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喜欢她时,他才认真去想那些问题,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他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确喜欢她。
那段时间他想了很多,明知道她还小,他不应该,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
她冲他笑的时候他心软,她瘪下嘴角的时候他也心软,她不理他,跑去抱别人,他莫名的烦躁。
她总是不经意的撩拨,但又好像没那么认真,更像是在玩闹。
心理学上说,异性眼神对视的时候,闪躲的一方往往是先动了情的,或是动情更深的。
小姑娘每次看着他,眼神不躲不闪,圆眼睛干净又澄澈,反而是他,忍不住移开视线,他那时候总在想,这只小狐狸到底有没有心。
何马说,小姑娘娇生惯养吃不了苦,不能照顾他,反要他照顾,他顾不过来。但他并不那样认为,他既然要和她在一起,自然要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小姑娘跟着他吃苦。
他只是犹豫,小姑娘可能没那么喜欢他,只是爱闹着玩,可能她自己心里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他的经济压力也并没有何马想象的那么大。当初他拿到录取通知书时,就把藕荷街胡同里以前和那个人住的房子卖了。
毕叔的一次性工亡补助金全给了毕莹,奶奶的每月抚恤金他也没有动过,他用卖房子的钱支付了奶奶疗养院的开支,另一部分用来交了学费。
后来工作,有工资有奖金,他也有一定的积蓄,负担得起照顾奶奶的开支,以后想给小姑娘好的生活,他也能给得起。
他原本想着,只要再等一等,就可以了。
直到那次他出差受伤,才改变了想法,其实那次他伤得不轻,还住了几天院。
刑警这个工作太危险了,一线刑警的离婚率也很高,就连毕叔这么好的人,婚姻也没维持多久。
他如果受伤,不可能一直瞒着她,但他又不愿让她看到那些伤痕。如果伤得重了,半身不遂,还要小姑娘照顾他,不是拖累小姑娘么。如果一个不慎再殉职了,小姑娘该怎么办。
她还那么年轻,周围的世界光鲜亮丽,本就该被人呵护着,不该多见血腥和伤病,不该吃那些苦。
他原本想,就算不和她在一起,她把他当成像冼赫那样的亲人,他能常常看见她,那也足够了。没想到小姑娘的脾气这么大,直接不再理他,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从去年十月到现在,他无数次路过康音的门口,没有一次见到过她,只在清明节那天,在陵园远远的见过她一次。
一阵手机铃声把程寂从晃神中拉了出来,他戴上蓝牙耳机,按下接听。
电话那边彭语的声音传来,问了下他这边的情况,又说了下他们那边的情况——
穆弘毅带着人到达荣阳苑时,远远的就看到已经有警车停在家门口了。
到了才知道,是社区派出所的民警。
反诈中心收到预警,显示唐镛接到了诈骗电话,公安致电提醒,可唐镛的电话打不通,派出所民警便直接上门了。
唐镛还没有操作完转账,警车就已经到门口了,或许是听到警笛声,绑匪那边才挂了电话。
民警上门告知唐镛是接到诈骗电话了,唐镛却坚持电话里是自己外孙女的声音,邻居刘老头也说的确是穆望舒的声音,民警也试着打穆望舒的电话,没有打通,因为已经报警移交刑侦,派出所民警便留下一起等刑侦过来了。
“多半是诈骗电话,声音应该是技术合成的,老人担心,自然也听不了那么细,想不了那么多,但还是联系不上小舒和唐星宇,也不排除绑架的可能。”
程寂只应了一声“嗯”。
唐星宇创作的是一首古风歌曲,前奏是鼓乐,打击鼓声与琵琶齐鸣,唐星宇击鼓,穆望舒弹琵琶,而后唐星宇唱歌,穆望舒的琵琶伴奏,舞台效果上会更好。
排练的时候包放在角落,手机也开了静音,并不知道有人打电话,等排练结束,穆望舒拿出手机的时候才看到有好多通未接来电,有认识的号码也有不认识的号码,她有点懵。
唐星宇还在和工作人员说话,穆望舒便没打扰他,拿了手机出去,准备先给爸爸回个电话。
排练室外面是走廊,隐约可以听见别的房间传出的歌声音乐声,走廊尽头有个门,可以进出,她走到门口,正准备拨出电话,就听到工作人员的声音——
“……唐老师和他妹妹一直都在的,我带您过去。”
穆望舒顿了顿,下意识转头看过去,推拉门响动后,那道声音连同两道人影出现在门外。
盛夏的滚滚热浪从门口扑进来,熟悉的身形也在此刻出现在视线内,冷热交替,穆望舒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颤栗。
夏日骄阳热烈,太阳光线从斜后方漫过他的眼角眉梢,在他的睫毛上染了一层蜜色。
恍惚间,穆望舒想起了印象中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在商业街后面的巷子口。
面前的男人,身形依旧高大孤拔,周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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