上冒了出来。
“嘶”岛岛疼地倒吸一口气,条件反射的就想收回左腿。
林子木稳稳抓住她的左腿,有条不紊地止血,消毒,上药,包扎,只是在包扎的时候多绕了几圈。
“腿伤比我想象中还严重,你也是厉害,走了一整天硬是没吭一声。果然够汉子。”
“过奖过奖。”她谦虚道。
身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女汉子,她自豪!
☆、15接不接受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四周的温度越来越低,风从洞口吹进来,带来外面的雪花。
岛岛把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了,依旧冷的不行,隔几分钟就打个寒颤。
“木老大,这么下去,我们俩半夜就得冻成雕塑。”岛岛看着坐在对面,裹得像个企鹅的林子木说道,“你说木头们要是知道罪魁祸首是我,会不会掘了我的坟墓?”
“应该会。”林子木扫她一眼。
“木老大,你白天说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那你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就这样裹着衣服坐一夜么?”岛岛欲哭无泪,衣服穿的再多,依旧无法抵御严寒,那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她之前还以为他真的有办法,目前看来应该是骗方至铭他们的。
“当然不是,这样裹着坐一夜,明早起来一推就倒了。”林子木好心的提醒道,“方法是有,只是我觉得你不一定能接受。所以看看再说,说不定过一会雪就停了,温度会回升很多。”
“什么方法我不能接受?木老大,不带你这么吊人胃口的!”岛岛气愤,她向来讨厌那些说话说一半的人。况且这种生死关头,有活命的办法,她怎么可能拒绝?
“先等会,看看情况。”林子木敷衍道。
“如果情况没有变好,反而恶化了呢?!”岛岛艰难的站了起来,在帐篷里绕圈圈,试图让身体暖起来。林子木估计是为了安慰她,才说有方法的吧。
林子木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让她有点毛骨悚然。
时间过去一个小时,晚上22点。从洞口的风声听来,外面的雪并没有停下,反而变的更大了。
四周温度非常低,估摸已经到了零下四、五摄氏度,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只会越来越低。
岛岛感觉了身体各方面的活力下降,她窝在睡袋里,一动都不想动。这就是濒临死亡的感觉吧,明明想要努力的活下去,但周围的环境不允许,多么无可奈何的事情。
只是她来之前答应过妈妈一定会平安回去,现在看来不能实现了。这可如何是好?她是妈妈世界上的最后一个亲人,她走了,妈妈怎么办?会不会想不开,来找她和爸爸?
还有金丫头,她大学唯一的室友。
她的专业女生人数是奇数,她的姓首字母是Z,因此排在了名单最后一个,和数学系同被剩下的金芽分配在了二人寝。从小到大,关系不错的朋友也不是没有,但亲密的也只有金芽一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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