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太上皇怎么了?”
当听到刘耷重病的消息之后,简杰再也坐不住,马上骑着马一路狂奔,昼夜不停,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从天津港跑到了涿县。
刘耷,在简杰心目中不只是一个臣子的皇帝,是一个长辈,更是一个精神偶像。简杰尊敬刘耷的仁义,尊敬他百折不挠,屡败屡战的精神。对于这个消息简杰甚至一度接受不了,但其实这一天的到来,真得并不意外,刘耷已经六十多岁了,在这个时代已经绝对是一个高寿之人。
就在三年前,刘耷前往雒阳行禅让大礼时,简杰是极其反对的,因为历史上的刘耷便死在那一年,简杰生怕刘耷这把老骨头在这趟行程之中承受不住。
但刘耷这个倔脾气,连诸葛村夫都改变不了,更不用说简杰了。最终刘耷还是舟车劳顿一番,回到了大汉新建的帝都雒阳,在禅让仪式上,将皇帝的冠冕,亲自给刘禅戴了上去。
禅让完毕之后,刘耷在雒阳又住了半年,抱到了自己的孙子,享受了一番天伦之乐。刘耷又不顾刘禅和诸葛村夫的挽留,再次返回了涿县,陪伴着他的依旧是大将军关羽、车骑将军张飞,还有光禄大夫简雍。
整整那一年,简杰心里面总像是有一根刺一样,非常的不舒服,就怕涿县那边突然间传出什么消息来。但那一年,最终有惊无险的过去,刘耷身体无虞,吃好喝好,反倒是年轻了几岁。
接下来两年,刘耷甚至还出门到了一趟渔阳,也到过简杰正在全力兴建的天津港,被简杰用所谓的名吃煎饼果子招待了一番。
本来简杰以为刘耷闯过了这一关,能够多活上许多年,但是没想到,到了第三年的时候,简杰还是接到了涿县那边的消息。
刘耷的临时行在就是涿县的一处普通人家的院子,当来到这里之后,简杰一刻也没有停歇,直接策马冲进了院子,到了房门前才摔蹬下马。这些年简杰平时没啥事便让涿县这边跑,过年更是常年在涿县过,这边的护卫们都认识简杰,知道他是太上皇的宠臣,也就由着他闯进了皇宫。
而在简杰下马之后,迎接简杰的是刘耷的儿子,甘陵王刘永。简杰也没有向他行礼,直接便问起了刘耷的情况。
“前天的时候,陛下和大将军等人桃园里面喝酒,站起身来后,摔了一跤,此后便昏昏沉沉,时睡时醒,大夫说大王早年征战天下,身上一身的暗疾,这身体是撑不住了!”而被简杰问起来,刘永也是泪眼婆娑的说道。
此时的刘永,只不过是一个刚刚十岁的小孩,和他的母妃一起在刘耷身边照顾刘耷饮食起居的,现在说起父亲的情况来,有这个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听了这个消息后,简杰心里面发颤,刘耷带着的这个御医,是华佗的高徒,他的本事,即便是华佗都要点赞的,现在他这样说刘耷的病,可能这个纵横天下的乱世枭雄,真得走到了自己人生的最后。
随着下马之后,简杰赶紧往里走,很快便来到了刘耷的卧室旁边,关羽、张飞还有简雍,全都在这里等着,尤其是关羽的那一双丹凤眼中,更是充满了血丝,让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骇人。
“伯起,大哥可能要撑不住了!伯起,你有什么办法没有?你主意最多了!你救过黄汉升的儿子,你一定有办法!你说是不是?”说着,两行热泪从关羽的脸颊划过。
刘耷虽然不像演义里面那样爱哭,但简杰还是看到过他哭泣的,但关羽这个样子,却是简杰第一次见到。但是面对着关羽那殷切的眼神,简杰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
正当简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关羽,被后者摁住肩膀来回晃动之时,刘耷卧室的房门突然间推开,刘耷身边的御医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关羽等人之后赶紧行了一个礼:“大将军,太上皇他醒了!有什么话趁早都说一下吧!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您就是灭了我的三族,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等甩下这么一句狠话之后,这个年轻的御医便走到了一边去,再也不搭理关羽等人。而关羽,最多也就是放放狠话,就像是襄樊之战时面对着糜芳一样,只能装作没有听见。
见关羽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简杰最终带头走进了刘耷的卧室之中,马上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刘耷,去年过年的时候,刘耷的头发还是花白,这又几个月不见,这头发已经几乎全白了。至于坐在刘耷床边上,照顾刘耷的刘永之母王夫人,直接便被简杰当成了空气。
“臣简杰参见……太上皇!”简杰马上便跪在跟前行礼,只是这句话只说到了一半,却是再也抑制不住得抽泣起来。
“是伯起……起吗?咱们爷俩还能见上一面,这老天待……我不薄啊!”听到简杰的声音之后,床上的刘耷挣扎着便要坐起来。
“爷俩”二字顿时让简杰流泪不止,刘耷这个所谓的九五之尊,真得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简单的这么一句话,不只是简杰,边上的关羽、张飞和简雍,也一并哭了起来。
在王夫人和一些内侍的搀扶之下,刘耷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众人勉力笑道:“哭什么啊!我刘备这一辈子值了,交了你们这些肝胆相照的好兄弟,睡了这世上最漂亮的几个女人,当上了这大汉天子,主宰着这天下的黎民百姓,人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遗憾的呢?千百年的人们,提起我刘备,少不了要说上牛逼这两个字!”
简杰很想再拍一次刘耷的马屁,只是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默默流泪。
而那边本来豪气冲天的刘耷,却是突然间又神色一黯:“我刚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感同身受一般!”
第940章 枭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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