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句话被她记了很久,不管过去,只看当下罢,很多时候,只需要一点点暖意,她陶容便可以满血复活。
郭氏握紧她的手,欲言又止着,最后只是轻轻地抚了她的乌发:
“二姑娘,阿嬷永远在。”
陶容忍下鼻子又一次袭来的酸意,用力地点头,笑得灿烂。
身后的阎扬眼眸更深,多了些什么他也不知道的情绪。
“走了罢。”
转身,大氅在风中挥起又落下。
陶容内心有些纠结,刚刚她情绪郁结着,神经松懈,答应了和他出去,可现下是恢复正常了,也不需要出去散心了,主要是上回库石讲的那番奇怪的话,如今和他出去算什么。
倒像是约会似的。
正在陶容脸红纠结的时候,阎扬那边不咸不淡地传来句话:
“去京城罢。”
京城?她好像也要准备去京城看看闲置的店铺来着。
这会没有想多久,陶容就做好了自己的决定。
总归是已经应了人家,现在反悔实在不好,上回还欠了他一回人情呢,且刚才
凝了凝神,给自己找了充足的理由,陶容说话也有底气了些,郭氏从刚才便时不时看着阎扬,尤其是听见阎扬的话后,脸上更显担心了。
这情况在现代家长也是会担心的,更何况还是在货真价实的古代。
陶容只道这是以前在京城认识的朋友,郭氏看出来她很信任那个戴面具的男子,心里也放了大半心,只说摊子这边有她在,不用担心。
镜头给到几分钟后,陶容看着面前那匹欢快地吃着野草的枣红马,而阎扬正攥着缰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一闭,恨不得扇死几分钟前的自己。
她早该想到的,这人肯定骑马来的,让她跟阎扬两个人坐一匹马,还不如让她去坐村长大爷的手推车。
这骑马可跟坐车不一样,路途颠簸,那么这种时候总会出现以下情况:
女子害怕摔下去却不敢抱住男子,而这时候男子会霸道地说抱紧我,于是女子娇滴滴抱住了他,于是两人心满意足,快乐地骑马驶向远方
想到这,陶容抱着胳膊一阵恶寒。
不要,打死都不要。
于是某人试探性地问出来:
“要不我们走去?”
“你觉得这马值千金还是万金?”
“其实我们村的村长有辆手推车…或许我们可以让这位仁马在前面拉着?”
“你想拉着我一起摔死?”
“其实”
“给你两个选择,上马或者找个绳子让疾风拖着你。”
疾风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没看见阎扬面具下的脸陶容也知道他脸黑了,因为这位仁兄嘴角的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消失了。
算了,好女不跟男斗。
几分钟后,独自一人坐在马上的陶容有些懊恼,她又多想了,人家根本没打算和她同骑一匹马,一想到刚刚还对他说了一大通,她脸就控制不住地泛热,原主的身体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疾风迈着矫健的四肢,以它平生最慢的速度在乡间小路上踱着步,有些不满地偏头看了眼牵着它的主人,偏偏主人心情好像不好,也没理它。
一人一马心情都不大好,唯独坐在马上的陶容是全程摆着张笑脸,你还别说,一分钱一分货,疾风的皮毛真不错,不仅在阳光上泛着好看的红光,摸着也是很顺滑。
马中贵族,陶容有种坐了劳斯莱斯的幻觉,还是敞篷的,这乡村空气质量也是相当不错,再偏头一看,阎扬戴了面具的侧脸线条凌厉,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乌发飞扬,很酷的一个马夫。
总之一个字就是爽,两个字就是很爽,三个字就是非常爽。
她甚至又哼起了那首歌,还不成调。
“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
“我身上很脏?”
冷不丁地,马夫发话了,还是不大开心的语气。
陶容蹙眉,认真地打量了他两眼诚实地评价了一句:
“不仅不脏,还有点香。”
本来还想问自己臭不臭的某人噎住,不用再问了,陶容好心地回答了两个问题,虽然是阴差阳错的。
陶容本是想借机夸他逗他开心的,哪知道这人脸更臭了,她直觉是因为自己,不过坐在马上倒想起来一事。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开心。”
这下陶容是真的确定他在不高兴了。
“阎扬,今天谢谢你了。”
过了会,阎扬只沉沉的嗯了声,像从鼻腔里出的气一样。
他到底在别扭什么?陶容的脑细胞有限,也懒得去想原因,总归是要碰一鼻子灰。
不过陶容偏头去看他,阎扬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肆意狂妄的,怎么这回也不笑了,面瘫似的。
倒有点像杀猪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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