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一起指指点点,神色非常新鲜。
没错,这群兽人应该都是居住在奥克多姆的普通人,跟法庭上的各方不存在直接利益关系。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审判现场会有这样一群平民出现了。
“我还是不相信古雷克圣手会为了一个人类刺客背叛兽人族。”
另一种观点冒出来,很快就得到积极的响应。
“我也这么觉得。”
“他应该是有什么苦衷吧。”
“一定是不得已而为之,比如在地牢里的时候,那个人类逼迫他背诵这样的话。”
艾丽听到这里,渐渐皱眉。
她倒希望自己有在地牢里跟古雷克达成一致,可是他们都十分的疲惫,身上还带着伤,没机会好好沟通出庭的事情。古雷克只是承诺自己会帮忙,并反复告诉她,说实话,别想着隐瞒事实。
她自然是不会在这件事上听他的了。问题是,古雷克刚才已经否认了受她的胁迫,跟她的陈述正好相反。
这对洗脱他的罪名绝对有害无益。
“艾丽才是受胁迫的那个人。”终于,古雷克说话了,似乎已经整理好思绪。“她无意谋害任何人,只是被一种诡谲的毒咒控制着行动。”
“哦?你是想说,她的行动都是拜毒咒所赐?”
“是的。”
“谁能证明这一点?”
“这……”古雷克迟疑起来。艾丽可以想象到,他是在衡量是否应该交代出他的朋友们,毕竟他们帮助他制作了解药,但若提起此事,就会把他们也牵扯进这个麻烦里面。
“我可以作证。”一道出乎意料的声音响起来。艾丽惊讶地望着埃格莫克进入画面的中心。“陛下,我这两天都在紧急调查案情,也去济世院审问过工作人员,了解到古雷克近期动用了药房里的许多东西,正是为了制作某种解药。然而他的患者里没有中毒者。由此可以推断出,他一定是为了解决艾丽的毒咒才会这么做。”
“竟然有这样的内情。”画面上的兽人王陷入沉思。画面外的艾丽则是目瞪口呆。
没听错吧?埃格莫克居然站在古雷克的立场辩护?而且他也叫她的名字?之前不是直呼她刺客吗?感觉好奇怪。
艾丽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顺便瞥了一眼墙边的统领。仿佛没有感应到她的目光,埃格莫克闭着眼,跟聚精会神观看的其他人不同,好像对幻影仪投射出的景象毫无兴趣。
真是个谜一样的家伙。
“就算二号被告人存在受胁迫的事实,也不能证明她没有犯罪的意图,”兽人王半晌又说,语气质疑。“即使没有毒咒的影响,她仍有充分的动机潜入奥克多姆。众所周知,人类一直对我们怀有强烈的敌意。”
“艾丽不是那种人的一员,”古雷克说,“她是个好人。”
毫无预警,艾丽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强烈的渴望油然而生。如果她能看到他这时的表情就好了。如果她知道他正在想什么。如果她能验证他的心情是不是与她现在一样……但没有那么多如果。兽人听众们愤怒地跳起来,一声接一声地高呼,抗议他的表态:
“人类?好人?呸!”
“那个人类一定是把我们的治疗师洗脑了!”
“只有死掉的人类才是好人类!”
最后这句怎么那么耳熟呢。艾丽微微一抽,想起了自己熟知的那句人族谚语,只是对象变成了兽人。
看来某些说法太有普适性,以至于全球各地都有自己的版本。
“肃静!肃静!”
这一阵骚动好不容易才给平复下来。
“古雷克……我是说,被告人。”兽人王揉揉自己的额头,看着自己面前摊开的文件。“解释一下你所谓的‘好人’。”
古雷克想了想。“就是说她有良善的本性。根据独眼神的教诲,一个人出生时即有本性,而他们的本性决定了他们此生的走向。面对邪恶的人,可以谆谆善诱,可以苦心劝告,但不管怎么样,邪恶的人都会在某一时刻流露出真实的底色。良善的人则相反。即使身处于最深的黑暗,只要有朝一日看到光明,就会回归正道。艾丽就是后者。我可以感觉到。”
兽人王看起来很头疼。“‘你感觉到’可不是合适的呈堂证供。我们现在是在讲事实。”
“我讲的都是事实,”古雷克坚持道。“俗话说得好,法律不外乎人情。规章制度、条条框框制定出来的初衷,也都是为了保证社会的公平。如果陛下能展现自己的宽宏大量,饶恕艾丽的过失,她必会感激不尽,用余生报答兽人族的恩情。”
“你这一套诡辩都是建立在她本性良善、知恩图报的假设上!”兽人王怒斥道。“一个良善的灵魂纯洁无私,宁可牺牲自己,而不折损他人。你觉得那个人类有可能是这样的吗?”
古雷克没有立刻回答。兴许意识到自己说再多,也无益,光靠嘴皮子证明不了任何事。所以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紧随其后的话语清晰可闻,掷地有声:
“如果不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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